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南漓起身,男人就俯下身来,宽厚的胸膛笼罩下来,将看不见的魂魄压在身下。
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南漓的鼻尖,她僵在那里,忘了动弹。
“阿漓。”男人颤抖着伸出手,粗粝的指尖轻轻触摸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样子长开了,比以前看着更漂亮,安静的躺在床上,柔弱易碎的模样让他的心更痛。
“我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他哑声哀求。
“她不会再醒了,脑死亡,七年。”段正德残忍的说出事实,打破自己孙子这些年来所有的幻想和祈求。
脑死亡,七年。
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在砸他的心上。
那是他们分别的时间,原来从他们分开之后,她就一首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她躺在这七年了啊,困在这太久,时间都模糊了。
一首被人压在身下,就算是别人看不见的魂魄,南漓还是很不习惯,她正要爬开,一旁的身体却被男人打横抱起。
“阿舟,她己经脑死亡了,你要带她去哪?”段正德伸手拦住段一舟,怒其不争。
他知道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有多在意这死人。
可人死不能复生,何苦为个死人困在过去走不出来。
“不关你的事!”男人低声嘶吼,抱着人的手臂紧了紧,一副防备的姿态,绕开人大步迈出病房。
“阿山……”刚一见面就看到他发脾气,南漓愣怔了一会,还没说什么,魂魄就随着人的离去跟着被扯走。
段正德生生止住自己追上去的步伐,所有无奈全都化成一声叹息。
门外的文弛和孟方海让开一条路,欲言又止的看着段一舟抱着人走出来,最后什么也没说,跟上步伐,离开这里。
“外面的空气真好!”
一出病房,南漓就忘了刚刚病房里的事,兴奋的左看看右摸摸,就算是冰冷的护士台她也分外的喜欢。
可惜她不能离肉身太远,还没转两圈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半拖半扯的带走。
黑色迈巴赫后座,南漓自觉挨着人的坐好。
孟方海和文弛己经另乘车子离开。
“回御水湾。”
“少爷不回老宅吗?”司机老李刚问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对不起少爷。”
少爷?
南漓迷惑的看着前头的司机,又转头看旁边的男人。
车里寂静无声。
男人一上车就扯了邻座的花毯子盖住怀里的人,弯着的臂膀又紧了紧,下一刻却克制不住的把头一偏,看向空荡荡的邻座。
总觉得,谁在看他?
嗬!南漓拍拍胸口,突然转过头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车子开回御水湾,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
南漓一路沿途欣赏,别墅里没看到一个人,冷冷清清,干净得不像有人生活的痕迹,她跟着上了三楼,迈进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黑色大床上,男人俯身而下,黑眸沉沉的凝着再不会睁眼的人,指尖从眉眼划过,停留在脸颊上。
“我来了,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是很想让我离开陆家村吗,我出来了,你为什么还没从梦里出来。”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回去救你,如果那天我不要那笔钱,早点回去,你也许就不会出事。”
“该醒了。”
“阿漓。”男人声音哑的几乎要碎掉。
怀里的女人一点反应没有,连呼吸都轻的像快要消失一样。
他紧紧拥着怀中的人,俯首在女人颈侧,触着脸颊的手一首往下,落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她瘦弱的身躯下还在微弱跳动的心。
“醒来好吗?只要你醒来,要我怎样都可以。”
埋藏七年的痛在心底翻涌,将封存的心硬生生撞碎一角,泪水在眸底凝聚,决堤而下。
男人的哀求声在南漓心头割过,漫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痛。
“你哭了?”
南漓心中漫起酸涩的感觉,想帮他擦掉眼泪,男人却骤然间低下头,薄唇印了下去。
“你干什么?!”看到自己的肉身被冒犯,伤感弹指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尖叫。
还不等南漓发作,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她的灵魂,将她拽入肉身中。
滚烫的泪划过脸颊,带着苦涩滚入紧紧相贴的唇中。
的舌伸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触女人苍白的唇瓣。
南漓莫名回到肉身中,身体却像被巨石压着,睁不开眼,也动弹不得。
她感受着男人的舌尖一遍遍在自己的唇上滑过,想要推开却无能无力,只能在心底大叫。
苍白的唇被吻得水润,舌尖的主人像是不满足于现状,探入紧闭的双唇,顶开牙关往里探,生涩的勾着女人的,祈求回应。
南漓被迫承受着一切,强势到不容拒绝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侵袭着她的感官,心脏开始缺氧、骤缩、失率狂跳。
微弱的心跳在大掌下加快速度,被男人察觉。
他惊喜的从女人唇上撤离:“阿漓,你是不是有感觉?是不是?”
得不到回应,男人陷入更深的痛苦漩涡中,墨眸紧紧盯着依旧紧闭双眼的女人。
“明明你有反应的,怎么还不起来打我骂我?我爱你,等你醒来,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男人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南漓再度失神,心脏再次加速。
感受到掌心下力道不强却在暗自加快的心跳,即便知道几率微乎其微,男人眸中仍是燃起希望,他再度低下头,薄唇压在南漓被亲得水润的唇上。
“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继续了。”嘶哑的嗓音里夹杂着疯狂。
南漓的神智稍微清醒一些,炽热缠绵的吻又一次袭来,轻啄下巴一路往下,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虔诚的停留在心脏的位置。
她晕晕乎乎的被动承受,睁不开眼,被放大的感官察觉到男人的大掌在自己的身上游离,病号服被剥离。
身上的压迫感骤然间退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有叮咚的响声传入耳中,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身上空荡的感觉让南漓很害怕,一丝声响都让她紧张的汗毛竖起。
压迫感再次袭来,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将她带离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