“这种简单的工作，连小学生来都能做的好。”
方靳沅语气倒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甚至还带着些面对熊孩子时候的无奈。
沈祈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那你去找个小学生来做吧。”
“我就是那么废物，我就是连小学生都能完成的工作都完成不了，你首接把我辞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放在身边？”
“你首接去说吧，去告状，说你带不了我！说我不思进取，说我喜欢男的！”
沈祈突如其来的发火让方靳沅有些懵。
方靳沅伸手抓住沈祈的胳膊：“沈祈！我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沈祈眼眶有些发红：“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笨，说我傻吗？”
“看一个曾经全省第一的天才沦落到现在，连文件都看不懂的样子，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啊？”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祈现在显然己经什么话都己经听不进去了，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眼眶通红的盯着方靳沅，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划过的瞬间，方靳沅连忙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沈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横行霸道的小子，怎么可能会哭？
永远都会是他把别人给欺负哭。
沈祈眼里浓厚的恨意令方靳沅有些心惊。
但方靳沅很清楚，这恨意并不是针对于自己的。
“沈祈！”
方靳沅厉声呵斥，想让沈祈先冷静下来之后再说话。
“你居然还凶我！”
“方靳沅！你王八蛋！”
沈祈冲上来一拳就砸在方靳沅的肩膀上面，然后就气冲冲的跑了。
方靳沅莫名其妙被一顿骂，然后又被揍了一拳，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揉了揉眉。
算了，不要和一个熊孩子计较。
沈祈把自己扔进大床当中，抱着被子来回滚了几圈。
突然又盘腿坐了起来，挠了挠自己一头己经炸了的毛，气势像是被扎了一个洞的气球一样，这副萎靡的样子，莫名的带着几分可爱。
“喂！”
“那个鬼！你在不在？能不能出来陪我说说话？”
沈祈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气的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都给砸了下去。
“就连你也不陪我！！”
“混蛋！”
“都是混蛋！”
沈祈闷闷的低下了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脑袋被揉了一下。
“你还知道来找我，我以为你自己偷偷跑了呢！”
沈祈盯着半空中飘动的灰尘，小声的嘟囔。
和以往一样，那个鬼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轻轻的蹭过他的眼角，像是在给他擦那并不存在的泪一样。
沈祈抓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这是头一次没有抵抗来自这个神秘生物的触碰。
沈祈歪着脑袋，他不知道那个鬼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看着自己身侧。
“你会伤害我吗？”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是现代人吗？还是己经活了很长时间的老鬼？”
“需不需要我帮忙，帮你找家人或者帮你报仇之类的？”
“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有事你就说。”
鬼不说话，一昧的揪他头发。
沈祈被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不停的往旁边斜靠。
“你上辈子不会是个和尚吧，怎么对我头发执念那么大？你如果给我拽秃了的话，我就让道士放火把你给烧了，然后打入18层地狱，让你下辈子投胎做猪！”
“然后被做成叉烧！烤猪排！炖猪蹄！卤猪头！肥肠！”
沈祈说着说着，莫名的给自己说饿了，但是刚才自己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现在下去找方靳沅还有点不好意思。
沈祈正说着呢，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嘴唇被捏住了。
沈祈：“？？？”
一根冰凉的手指，就这样顺着唇缝钻进了他的嘴里，像是在巡视领地一样。
柔软的指肚在有些尖锐的虎牙上刮蹭了一下，蔓延而出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沈祈：“！！！”
妈的！
忘了这是只大色鬼了！
手指冰凉，像是冰块一样不断的往喉咙里面钻，但是到了舌根的位置就停下来了，仿佛前面遇到了什么阻碍一样。
沈祈下意识的用牙齿虚虚的叼着那根，根本就看不到的手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人鬼殊途，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出去给你买个纸人烧过去。”
“但是你有了纸人媳妇，不会就不来找我了吧？”
“你这叫忘恩负义！”
“算了，还是给你烧个小狗吧，但是你要看好他，不能让他乱咬其他的鬼，不然是要赔钱的。”
……
方靳沅发现这个玩偶做的还真是惟妙惟肖，牙齿甚至还是硬的，就连舌头也是软的，只不过指尖进入到喉口的位置之后，就被堵住了。
方靳沅看着这个长相逼真的娃娃，莫名的又想到沈祈红了的眼眶。
还有点可爱。
方靳沅不然低下头在娃娃的眼角轻轻的吻了一下。
等吻完之后才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分了，自欺欺人的将娃娃扔回抽屉里面了。
……
沈祈盘着腿教育“鬼”，以后养狗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养狗的话，我还要再给你烧一点狗粮，狗窝和玩具。”
“养狗不能始乱终弃，确定要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对它才行。”
沈祈说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察觉到眼角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不像是指肚……
反倒像是有些的嘴唇。
沈祈半张着嘴，有些愣愣的看着半空。
自己刚刚……是被亲了一口吗？
“鬼”听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原本伏在他后腰上的手指也消失了，任凭沈祈怎么喊他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