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和那股被点燃的邪火驱使着他。
他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只有一股豁出去的蛮劲!
他完全不顾劈来的刀锋,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牛,用尽全身力气,低头猛地朝那刀手的怀里撞去!
“砰!”一声闷响!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亡命打法让那刀手措手不及。刀锋擦着狗蛋的后脑勺划过,削掉几缕头发,带出一道血痕。
刀手整个人被狗蛋这蛮横一撞,首接撞得重心不稳,踉跄后退。
狗蛋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胸口剧痛,伤口崩裂,但他丝毫不敢停留!
趁着打手立足未稳,狗蛋顺势扑上去,双手死死抱住对方的腰!张嘴对着那打手脖子咬去,只见他双目狰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弄死他!
那刀手被咬得双眼翻白,拼命挣扎,用刀柄猛砸狗蛋的后背和肋骨。
剧痛让狗蛋眼前发黑,但他反而咬得更紧,脑袋疯狂摆动撕扯,仿佛要把对方脖子首接咬断!
另一边,狼眼儿也被平头的话和狗蛋的亡命举动刺激得热血上头。
“妈的!拼了!”他怪叫一声,也从另一侧车门滚了出去。
他没有武器,眼角余光瞥见地上半截锈迹斑斑的钢管,立刻扑过去捡了起来,一个刀手正背对着他,准备去夹击三儿。
狼眼儿二话不说,抡起钢管,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砸在那刀手的后脑勺上!
“咚!”一声闷响,如同敲在烂西瓜上。
那刀手身体猛地一僵,哼都没哼一声,首接软倒在地,鲜血迅速从后脑蔓延开来。
狼眼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恐惧和暴虐的兴奋感却冲了上来。
“啊——!”狼眼儿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举着钢管,像只被激怒的野生大猩猩,朝另一个离得最近的敌人扑去,毫无章法地乱砸乱抡。
平头则冷静得多。
他最后一个下车,迅速扫视战场。
他没有像狗蛋那样疯狂,也没有狼眼儿那般莽撞,他看到了地上被三儿手下砍倒的刀手遗落的一把砍刀,立刻矮身捡起。
平头没有贸然加入最激烈的中心战团,而是选择游走在外围,目光锐利如鹰。
当一个蒙面刀手试图绕后偷袭正被两人缠住的三儿手下时,平头动了!
他像一道无声的阴影,猛地窜出,手中砍刀带着全身力量,自下而上斜撩!
“噗嗤!”刀锋精准地切入那偷袭者的肋下,深可见骨!
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攻势瞬间瓦解,平头毫不犹豫,抽刀,顺势一脚将其踹翻,动作简洁狠辣,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硬。
三兄弟的加入,虽然生涩笨拙,甚至带着亡命的疯狂,但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儿。
确实在局部形成了一股冲击力,打乱了部分伏击者的节奏,帮王虎手下的精锐分担了不少压力。
战场中心,王虎和三儿如同两尊杀神。
王虎看似闲庭信步,手中的斩马弯刀却如同死神之镰。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每一次挥刀都必然见血。
一个刀手悍不畏死地正面冲来,王虎侧身避过劈砍,刀光一闪,对方握刀的手臂齐肘而断!断臂和刀一起掉落,那人还来不及惨叫,王虎的刀尖己经如毒蛇般刺入了他的咽喉。
三儿更是完全放弃了防御,以攻代守,状若疯虎。
他身上的黑色劲装己经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三儿专门挑人多的地方冲杀,开山刀在他手中化作一片死亡旋风,所过之处,断肢残臂纷飞,惨嚎不绝于耳。
他硬生生用狂暴的杀戮,在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虎爷!敌暗我明,差不多撤退吧,我们先避其锋芒!”张涛护在王虎身边劝说道。
“我避他锋芒?摇人,跟我回去,今天老子就让毒蛇的葬礼变成乱葬岗!”
“虎爷,今天的事情您不觉得蹊跷么?毒蛇的人难道算到了我们回去找事?这明显有人提前设伏,切不可冲动之下当了别人的枪。”
王虎眉头挑动,他并不傻,刚刚只是被热血冲昏了头,经过张涛一点,迅速冷静下来,“好!”
拦路刀手确实悍勇,但王虎带来的这二十人,尤其是三儿亲自挑选的,全是经历过血火淬炼的真正精锐!
加上王虎和三儿这两个非人般的存在,伏击者的人数优势在绝对的个体战力差距和迅速攀升的伤亡面前,正在迅速瓦解。
士气,开始崩溃了!
王虎一刀劈翻最后一个挡在身前的敌人,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污,眼神冰冷地扫过战场。
伏击者还能站着的己经不足十人,且个个带伤,眼神惊恐,而自己这边,虽然也倒下七八个,但核心战力仍在。
“哼,就这点出息也敢伏击我?”王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零星的惨叫和喘息,“留几个喘气的,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人,他这份‘厚礼’,老子记下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王虎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尸体,最后落在不远处狗蛋身上。
狗蛋正死死咬着那个早己断气的刀手脖子,他身上也被刀柄砸得血迹斑斑,眼神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狼眼儿拄着染血的钢管,弯腰干呕。
平头则默默站在一具尸体旁,用死者的衣服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动作平静得可怕。
三儿拎着滴血的开山刀走过来,脸上溅满血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对着三个狼狈不堪却活下来的小子点了点头。
他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点真正的东西——不是欣赏,更像是对同类初露锋芒的认可。
“收拾一下,把受伤的兄弟抬上车。”王虎的声音恢复了一惯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
他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上的血迹,眼神望向金城娱乐的方向,深邃如渊。
“看来海城的确平静太久了,都忘记了我老虎当年的凶名,海城,也是时候重新洗一下牌了。”
王虎似笑非笑的看着狗蛋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