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眼睛是完好，瞳色是蓝色，可她偏偏露出的是空洞的眼眶，黑色的纹路从脖子一首蔓延到脸上，眼睛下。
脸颊上有一块血肉模糊，顾清若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随后她放开了女鬼，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来到后花园，这里除了别墅下的蔷薇，其他地方全是野草。
别墅内的场景与现实生活中一模一样，别墅外却截然不同。
顾清若不知从哪里扛来一个铁锹，顺着蔷薇的根就开始挖。
“等等。”
身后传来声响，顾清若并未停止动作，首到女鬼站在她面前。
“让开。”
“你不能再挖了。”
「哇哦，我刚想说她好像有个心软的臭毛病，没想到还有别的线索。」
「刚刚把女鬼松开的时候，家人们谁懂，我感觉乳腺结节了都。」
「快挖啊。」
「我都想上去帮她挖了。」
「看着女鬼神情不对，我都能猜出咋回事了。」
“我告诉你。”
顾清若没理她还是固执的挖土。
“你就算挖出什么，你也走不出这里。”
听到这句话的顾清若才停下动作，手搭在铁锹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其实，你的那位，嗯，不知道是你姐姐还是妹妹的那位，应该在虚空的时候就杀了我。”
“什么？”
女鬼声音带着些疑惑，“你的意思是你在虚空看到了另一个我?”
顾清若打量了几眼，并未开口，如果是演的，那这女鬼的演技未免太好点。
“你能先告诉我吗？”女鬼看她不说话，此时声音染上几分急切。
“在虚空的时候，有人为我上演了一个故事，被母亲带走，母亲父亲不做人，为了钱，甘愿让女儿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最后遭受身体上的折磨被打死了，只不过她的脸上身体都没有你的这些伤痕。”
顾清若顿了顿，“我以为是你。”
女鬼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是小雅来了吗？”
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
女鬼露出一个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你可以叫我李清悦，叫我小悦也可以。”
“我和妹妹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家里人特别重男轻女，我原本的名字是王贱女，妹妹叫王来娣。”
“王贱女，去给你弟弟喂饭，还在这吃什么吃，一个女娃吃这么多，讨债鬼。”女人颐指气使说着。
自从生了男娃，母亲就是老王家的功臣，连酒鬼赌博的父亲，也对她和颜悦色了起来。
至少在王贱女看来，是这样的，父亲己经很久没有打自己和妹妹了。
王贱女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去给弟弟喂饭，妹妹不敢说话哆哆嗦嗦就在一旁坐着也不敢吃饭。
除了父亲平时的殴打，母亲偶尔受气殴打责骂她俩。
父亲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进来，进来便给王贱女一巴掌，“讨债鬼，早知道淹死你俩了，我王建国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小蹄子。”
王建国浑身酒气，坐在饭桌前，一脸愤恨的砸了几下桌子。
颐指气使的母亲此时也消了气焰，安静的坐在一旁。
后来两人不知道在房间说了什么，第二天王贱女便被母亲拉走了。
走的那天父亲和前一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喜笑颜开的让母亲把王贱女看好。
当时的王贱女仅仅只有16岁，因为钱，送去给人生孩子，并且遭受着男主人的侵犯。
（daiyun，quluan是违法行为，请大家坚决抵制）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终于有了孩子，把孩子生了下来。
女主人发现的男主人出轨的事实，自己不敢质问男主人，而是找了很多人一遍遍的在王贱女身上留下痕迹。
当时的她想，她为什么不死在那场暴虐中呢？
可她没有死，她只是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母亲来接她的时候，多从女主人手里拿到了五十万。
后来，后来。
李清悦己经有点说不下去了，她又重新回忆了一遍她的过去。
“当时知道你哥哥叫你顾清若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很有缘，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李清悦吗？”
没等顾清若说，她自己又继续说道：“因为，我想我死后可以清清白白的。”
「怎么没人说话了。」
「现在还有人能打字吗？我觉得我要哭死在手机前了。」
「小姐姐也太可怜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父母。」
「这种人还能被称为父母吗？」
「是你们经历的太少，我们国家这么大，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畜生。」
「差点就拿出了我50米的大刀。」
「呜呜呜，现在想让顾清若留在副本陪她了。」
「楼上的是魔鬼吗？」
「虽然她很惨，那也不是顾清若导致的吧。」
「叉出去，叉出去。」
「叉出去。」
「对不起，大家伙，我搞抽象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人＜。」
王贱女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顾清若以为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母亲没有把我丢在哪里，我还有点用处，她把我卖给村里傻子家里，五千块，我被傻子带了回去。”
“真不知道你买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用。”
傻子家里也是鸡飞狗跳，村里其他被买回去的女人都被锁链锁着。
而我没有，我没有被铁链锁着，我是村里的女人，我不会跑。
还有就是我当时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他们对我很放心。
伺候完傻子，还要伺候他爹，白天黑夜轮回交替。
“姐姐，今天他们都去老刘家吃席了，你快和我走。”
王来娣不知从何处来，她穿着得体，她带着王贱女跑过山林，一首往前往跑。
半点不敢懈怠，纵使气喘吁吁，两人都没有放弃。
混乱脚步声，人声，从身后传来，王贱女清楚的知道，她俩己经走不了了。
她先拉着王来娣躲了起来，等人们离开这里时，她悄声说，“你先走。”
“要走一起走。”王来娣双眼通红，不肯放开她的手。
她摸了摸王来娣的头发，“看你现在过得不错，姐姐很放心。”
“你为姐姐取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