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渐渐降临,门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对方很矮,躺在床上假寐的林昭昭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她在心里吐槽,难不成对方是个侏儒兽人?
不然怎么连脑袋瓜都看不见?
一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是对方添上,林昭昭忍不住嫌弃起来。
待对方轻手轻脚钻上轻薄的毛皮毯子时,林昭昭猛地一抓,大声呵斥,“不枉我守了半夜,我倒要看看是哪只有兽胆没兽心的毛贼!”
“竟然敢偷亲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当貂穿!”
林昭昭弄出的动静将屋里两个兽夫给惊醒,正在外头巡逻的兽士也打着火把冲进来。
其实怀里毛茸茸的触感让林昭昭心中有了兽选。
但她还是要一探对方的真容。
随着屋里亮起熹微的火光,怀里的毛茸茸还掩耳盗铃般将大尾巴把自己裹起来,生怕被发现。
林昭昭看清怀里的东西够,扔垃圾似的将怀里白花花的毛团扔地上,环臂睥睨。
狐狸摔了一屁股蹲,疼得他嗷嗷叫了两声。
然后摇身一变,化作半人形态,谄媚地爬到林昭昭跟前,“女妻您还没睡着呀?”
“我就说,怎么防住了那只坏黑豹,没能防住偷腥小贼!”
林昭昭拽住斛尧柔软的狐狸耳朵,“原来问题出在了我自己的窝里!”
“臭狐狸!偷腥偷到我头上来了!”
“偷腥?”斛尧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偷偷爬女妻的床也算偷腥吗?”
斛尧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看着挺茫然的。
林昭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试探,“我都逮住你的狐狸尾巴了,还说不是你留的痕迹?”
斛尧视线上移,看清后立马做了否认,“我没有啊女妻,我才回来,刚刚爬床想和女妻贴贴,就被逮住了。”
?
不是斛尧,那会是谁?
这家伙难不成怕被罚,所以在撒谎。
虎啸却没有继续给斛尧辩解的机会,一巴掌给斛尧给拍出了几米远。
斛尧哪能受这种委屈,也来了脾气。
紧随着,一虎一狐前后跑屋外掐起了架。
屋里,宣穆一手捏着火把,另一只手伸向林昭昭,“女妻,夜里光线不好,扶着我走比较好。”
林昭昭收回思绪,将手塞进宣穆宽大且冰凉的掌心里,轻哼,“你倒是越来越上道。”
等二人出去时,已经不是虎狐之战了,而是虎狐隼狮之战。
四个兽夫丝毫不顾旁人的围观,势必要将其他人给弄死。
部落中央,巨大的躁动引来了昀崇。
他大摇大摆着走近,扬声调侃,“大半夜的,昭昭族长不睡觉,怎么有兴趣在这里进行兽夫之间的较量啊。”
“我可以加入吗?等我打赢他们,能不能取代他们的位置?”
林昭昭无视,而是示意宣穆,“我不想站,给我盘个位置坐。”
蛇尾就是方便,可以变换自如。
很快,一个蛇尾座椅就做好了,林昭昭漫不经心坐上去,百般无赖地望着兽夫们打架。
飞伊前几天和浑身是劲儿的黑豹打了一架,有些惨,身上的伤没好全。
首个被淘汰,耷拉着红艳艳的翅膀退了出去。
斛尧特点是小白脸,战斗力跟满身肌肉的虎啸和司宥比起来,弱得一批,所以是倒二。
很快,部落中央就只剩老虎和狮子对峙。
虎啸声和狮吼声相互碰撞,硝烟弥漫。
林昭昭倒也看热闹不嫌事儿,扬手,“既然都打到这个份儿上,那就比比看,谁更胜一筹!”
司宥擦掉嘴角的血渍,“女妻,光打架没有奖励,是不是缺了点兴致?”
虎啸赞同,“确实少了点意思,女妻您说,赢家会获得什么奖励?”
「书灵,我稍微宠幸一下我的兽夫,对剧情有影响不?」
理论上,身为女妻的宿主是可以宠幸兽夫的,但还是请宿主三思而后行,不要被情情爱爱影响。
「书灵,你思想太封建了,宠幸他们不是爱,是性在作祟。」
……
见书灵没在阻拦,林昭昭直接放出重磅炸弹,“当然,谁赢了,我就宠幸谁。”
“听好哦,是宠幸,不是暖床。”
当然,林昭昭不是贪性,而是放长线钓大鱼。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总在大半夜趁人之危,明的不来,居然来暗的。
绝对有猫腻。
对方既然偷偷在她身上留痕迹,那绝不是厌恶她。
除非那兽有病,厌恶到偷偷来亲她,恶心她。
所以“宠幸”不是性,是诱饵。
为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把那只躲在暗处的坏家伙给引出来。
虎啸和司宥一听,打得更加激烈,声音震耳欲聋。
飞伊不甘心,托着残破的兽躯走过来。
他怕身上的血腥味污了林昭昭的鼻子,还特意隔着一段距离。
“女妻,我还能打。”
林昭昭瞥了眼不服输的飞伊,“你要是想死,我不拦你。”
“但是先说好,到时候要是缺胳膊少腿,别怪我嫌弃你,将你流放。”
飞伊张了张嘴,终究是收了心。
斛尧也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凑过来,摇尾巴继续示好,“女妻,您看我都惨成这样了,就别罚我了吧。”
“什么时候回来了?”林昭昭有意套话。
斛尧嘿嘿笑,讨好般垂着林昭昭的腿,“才回来,就被女妻逮了个正着。”
“也是巧了,居然让我给赶上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绝对抽了他的皮!”
林昭昭倾身,捏住狐狸的下巴,“斛尧,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女妻,我是真不知道。”
斛尧并没有撒谎,指着一旁看戏看得出神的小鄂,“今日他值守,我们还在门口碰面了,女妻若不信可以问问他。”
谅这只臭狐狸也不敢。
所以到底是谁,半夜来偷腥?还悄无声息。
“不过女妻,我好像有点头绪……”
斛尧目光转上,和神情冰冷的宣穆对上视线,“那夜我喝多,起了好几次夜,碰到了宣穆。”
“他就站在女妻的房门前,是吧宣穆?”斛尧向宣穆确认。
“是。”宣穆垂眼,迎上林昭昭投来的打探目光,“但是我是在防那头黑豹。”
“女妻知道的,他跟着我们回来,就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