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方靳沅敲门喊他起床的时候还完全的沉浸在美梦当中。
梦里他捉住了那只鬼,看着他对自己痛哭求饶,自己得意的掐着腰,哈哈大笑。
“现在知道怕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再捉弄我!”
眨眼间,那只鬼又变成了方靳沅的样子。
“沈二少,你这是在对我投怀送抱吗?”
沈祈低头一看,自己正坐在方靳沅腿上,修长的双腿缠在方靳沅腰上,胳膊也勾着男人的脖子,两人的唇瓣还差几毫米,就要撞到一起了。
天上十分有氛围的开始撒粉色的花瓣,飘飘扬扬的落了一身。
最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莫名的觉得那双总是吐出刻薄话的嘴,好像亲起来感觉也不错。
沈祈:“!!!”
沈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面嗡嗡的。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
沈祈顶着那头鸡窝头刷的,一下子把门给拉开了,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这才七点!!不是9点才上班吗?!”
方靳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八点去,你如果不和我一起出发的话,恐怕要自己走着去了。”
方靳沅唇瓣开合,受刚才那个梦的影响,沈祈不自觉的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上面。
方靳沅的唇瓣很薄,乍一看有些刻薄和无情,刚才应该喝过水了,上面红润润的覆盖着一层薄膜。
好像……确实有些好亲。
不对不对!
自己怎么能觉得这个恶魔的嘴好亲呢?!
肯定是因为那个鬼影响到了他的磁场!!!要快点想办法把他给赶走才行!
方靳沅看着沈祈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然后又开始十分肯定的点头。
方靳沅:“……”
方靳沅忍不住伸手,用手背去试探沈祈额头上的温度。
沈祈的精神真的正常吗?
沈祈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给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慌乱之下,左脚绊右脚身体不受控制的整个往后倒了过去。
沈祈伸手去抓自己面前所有能够抓到的东西,然后好巧不巧的扯住方靳沅的衣领。
方靳沅被这用力一拽,身体没有任何防备的朝前踉跄了一下。
世界像是被点了慢动作一样,沈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一起朝地上倒过去。
方靳沅这大块头如果压在自己身上就死也得半残。
沈祈眼里闪现过一丝绝望。
没想到自己的小命居然会交代在这里,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祈闭上眼睛,牙关紧咬,准备迎接剧烈的疼痛。
下一秒身体就被人掐住了腰。
随着巨大的一声落地声,两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沈祈死死的闭着眼睛,但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沈祈的心脏更是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完了完了,都己经感觉不到疼了,难道是我己经死了吗?
原来死亡也没有痛苦啊,那还挺好的。
方靳沅缓过来一阵疼痛之后,低头看向趴在自己怀里,露出幸福微笑的沈祈。
“……”
楼下正在做饭的阿姨突然听到了,咣当一声巨响,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炒锅给扔了,慌忙的跑上来查看情况。
看到躺在地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立马哎呦了一声。
“方先生!不能在地上睡觉呀,感冒了怎么办?”
方靳沅这一下子摔的头晕眼花,听到这一句话之后更是生无可恋。
沈祈再怎么瘦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以这样的力度砸在人的身上,定然是不好受的。
方靳沅侧着身体咳了两声:“沈祈,你在睡觉吗?”
沈祈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先是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腿,确定没残,这才着急忙慌的从方靳沅身上爬起来。
方靳沅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沈祈给带回家?
难道是之前的生活太过于顺利,上天在惩罚他?
沈祈心虚的蹲在方靳沅身边,伸手戳了戳方靳沅的腰:“方靳沅,你还活着吗?”
方靳沅将头扭向一边:“死了。”
看来脑子没摔坏。
沈祈放心了。
阿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就先去做饭了,方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喊我就可以了。”
偌大的3楼,只剩下一蹲一躺的两个人。
“扶我起来。”
“……哦。”
沈祈办错了事情,现在格外的乖巧,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祈拽住方靳沅的胳膊,用力的一拽。
没拽动……
深吸一口气,紧咬住牙关,再次用力一拽,脸憋的通红,但这一次终于成功的把方靳沅给拉起来了。
方靳沅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沈祈的肩膀上面,艰难地站首了身体。
这一下摔的确实有些严重,整个后背疼的己经有些麻木了。
沈祈把方靳沅扶到自己床上坐一下:“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
“一楼茶几下面有个药箱。”
“我去拿,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沈祈自告奋勇说完之后,就噔噔噔的跑下楼了。
方靳沅扯开上衣,扭头看向后背。
上面己经青紫一片,好在活动起来动作还算是流畅,并没有摔到骨头。
沈祈回来的时候,方靳沅己经将上衣完全脱掉了。
沈祈看到那一身的肌肉,忍不住的吹了声口哨。
“方总身材不错呀。”
方靳沅趴在床上,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上面被摔的一片青紫,最严重的就是左边肩胛骨的位置,淤血深的甚至有些发黑。
“你在外面就是这样调戏人的吗?”
沈祈拿药箱的时候顺便去冰箱取了些冰块出来,用毛巾包着敷在方靳沅的后背上。
方靳沅被这猛一下刺激的倒吸一口凉气。
冰块的温度很快透过毛巾渗透到皮肤当中,中和了灼热的皮肤。
沈祈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别动。”
“不冰敷的话,恐怕等会要肿了。”
沈祈不停的换着毛巾的位置,等到冰块化掉之后就换一条新的:“还疼吗?”
方靳沅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后背。
“比刚开始要好些了,有些胀胀的疼。”
沈祈唇瓣抿紧又张开,显然,内心经历了万分复杂的斗争。
“对不起。”
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哼一样,也不管方靳沅听没听到,说完就把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