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夫循声望去,入目的,是满身药膏,可怜兮兮跌跪在地上的破碎美男。
飞伊饱受半个月的重伤折磨,身躯愈发消瘦,身姿单薄。
雄兽面色苍白,宽大的兽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宛若纸片人,颤巍巍将红艳艳的手指递向林昭昭。
林昭昭都有些怀疑,大风一刮,会不会把飞伊给刮走。
她终究是心疼飞伊,愧疚飞伊的,毕竟是伤患。
“你个臭老虎,自己什么体格心里没点数?咋咋呼呼的,哪家兽夫像你这样?”
林昭昭不满皱眉,瞪了眼虎啸,越过兽夫们,俯身握住飞伊的手。
她摊开瞧了眼,神色不悦。
掌心上,俨然被某种尖锐物体划出一大道口子。
而地上,是兽夫们为了争宠,意外打翻的陶碗。
碎了一地,尖锐物遍布。
“云渺,给飞伊止血。”
林昭昭将虚弱的飞伊扶起来,冷眼环视,“至于你们,在女妻面前毫无尊卑秩序,善妒如仇,没有一点兽夫的温柔贤惠。”
“既然想闹笑话,让外人知道我昭昭的兽夫不过如此,那就全部滚到部落门口罚跪!”
虎啸、斛尧和白朗没敢做任何反驳,接下了林昭昭的惩罚。
宣穆却特立独行,出声反驳,“女妻,这件事我并未参与,所以我不认!”
嘿!
这只臭黑蛇,别的兽夫都乖乖领罚,就他不从。
“其他人罚一天,”林昭昭摆手驱赶,“宣穆两天。”
“凭什么?”
“就凭我是女妻!”林昭昭拿身份压宣穆,“女妻的话就是天就是地,身为兽夫的你只有服从的资格。”
“而你当着其他兽夫的面儿质疑我!顶撞我!就是大不敬。”
她迎上宣穆不服气的目光,视线下移,“还有,哪个兽夫穿衣服有你这么暴露?恨不得把你那腹肌给露出来。”
“目无女妻!不知廉耻!这两个理由够吗?”
宣穆摸摸自己块块分明的腹肌,插了个题外话,“我这样,女妻不喜欢吗?”
林昭昭也才发现,宣穆当前的体态和来之前不太一样了。
往日,他的腹肌都藏在蛇鳞里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会儿居然全露出来了。
但凡蛇鳞再往下褪一点点,就该少儿不宜了。
“……”
林昭昭抿了抿唇,撕开自己的裙摆裹住宣穆的腹肌,“现在是看腹肌的时候吗?”
!
宣穆妥妥的!
想摸!
但林昭昭还在走剧情,硬生生忍住了。
她厉声呵斥,“主次不分!该罚!宣穆,你认不认?!”
宣穆低下头,神情隐在暗处,嗓音低迷,“我认。”
“活该!”斛尧幸灾乐祸,尾巴都摇得特别欢,“女妻的话都敢质疑,不罚你罚谁!”
待兽夫们前前后后离开,云渺钻进背篓里开始翻翻找找,给飞伊捣药止血。
林昭昭则思考该怎么委婉提醒云渺,前往北山的安全路线,还不会改变云渺对她的喜爱程度。
原文剧情里,昭昭是颠倒黑白的恶雌。
但剧情外,林昭昭只是林昭昭,自然会担心猫猫的安危。
不多时,云渺就替飞伊止好血。
林昭昭也将一张用竹炭画上简易路线的兽皮,连同干粮塞进云渺背篓里。
她环臂,姿态傲慢,“进入北山之前,先找个高一点的位置吃饱喝足,再进去。”
云渺不明白林昭昭的用意,但足够听话。
她背上小背篓,笑得甜腻腻,“知道啦族长姐姐,你别担心我,我会安安全全回来的。”
“谁担心你!”林昭昭冷哼,“你也最好给活着回来,不然我才不会去给你收尸!让你暴尸荒野!”
目送云渺一蹦一跳离开,林昭昭便坐到面色苍白的飞伊身边,嘘寒问暖,“飞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还有点晕,不过女妻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飞伊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对不起女妻,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他温顺懂事,替其他兽夫求情,“其实女妻也不用罚他们,他们只是想得到女妻的宠爱,并不是故意撞我的。”
“都是伺候女妻的兽夫,难免会磕磕碰碰,是我不如他们,所以不怪他们。”
不愧是作者笔下最温顺的兽夫人设,妥妥的白月光类型,林昭昭想不宠着他都不行。
林昭昭故作不满数落,“你就是太温顺了,容易受他们欺负。”
“可女妻,”飞伊缓缓凑过来,试探着靠在林昭昭单薄香软的香肩上,“我能成为女妻的夫,就是因为女妻喜欢我的温顺。”
“我如果不温顺的话,女妻就不会要我了。”
“谁说的!”林昭昭霸气护夫,大剌剌揽住飞伊的肩膀,“受宠的夫,就该恃宠而骄!”
“只要我昭昭宠你一天,你就可以在部落里横着走!”
“真的吗?”
飞伊看似柔弱,手臂的力道却很足,他贪婪地圈住林昭昭的小蛮腰,“女妻,我真的可以恃宠而骄?”
面对飞伊灼热的视线,林昭昭犹豫了下,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
“那女妻今晚……”飞伊臂力收紧,迫使林昭昭往他怀里贴,“可以宠幸我吗?我想彻底成为女妻的夫。”
雄兽的举动以及气息都充满了侵略性,让林昭昭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抬臂抵住飞伊的胸膛。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飞伊缓缓松开林昭昭,视线灼热,无比期待。
林昭昭觉得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拒绝吧,飞伊是她的兽夫。
女妻宠幸兽夫,并不过分,甚至是天经地义。
可不拒绝吧,她好像又没办法接受和飞伊做那种私密的事情。
一时间,林昭昭陷入了两难中。
飞伊有些步步紧逼,“女妻,不可以吗?”
林昭昭内心在咆哮:当然不可以。
见林昭昭迟迟不说话,飞伊头一低,眼一垂,一副破碎美人即将落泪的既视感。
“对不起女妻,我以为女妻宠我,我可以提一些跟亲密的条件,原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