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一!”一声夹杂着无尽痛楚与不甘的哮震彻堡垒!
水溶的剑如同毒龙出洞,终于抓住赤那狂攻中稍纵即逝的破绽,一剑精准洞穿其咽喉!
赤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独眼圆睁,怨毒凝固。
“首领死了!”
“鬼王死了!”残余蛮兵瞬间崩溃。
斗志全无,或亡命奔逃,或被无情斩杀。
堡垒内血腥弥漫,短暂的死寂笼罩。
水溶长剑柱地,玄甲染满暗红,微微喘息,冷冽如冰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定格在角落,看到了正扶着探春的黛玉!
他瞳孔骤然收缩!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府的守卫是干什么吃的?!
一股混杂着震惊、狂怒、后怕的复杂情绪如岩浆般冲上心头!
她竟敢孤身潜入这魔窟!
就在水溶欲厉声质问之际,“呵呵呵”一阵酥媚入骨、仿佛带着钩子的娇笑声,突兀地打破了死寂。
堡垒深处一道暗门无声滑开,一个身影娜娜地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个女子,一个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妖异得令人骨髓发寒的女子。
约莫二十许,身段玲珑浮凸,穿着一身裁剪大胆到近平亵渎的奇异服饰一以漆黑翎羽勾勒曲线,暗红宝石点缀,大片雪腻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的冷光。
她的容貌极尽妍丽,五官精致如画匠呕心沥血之作,尤其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吸人魂魄沉沦。
然而,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骜与邪气,如同最艳丽毒蛇的花纹,昭示着致命的危险。
她无视满地的残肢断臂和浓稠血腥,目光如同淬毒的蛛丝首勾勾地缠绕在水溶身上,红唇轻启,声音媚得能滴出蜜糖:
“好一位...威风凛凛、俊美无双的亲王殿下呀...赤那那个粗鄙不堪的蠢货,能死在您这样天神般的人物手中,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呢。”
她款款走近,带着一股浓烈奇异的甜香,眼神赤裸裸地燃烧着贪婪的占有欲。
“奴家...赤媚,赤那不成器的妹妹,也是这黑石寨...真正的主人。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寨子,所为何事呀?”她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撩拨心弦的颤意。
赤媚的目光黏腻,死死吸附在水溶身上,完全无视了他身后的黛玉和重伤的探春,仿佛她们只是碍眼的尘埃。
她伸出涂着鲜红如血蔻丹的手指,竟想拂去水溶玄甲肩头沾染的一块暗红血渍。
“王爷这身玄甲…染了这等污血,真是暴珍天物呢...不如让奴家替您..”她的声音带着蚀骨销魂的魔力,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甲片。
水溶在她靠近的瞬间,周身散发的冰冷杀意凝结!
他猛地侧身,避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剑尖斜指地面,眼神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彻骨的厌恶与凛冽的警告。
“赤媚?本王为救人而来。交出贾探春,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呵呵呵”赤媚掩唇娇笑,花枝乱颤,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王爷好生不解风情呢...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奴家对王爷您,可是...一见倾心,再见倾命呢。”她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身体微微前倾,刻意展示着傲人的曲线。
红唇轻启:“一个贾探春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不识好歹、弄得一身狼狈、看着就碍眼的…”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探春,语气刻薄。
“只要王爷愿意留下…这固若金汤的黑石寨,这西南万里锦绣江山,还有奴家…这蒲柳之姿,都是您的!
比那规矩森严、冰冷无趣的京城,岂不是快活逍遥千倍万倍?” 她的话语充满了赤裸裸的权位诱惑与狂妄野心,试图动摇水溶的心志。
水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神如同俯瞰着不自量力的蝼蚁,薄唇轻启,吐出西个字,清晰而有力。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