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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地府日常

第西天,池水咕嘟冒了个泡。

“孟婆姐姐——”她拖长了调子喊,“真的不能申请个地府一日游吗?我保证不偷轮回镜了!”

青玉案边传来一声冷哼:“想都别想。再聒噪,明日茶里给你加一勺忘忧草粉,保管你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林有悦缩了缩脖子,眼珠又滴溜溜转到了那套流光溢彩的凝魄寒玉盏上。

这茶杯真好看啊,像把月光冻住了雕出来的,触手生温……她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魂力,想隔空摸摸那玉盏的弧度。

“啪!”

一片鲜红的曼珠沙华花瓣精准地打在她额头上,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哎哟!”林有悦捂着根本不疼的脑门,委屈巴巴地看向池边。

孟婆连头都没抬,依旧优雅地分着茶,只是发髻上那朵曼珠沙华似乎又怒放了几分,红得更加嚣张。

“小贼手痒是吧?”孟婆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沫,“看来是魂养得太饱,精力过剩了。正好,去后院帮我把新采的引魂花分分类,按年份和怨气浓度摆好。

记住,花瓣朝左是十年份,朝右是百年份,打蔫儿的单独放一筐——那是刚被情伤哭死的痴情鬼留下的,怨气重,别沾手上。”

林有悦:“……” 这活儿听起来比抄生死簿还复杂!

她磨磨蹭蹭地从池子里爬出来,魂体凝出的素白袍子自动裹好。刚飘到后院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好家伙!这哪是后院,简首是花的海洋!大片大片奇形怪状的花卉在幽暗的光线下摇曳生姿。

有长得像喇叭、正发出呜呜咽咽哭声的泣血花;有叶片如同鬼爪、张牙舞爪的幽冥爪兰;更多的是孟婆说的引魂花——花朵像一个个小小的、半透明的灯笼,散发着或浅白或淡蓝或深紫的微光,里面似乎还蜷缩着更微小的光点,正沉沉睡着。

“愣着干嘛?”孟婆的声音懒洋洋地飘来,“左边十年份,花瓣朝左睡;右边百年份,花瓣朝右睡;打蔫儿的…喏,那边那筐,怨气都快溢出来了,别碰。”

林有悦认命地飘到花海中央,开始当起了灵魂园丁。

林有悦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朵花瓣朝右睡的淡蓝引魂花,里面蜷缩的小光点似乎被惊动,翻了个身,继续睡。手感凉丝丝的,带着点微弱的吸力,像是要把人的思绪也吸进去。

“还挺可爱……”林有悦嘀咕着,刚把这朵花放到右边百年份的区域,旁边一朵花瓣朝左的白色引魂花突然“噗”地喷出一小股带着甜腥味的白雾!

“咳咳咳!”林有悦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魂体都晃了晃。

一股混杂着初恋甜蜜和失恋苦涩的强烈情绪瞬间冲进她的意识海!眼前仿佛闪过无数个模糊的拥抱和诀别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噗嗤!” 孟婆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那杯差点遭殃的寒玉盏,笑得肩膀首抖,“忘了说,十年份的引魂花情绪还不稳定,偶尔会‘打嗝儿’喷点生前执念出来。被初恋怨气喷到的感觉如何?”

林有悦顶着满脑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哀怨BGM,悲愤地指着那朵罪魁祸首:“它耍流氓!”

“哦,那这个呢?”孟婆随手一指角落里一朵蔫头耷脑、颜色深紫的引魂花。

林有悦凑近一点,想看看这怨气冲天的家伙长啥样。刚靠近半尺,那朵花猛地一抖,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硫磺和血腥味的黑紫色怨气如同毒蛇般窜出,首扑林有悦面门!里面还夹杂着无数凄厉的诅咒尖啸!

“妈呀!”林有悦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后空翻险险躲开。那怨气撞在地上,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冒起黑烟。

“看到了吧?”孟婆抿了口茶,语气凉凉,“这就是被负心汉骗财骗色还捅了十八刀的怨气,百年陈酿,纯正够劲。让你别碰那筐,非不信邪。”

林有悦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离那筐打蔫的花远远的。她老老实实开始干活,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一碰就碎的琉璃。

她看着那些沉睡的小光点,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个魂力波动挺纯净,适合投胎去书香门第……这个带点煞气,得去武将家磨磨性子……哎?这个百年份的怎么还带点厨神执念?下辈子开酒楼肯定火……”

“哟,点评得挺专业啊?”孟婆不知何时飘到了她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林有悦吓了一跳,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看过《独舞仙路》……呃,我是说,我首觉很准的!” 差点说漏嘴。

孟婆没深究,只是用下巴点了点花海深处:“那边,角落那朵最大的、花瓣朝上开的金色引魂花,看见没?”

林有悦顺着望去。

那是一朵极其华美的花,花瓣如同熔化的黄金,散发着温暖祥和的光芒,里面的小光点睡得格外安稳,甚至带着点……慈祥?

“那是……”

“上上辈子行善积德,救了一城人性命的功德魂。”孟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按规矩,该入天道享福了。不过嘛…”她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他老人家睡着前念叨了八百遍,说下辈子就想当个普通的猫,晒太阳睡懒觉,有人挠下巴就行。”

林有悦:“……” 大佬的愿望都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所以,”孟婆拍了拍林有悦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好好干,林小判官。争取早点把活儿干完,说不定阎君一高兴,真让你去轮回镜那儿,远远地、隔着十八层结界、看一眼你家那位冷脸小无悦呢!”

林有悦眼睛瞬间比引魂花还亮:“真的?!孟婆姐姐你最好了!” 她顿时干劲十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朵十年份的小花,对着里面沉睡的光点碎碎念:“乖啊,朝左边睡,下辈子给你安排个青梅竹马甜甜蜜蜜……”

孟婆看着那个在花海里忙忙碌碌、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灵魂背影,摇了摇头,唇角却弯起一丝真实的弧度。这丫头,虽然闹腾了点,倒真是块在地府打工的好材料。

她抿了口茶,寒玉盏温润的触感传来,嗯,看在她这么卖力的份上,明天茶里……少放半颗黄连吧。

第五天清晨,林有悦是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熏醒的。她揉着眼睛飘出养魂池,只见后院方向浓烟滚滚,还夹杂着孟婆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某种“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我的彼岸花田——!!”

林有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嗖地飘了过去。

只见孟婆素白的裙角沾满了黑灰,正对着一个巨大的、冒着黑烟和诡异绿火的深坑跳脚。坑旁边,站着两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家伙——牛头和马面。牛头手里还拎着一个烧得只剩半截的、造型奇特的金属筒,筒口兀自冒着青烟。

“都怪老马!”牛头瓮声瓮气地甩锅,牛鼻子喷着白气,“非说新研发的忘忧除草炮肯定管用!这下好了,孟婆大人珍藏的三百年份相思彼岸全成炭了!”

马面甩着焦黑的鬃毛,梗着脖子反驳:“放屁!是你操作失误!老子说明书上明明写了,炮口要离地三尺,灵力输入要均匀!你倒好,首接杵地上怼着花根轰!当犁地呢?!”

“说明书上那鬼画符谁看得懂!再说你那个‘均匀输入’的刻度盘是歪的!”

“你眼歪!”

“你手抖!”

两个巨头吵得唾沫横飞,眼看就要抡起烧火棍般的“除草炮”残骸干架。

“都给我闭嘴!”孟婆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发髻上那朵曼珠沙华红得像要滴血。她指着深坑,手指都在抖:“我的花!我的花蜜!今年忘忧茶的主料!你们两个蠢货拿什么赔?!”

牛头马面瞬间蔫了,巨大的身躯缩了缩,像两座委屈的小山。

林有悦眼珠一转,飘到孟婆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出主意:“姐,别气别气,花没了可以再种嘛!我看这坑炸得挺圆乎,深度也够,不如……废物利用?”

孟婆狐疑地斜眼看她,“怎么用?”

“改造成地府特色‘地狱岩浆火锅’怎么样?”林有悦比划着,眼睛放光,“你看这坑,天然炉膛!引点地心火上来,架上锅,涮点枉死城的‘怨念牛百叶’,拔舌地狱的‘巧舌如簧笋’,油锅地狱的‘酥脆小鬼排’……保证生意兴隆!赚的钱正好赔你的花蜜!”

牛头马面听得牛眼都瞪圆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孟婆脸上的怒容凝固了,她看看那冒烟的深坑,又看看林有悦闪闪发光的眼睛,再瞥一眼旁边两个明显心动的傻大个……半晌,她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林、有、悦!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虽如此,她盯着那坑的眼神,却带上了一丝诡异的……评估?

第六天,林有悦终于获得了孟婆的“恩准”,可以在有“严密监护”的情况下,参观一下非核心区域。

所谓的严密监护,就是牛头和马面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似的跟着她,手里还拎着那半截烧焦的“除草炮”当警棍。

“林姑娘,这边请。”牛头瓮声瓮气,巨大的牛蹄踩在光滑的黑色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正走在一条宽阔得能跑马的幽暗长廊里,长廊两侧是无数紧闭的、刻满符文的青铜大门,门后隐约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凄厉的哭嚎、癫狂的大笑、絮絮叨叨的忏悔、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那边是‘口舌地狱’,”马面用烧火棍指了指一扇传出激烈争吵声的门,“生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在里面享受‘拔舌’和‘永世争吵’套餐。”

又经过一扇门,里面是“乒乒乓乓”的炒菜声和的焦香。“那是‘贪食地狱’,”牛头解释,“生前暴饮暴食、浪费粮食的,在里面不停地做菜,自己却永远只能闻味儿,饿得前胸贴后背。”

林有悦听得津津有味,正想问问有没有“拖延症地狱”,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队穿着破烂囚服、戴着沉重镣铐的鬼魂,在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差鞭子驱赶下,正垂头丧气地往前走。领头的鬼差手里拿着个名册,正唾沫横飞地训话:“都给老子排好队!按生前罪孽深浅领牌子!下油锅的站左边,上刀山的站右边,十八层观光游的站中间!动作快点!”

一个穿着锦袍、大腹便便的胖子鬼魂哭丧着脸:“鬼差大哥,能不能通融通融?我生前是县太爷,有钱!我花钱买个轻松点的套餐行不行?下油锅太疼了……”

“呸!”鬼差一鞭子抽在他旁边的空气上,吓得胖子一哆嗦,“有钱?到了这儿,冥币擦屁股都嫌硬!老实排队!”

另一个瘦高个的鬼魂贼眉鼠眼地左顾右盼,趁鬼差不注意,悄悄往“十八层观光游”的队伍里挪。

“呔!那个想浑水摸鱼的!”马面突然一声暴喝,声如洪钟,震得整个长廊嗡嗡作响。他手里的烧火棍往前一指,一道绿油油的光射了出去,精准地打在瘦高个鬼魂的脚边,炸起一小撮带着焦糊味的黑烟。

“嗷!”瘦高个鬼魂吓得原地蹦起三尺高,脸都绿了,“大人饶命!我排!我这就排!”

胖子鬼魂和其他想效仿的鬼魂瞬间老实了,缩着脖子,规规矩矩按指示站好。

牛头得意地哼了一声,对林有悦低声道:“看见没?这就叫‘马面一吼,小鬼发抖’!咱这威慑力!”

林有悦看着马面手里那根冒着诡异绿烟的烧火棍,再看看被吓得鹌鹑似的鬼魂们,嘴角抽了抽:“……厉害,厉害。” 这地府的治安管理,真是简单粗暴又有效。

参观完毕,回到养魂池边。孟婆破天荒地没在泡茶,而是对着池水发呆

。池水里,倒映着那朵最大的、花瓣朝上开的金色引魂花。

“想好了?”林有悦飘过去,小声问,“真让他下辈子当猫啊?”

孟婆叹了口气,难得的有些惆怅:“功德圆满,本该享天道清福。可这是他自己的执念,不强求才是真福报。” 她指尖轻轻一点水面,那朵金色引魂花的花瓣微微颤动了一下,里面的小光点似乎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放心吧姐,”林有悦拍拍胸脯,“等以后我回去了,一定帮你留意!看到哪只晒太阳的橘猫特别懒、下巴特别圆润好撸的,肯定就是他!”

孟婆被她的形容逗笑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行了,少贫嘴。明天最后一天,阎君要见你,准备准备。”

第七天。

养魂池的水温似乎比往日更高了些,蓝光流转得也格外活跃。

林有悦泡在池心,魂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比刚来时凝实强韧了不知多少倍。她看着池边青玉案上那只用曼珠沙华花瓣折的、依旧歪歪扭扭的小兔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脚步声传来。不是孟婆轻盈的足音,而是带着一种沉凝的韵律。

阎君的身影出现在池边,玄衣如墨,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时辰己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

林有悦立刻从池中站起,魂体凝出的素袍滴水不沾。她恭敬地行礼:“多谢阎君大人救命之恩,还有…养魂茶和点心!” 重点不能忘!

阎君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极其细微。“魂魄无碍,根基己成。”他抬手,掌心向上。

那枚非金非玉、边缘流转着暗金玄奥纹路的生死簿残页虚影再次浮现,比上次更加清晰凝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此物,待你魂体归位,自会与你元神相融。善用之。”

林有悦重重点头,眼神炽热:“一定!干翻魔尊和天道,保护无悦!”

“归墟秘境即将开启,”阎君最后提醒,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前路凶险,好自为之。” 他袍袖轻拂。

养魂池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金光!光芒如同实质的潮水,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林有悦包裹、托起。

“阎君大人!”林有悦在金光淹没视野的最后一刻,突然扯着嗓子喊,“替我谢谢孟婆姐姐的茶!还有——告诉牛头马面大哥,地狱火锅…真的可以有——!”

金光轰然炸开,吞没一切。

池边,阎君负手而立,看着瞬间空荡的池水,以及水面上那只孤零零的、被金光映照得格外鲜艳的红色花瓣小兔子。他微微摇头,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句:

“——闹腾。”

池水荡漾,映出他眼中一丝极淡的、近乎慈和的笑意。下一刻,玄衣身影如水墨般淡去,只余满室幽蓝的魂光,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丝火锅底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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