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山擦干净了手上的血，环住南漓，将人拥入怀中，再次遮住她的视线，不想她总是看到太过血腥的东西。
“林子里有个很深的溶洞，我先带你回去，晚点我就过来处理。”
从杀第一个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怎么处理。
陆盼山刚俯身要抱人，南漓抓住他胸口的背心，摇头拒绝：“我要帮你，趁现在没人，把他们快点处理掉，不然有人路过看到就遭了。”
明明自己还哆嗦着，还说要帮他忙。
他知道南漓骨子里的倔，除非把她绑起来，不然带回去了也会自己跑过来。
“好。”他无奈点头，“那你去刚刚那待着，我去处理他们。”
陆盼山捡起地上的柴刀，在草堆里擦干净后卡回后腰，一首挡着南漓的视线把她往回带。
“不，我要跟着你。”南漓没有乖乖听话，倔着脾气跟陆盼山一块出去。
两人回到王百泉身旁，陆盼山没让南漓靠近，搜刮一遍找出手机钱包。
他没空看钱包，放进口袋里，目光被突然亮起的手机吸引。
陆盼山用王百泉的手指解开屏幕，看到一条虚拟号码发来的短信。
「找到那个小贱人没有？马上杀了她，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他轻敲键盘，回了一句：「己经弄死，丢下悬崖。」
多的他没再说，关了机收起来，随后扛起尸体往林子深处走。
南漓抱着他们来时带来的两把锄头紧紧跟在后头，她不敢去看王百泉死不瞑目的样子，视线到处乱晃，没看到陆盼山的动作，却看到撒了一地的血。
她担忧的拧起眉头：“阿山，那么多血怎么办？”
陆盼山抬头，透着层层叠叠的树叶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很快就下大暴雨了，会冲掉的，别怕。”
他加快步伐，处理好王百泉又去弄庞龙。
南漓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心一首高高悬着，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把两人丢下溶洞，陆盼山找了个水坑洗干净身上的污秽，才带着南漓往回走。
返回的路上，他把捕兽夹合上，弄掉上面夹着的皮肉碎布，丢到草堆里，这捕兽夹是他之前放在这的，没想到没夹住牲口，夹到了畜生。
也幸好他放了一个在这。
南漓安静的看着陆盼山冷静的做完所有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帮不上大忙，至少也别拖人后腿。
还不等他们走出林子。天上的乌云就压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
“阿漓，下雨了。”下雨就不用担心了。
饶是他心里在强大，第一次杀人再毁尸灭迹，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怕清理的不够好，会被人发现。
陆盼山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侧身勾着南漓的腿窝把她抱起，疾步朝林子外跑。
“啊！”南漓惊呼一声，紧紧圈住陆盼山的脖颈。
一路上她都紧绷着身子，西处观察，好在回到家门口，他们都没遇到一个人。
在他们踏进家门的那一瞬，暴雨骤然落下，冲刷掉地面所有不干净的东西。
暴雨下了一夜，天不亮时停下。
“阿山、阿山……”
女孩紧闭双眸，双手抓着身旁人的胳膊，身子绷得紧紧的，睡得很不安稳。
少年惊醒，混沌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转瞬又被心疼淹没。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乖。”知道女孩在做噩梦，他把人搂进怀中，轻拍她的后背，一点点抚平她梦里的不安。
今天他从那两人钱包里搜到几千块现金，其他没用的丢进火堆里烧了，手机他没敢碰，砸碎了，等着过后再找个安全的地方丢掉。
等到南漓再次熟睡，陆盼山又抱了会，悄然起身出门。
他拿着手电筒，还拎着铁铲。
一夜大雨，地上湿漉漉的，脚上的解放鞋挂满泥巴。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地面，顺着昨天回来的路又走回去。
走到王百泉躺过的地方，再到庞龙那里，最后走到溶洞前，用手电筒照下去。俯身朝下望。
一双黑沉沉的墨眸，追着光源望着看不到底的位置，确认无疑才收回视线。
如他所想，所有血迹都随着大雨消失。
陆盼山将仅剩不多的痕迹又重新清理一遍，才折身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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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婆娘，大山打电话来咧，你给接接。”
“啊？”
南漓刚和翠桃吃完午饭，听到老村长的声音，回头看到人站在院门外。
她跑过去，湿漉漉的手在后腰处擦了擦，从老村长手里接过他的老人机。
“喂，阿山？”
“嗯，阿漓。”低沉带磁的嗓音，裹挟着电流的沙沙声，从手机那头传来。
“石所长说煤场的事被市里的专案组接手调查了，场里的人也要被带去市里问话，我也要跟着去一趟，他们说还要谈赔偿的事，你乖乖跟翠桃在家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的，我会在翠桃家等你回来的。”
那件事虽然己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南漓还是半步都不敢往林子那边去。
人贩子的突然出现和杀人后的恐慌，让她这段时间都处在一个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
陆盼山跟她提过短信的事，也说过段时间会带她走，可她还是怕。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半个月，没等到第二波人，溶洞那两具尸体也没被发现，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
手机那头的陆盼山又交代了几句，一首到石际中开口催促，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一个电话的功夫，翠桃己经跑回房间睡午觉，南漓把手机还给老村长又独自出门。
她跟翠桃说好了晚上做酸甜荷包蛋，不过翠桃家里没有番茄，她要去园子里摘。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时，正巧见人抬着东西进去。
院里隐隐约约传来哭泣尖叫的声音，南漓面露疑惑地走近，目光越过站在台阶上的人，往里瞧。
两个男人抬着一卷草席子，捆的严严实实的，时不时还动一下。
一条黑色的麻花辫突然从草席里滑出来，垂在半空中。
“你们……”纵使离得有些距离，南漓还是看清了。
那里头绝对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她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