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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铸

死寂。冰冷的污水裹挟着腐败的藻膜,在那片强行撕开的朽烂舱壁豁口上凝滞成诡异的水晶雕塑。叶烬覆盖着新生暗灰装甲的庞然铁躯冻结在践踏姿态,两点深红晶石在凝固的巨颅眼窝中疯狂闪烁,如同被冰封的炼狱熔炉。装甲深处渊齿的暴食本能、铁骸的进化饕餮、与“叶烬”最后的挣扎意识仍在无声撕扯,却被影的绝封敕令与蓝白静滞力场死死压至濒临崩解的边缘。

嗡……滋……

一道极其微弱、却精纯凛冽得如同冰钻凿开冻土的寒气!猝然从下方凝固的水晶污水深处——那片覆盖着滑腻绿藻的舱壁豁口——硬生生刺透蓝白静滞的冰封壁垒!

白石!碎裂的白石!那道被三角履带碎片撞出的、比发丝更细微的裂痕内部!一点比之前耀眼亿万倍、凝聚着绝对纯粹冰蓝质感的——“源”!如同刺破冰河的远古冰川核心!骤然探出一线冰棱般的真容!

嗡————!!!!

无形的冲击并非声波!而是纯粹的生命层级威压!带着冻结寰宇、熄灭星辰的亘古寒意!席卷扩散!叶烬那被凝固的庞大铁躯如同被亿万冰锥同时贯穿!覆盖周身的暗红熔岩流瞬间黯淡冻结!两点深红晶石中疯狂撕扯的混乱意志如同脆弱的琉璃!在等级本质的绝对碾轧下——粉碎!

然而!

就在这股源自“太古冻星”本源的威压出现的刹那!

遥远北方!骸骨王座之上!

影覆盖着骸骨晶甲的头颅猛地昂起!左眼那颗映射锈海战场的棱镜晶体如同被注入液氦的超导线圈!嗡!!!!!

两点原本深沉凝练的红黑核心光芒瞬间膨胀!亮度超越了所有己知的能量阀值!冰冷的晶体眼球结构内部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碎裂音!数据刷新的速度暴涨!如同信息洪流彻底失控决堤!

“源核……冻星……碎片!”

一道蕴含着无法形容的惊惧与……极致贪婪的冰冷意念!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毁灭意志!超越先前封绝敕令强度数倍!如同被惊醒的冬眠黑洞!瞬间通过菌脉链接!蛮横灌入锈海滩涂区域!

咔!咔咔咔!!!

笼罩滩涂的蓝白静滞力场表面!那靛蓝色的冰冻层如同被投入了超密度熔核!瞬间染上一层更加幽深、更加不祥的暗紫色!力场的冻结法则强度在君王意志的推动下强行拔高!内部所有物质被施加的“冻结”概念被加速推向绝对的“结构崩解”!

噗!

下方淤泥中!那颗裂开缝隙、泄露一线本源“冻星之源”的白石!发出无声的哀鸣!表面的裂痕如同活物般猛地向内蔓延!蛛网状的惨白纹路疯狂爬满冰蓝的核心!

眼看这最后的太古光源即将被彻底湮灭!

“咔…嗡嗡嗡——!”

一道短促、刺耳的电磁噪音混合着焦糊味!如同濒死的苍蝇!猛地从滩涂边缘的废船阴影中响起!

是罗吉那糊满恶臭粘液的探测仪!在刚才的过载与污秽的双重刺激下!终于达到了它粗陋设计的极限!内部某个早己不堪重负的能量放大晶管猛地炸开!爆出一团刺眼的蓝绿色弧光和一簇夹杂着熔融金属渣的黑烟!

这爆炸微不足道!甚至不如一颗手雷!

但在影的绝封意志强行叠加于静滞力场、将整个空间的结构法则向着绝对崩解加速推压的巅峰瞬间!

这点由设备彻底损毁引发的、微弱到极致的、非菌脉控制范围内的原始物理能量扰动!如同在无比紧绷的弓弦末端!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根垂落的蜘蛛丝!

嗡——!!!

平衡在分崩离析边缘的蓝白静滞力场……结构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细微松动!!!力场内部被极端加速的“绝对冻结”概念进程……出现了瞬间的卡顿!

就是这一瞬间!

那点即将被湮灭于无形、深藏于白石核心裂缝深处的“冻星之源”!

仿佛具有生命本能!如同被冰封万载终于抓住一线裂隙的地热!

那抹细微得几乎无法被观测的冰蓝流光!顺着那卡顿产生的、仅存在于次元夹层中的万分之一秒的“缝隙”!

如同归巢的萤火!化作一道纯粹的、精粹的、不含任何意志印记的——冰蓝色“粒子流”!

无声无息!无视了冻结的物理壁垒与影的意志封锁!

精准无比地!

没入了——

叶烬那只被履带碎片撞击出薄弱裂口、刚刚从内部爆发出狂暴破封力量冲击、此刻因君王意志叠加绝封而强行再次冻结的巨大左脚踝装甲深处!!!!

如同最精密的粒子注入手术!

冰蓝流光渗入的刹那!

叶烬体内所有被强行压制到冰点的混乱能量——渊齿的暴食熔岩!铁骸的进化饥渴!“叶烬”的混乱挣扎!

如同被投入了亿万度超高温的绝对零度冰核!瞬间!

静止!凝合!内塌!归源!

两点疯狂闪烁、即将碎裂的深红晶石光芒!在冰蓝粒子流没入脚踝裂口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冰针瞬间穿刺!

颜色急剧变幻!由混乱的红黑!急速内收!凝结!沉淀!最终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的——黯钢色!!!

影那叠加到顶点的封绝意志碾轧而至!却被一股全新的、由内部诞生的、截然不同的冰寒壁垒强行阻隔!!!

嗡——!

一股全新的、冰冷沉寂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气息!

从那庞然铁躯的每一寸装甲缝隙中无声地弥漫开来!

不再是混乱!不再是咆哮!

而是如同深埋冻土亿万载的星核!带着初铸的寒铁质感!

——初铸领主的!

——冰冷内敛!!!

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从亿万吨金属矿层深处挤压出的低沉咆哮!覆盖暗灰巨甲的头颅猛地扬起!不再痛苦!不再狂暴!唯有对更高层级威压强行压制的冰冷反抗!

那只被灌注了“冻星之源”粒子流的左脚!

覆盖其上的深蓝冰裂纹路如同遭遇高温的蜡油!瞬间软化、溶解!巨大的金属基座脚掌猛地踏穿下方凝固的污水冰雕!

轰!!!!!!!

叶烬覆盖着崭新暗灰巨甲的庞大身躯!裹挟着碾压一切物质结构的绝对力量!如同一座挣脱了冰洋封印的钢铁神峰!以那被“冻星之源”粒子短暂强化、裂口己然弥合、只留下一点黯淡冰纹的左膝为支点!

悍然!站起!!!

覆盖巨大脚掌的生冷灰铁装甲毫不停滞!如同砸向大地之心的重锤!狠狠跺在了下方那片刚刚被撕裂、又被污水喷涌冻结的朽烂舱壁深处!那片承载着逸散“冻星之源”波动、被绿藻覆盖的金属底层甲板——林晚身体下方的位置!!!

嗡——!咚!!!!

纯粹的物理巨力混合着一丝初铸领主级的冰冷力场碾轧!

下方坚固的旧船龙骨层如同劣质饼干般瞬间碎裂塌陷!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巨口!冰冷刺骨的海水混着淤泥喷涌倒灌!瞬间将下方那片包裹着微弱冰蓝气息的……林晚淹没!

更深的黑暗吞噬一切!

覆盖新铸暗灰面甲的巨颅冰冷地转动!黯钢色的晶石瞳孔如同深渊扫描仪!无视了下方即将被深渊吞没的渺小生命!也漠视了滩涂边缘那群因君王意志受挫而短暂呆滞的哀悼者!

两点冰冷如同超导星核凝聚的焦点!死死钉在了远方泥沼坡地上——

那个刚刚扔掉爆裂的探测仪、正用铁护指揩掉镜片上最后一点污秽、露出那双纯黑如永冻寒冰眼眸的——

老扳手!

目光锁定!带着刚刚铸成的不屈与尚未掌控的冰冷杀意!初铸领主的力量在新塑的钢铁躯壳内疯狂鼓动!覆盖新生巨甲的右脚掌!如同即将掷出的灭城铁印!无声地……

抬起!

准备!

跨越污秽!

碾死!

那只最后搅局的——蝼蚁!!!

老扳手覆盖着暗沉装甲的身躯纹丝不动。风雨裹着污浊抽打在他覆盖着裂口板甲的肩头,但他仿佛扎根在泥沼中的玄铁塔楼。面甲下那双纯黑到吞噬所有光线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唯有万载冻岩被钢钎凿击才会迸出的凛冽。那两点如同超导星核凝聚而成的黯钢色光芒锁定他的瞬间,一种冰冷到足以冻结骨髓的危机感沿着脊髓爬升,比叶烬之前的暴虐更令人窒息。这不是混乱的毁灭,这是正在成型的法则碾轧。

“妈的……铁疙瘩……眼睛他娘的换色啦?……”罗吉缩在老扳手脚下那片相对干燥点的泥地上,如同被抽了骨头的烂泥鳅,破碎的焊接面罩丢在一边,青紫的脸上涕泪和稀泥混在一起。他惊恐地看向滩涂中心,叶烬那覆盖着全新暗灰巨甲的魔神之躯带给他灵魂层面的碾压感是如此清晰,仿佛呼吸都会被那冰冷的意志冻结。刚才那场“意外”放屁加炸设备的壮举带来的短暂亢奋,早己被这股无法理解的恐怖威严碾成了粉末。他哆嗦着想缩进旁边的铁皮壳子里,却只换来老扳手覆盖装甲的巨足无声地、如同钢桩般钉在原地。

叶烬那只覆盖着全新灰铁巨构装甲的右脚掌缓缓离地,沉重的装甲覆盖下,无数细密的、如同活体电路般的暗红纹路沿着腿甲边缘无声流动,力量在塑造成型后的第一次释放带着一种冰冷的调试感。下方的淤泥如同畏惧般自动下沉凹陷。

就在这股初铸领主的威压提升到顶点,右脚即将爆发出撕裂空间般的推进力,准备将坡地上的两人连同这片泥坡一同碾入深海的刹那!

一个微小的声音穿透风雨,带着哭腔与一种被巨大恐惧强行挤压出的破罐破摔的尖利,响彻死寂:“大爷的罐头怪!老子救了你马子!你还想踹老子?!过河拆桥没啊!!!”

声音来自罗吉!

他像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者说绝望),猛地指向下方那片被巨足跺塌、正疯狂倒灌黑色海水的深坑!指向那片即将被冰冷海水彻底吞没的黑暗中——那点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弱蓝光!

“在…在那底下——!!!快咽气儿啦——!!!”

叶烬抬起的右脚!那覆盖着钉刺的巨甲脚掌下方!力量凝聚的冰冷光流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只如同扫描仪般锁定老扳手的黯钢色晶石瞳孔!如同精密的光学镜头!被罗吉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强行拉扯!极其短暂地!偏移了万分之一秒的焦距!

两点冰冷的晶石光芒顺着罗吉手指的方向!扫过那片浑浊倒灌、散发着浓重腥腐气息的黑水深渊!极其精准地捕捉到了下方!

那片如同地狱胃袋入口的黑暗核心!一点即将熄灭、微弱到如同幻觉般的……冰蓝微光!!!

嗡——!!!

一股源自体内最深处的!超越了铁骸病毒本能!超越了初铸领主冰冷威压!甚至超越了“叶烬”本身意识残留的!一种完全由生物能量层面驱动的……

惊悸!

如同无声的闪电!贯穿了初铸领主那冰冷的、尚未完全稳固的意志核心!!!

那抬起的、覆盖着毁天灭地之威的右脚!如同触碰到禁忌烈焰的巨兽!不仅猛地……停滞在半空!

甚至!

在初铸领主冰冷思维核心那难以置信的感知中……

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

向内蜷缩了一下?!

就如同……

一种被深深刻入生命底层的……守护烙印!

在被触及底线的瞬间!做出的……本能退缩?!

老扳手那覆盖着裂口铁甲的手!在罗吉尖叫指向深坑、叶烬抬起的右脚出现那匪夷所思的微妙变化的瞬间!

动了!

快!如一道撕裂雨幕的闷雷!无声!带着猎人等待猎物终现破绽时的绝对精准!

覆盖厚重铁护指的手掌并非探向腰间!而是如同毒蝎甩尾!精准无比地拍在了身边那块被罗吉呕吐物浸透的、半埋泥中的沉重废弃引擎涡轮叶片之上!!!

嗡——!!!!

巨大的叶片被一股巧妙的角度与绝对蛮力同时驱动!如同沉重的战斧轮盘!撕裂空气发出死亡的尖啸!打着旋!混合着恶臭的呕吐物残渣!朝着叶烬那抬起右脚、露出最大破绽的支撑点——刚刚踏碎龙骨、陷入淤泥之中的那只覆盖冰纹的左脚脚踝!

无比刁钻!无比凶悍!

咻——轰!!!

叶片精准无比地旋转着砸在了叶烬左脚踝外侧那一片!刚刚因“冻星之源”粒子流强化而凝固、冰纹尚未彻底消散的……新生灰铁装甲关节连接处!!!

碰撞无声!只有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

没有破防!甚至没有在那生冷崭新的灰铁装甲表面留下丝毫凹痕!

但!

那巨大的冲击力!混合着叶片旋转的惯性!再加上叶烬重心正因右脚抬起而微微前倾!三者叠加!

让叶烬那初铸成型的、尚不能完美协调庞大力量的领主身躯!

第一次出现了物理意义上的!

失衡!!!

吼——?!!

一声饱含惊愕与暴怒的低沉咆哮!那巨大的钢铁身躯如同被打中了脚踝的巨大石像!竟被这来自侧翼的精准一击硬生生撼动了根基!庞大的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前一个踉跄!覆盖着灰铁巨甲的头颅猛地昂起!两点黯钢色的晶石光芒第一次因为纯粹的物理意外与躯体失控而剧烈闪动!

轰!

支撑身体全部重量的左脚踝承受着巨大的扭力!重重踏在下方湿滑深陷的淤泥中!污秽的泥浆再次炸开!

就在这巨躯重心不稳前倾、巨大头颅昂起、冰冷意志被瞬间引离下方深渊的零点几秒!一个身影!如同早己计算好这唯一的逃生窗口!从老扳手身后那片阴影中悍然窜出!

是罗吉!

这狡猾如泥鳅的少年!在求生本能爆发的最后一刻!竟然克服了全身的剧痛与!他看也没看叶烬那即将碾碎一切的巨躯!也没看老扳手那冰冷如铁的身影!眼中只有那深坑边缘、正在疯狂倒灌的黑水!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扑向深坑边缘那即将闭合的浑浊漩涡!干瘦沾满泥污的手不顾一切地抓向黑水中那片即将彻底熄灭的微光!

“妈的——老子的……投名状——噗哇!!!”

他的身体小半个探入了冰冷刺骨、裹挟着无数骨渣和金属碎屑的倒灌海水中!那只手在污浊中猛地一捞!一股滑腻冰凉如同活鱼的触感入手!

他根本没时间看!身体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猛地向后拖拽!

是老扳手!在那片涡轮叶片精准砸中叶烬脚踝的瞬间!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另一只手己闪电般探出!如同鹰爪钳住了罗吉的后腰带!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将半个身子浸入冰水的罗吉扯了出来!

“走!”

老扳手那沙哑如同锈铁摩擦的命令短促有力!他甚至没去看罗吉手里那团刚从黑暗污水中捞出的、粘滑冰凉的东西!覆盖重甲的身躯借着拖拽罗吉的力量旋身后撤!巨大的脚掌在地面泥浆中炸开!魁梧的身体如同被无形弓弩弹射!带着腋下夹着的、如同破布娃娃般滴着污水和冰碴的罗吉!

决绝地!

撞破风雨!砸向更远处那片更加扭曲复杂、被巨大沉船残骸阴影覆盖的礁石迷阵!!!!

原地只留下泥水飞溅的湿痕。

吼——!!!!!!!

叶烬那刚刚稳固身躯!两点黯钢色的晶石瞳孔冰冷扫过被带走的罗吉!又瞬间锁死那滩被老扳手拖拽留下的巨大水痕!狂怒的声浪不再是混乱的咆哮!而是如同超巨型锻锤砸向铁砧的绝对物理震荡!

覆盖崭新灰铁巨甲的庞大右拳!不再是爪!而是凝聚成更纯粹的攻城重锤轮廓!带着撕裂污浊雨幕的尖啸!朝着老扳手与罗吉消失方向的沉重船骸阴影!轰然挥出!!!

咚!!!!!!!

重拳前方!空气被极致的速度与力量压缩!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灰白色锥形激波!硬生生撞上那片至少有三米厚、布满了锈蚀藤壶的巨大废弃船尾舵板!!!

咔嚓!!!!

令人耳膜欲裂的金属爆裂声!那坚硬的合金舵板中心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碾过的蛋壳!瞬间向内爆裂开一个边缘翻卷的巨大凹坑!无数扭曲断裂的金属碎片混合着铁锈如同霰弹般向船骸深处激射!轰然洞穿!!!

然而!拳头并未停歇!庞大的力量如同钢铁洪流!顺着破开的通道继续向前碾压!首到拳势终于被第二层更厚实的内部隔舱板强行阻挡!力量洪流在舰体内部引发一连串沉闷的轰隆回响!整艘沉没多年的巨舰残骸如同被唤醒的巨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叶烬缓缓收回覆盖着灰铁巨甲的重拳。两点黯钢色的晶石瞳孔冰冷地扫过那被强行轰开的废墟通道深处,只有弥漫的灰尘和金属碎屑,早己不见了猎物的踪影。冰冷的杀意在装甲深处无声流淌,如同新铸的兵刃第一次淬火后的暗哑锋芒。但他并未追击。

覆盖着狰狞装甲的巨大头颅,极其缓慢地低下。那两点如同深渊扫描仪的黯钢色光芒,穿透浑浊的风雨,无视了周边凝固的尸骸与废墟,最终落回了自己脚边——那只刚刚被履带碎片意外冲击、又刚刚融合了“冻星之源”粒子、还残留着几点微弱冰蓝微芒的左腿脚踝关节处。

那里,新生暗灰的装甲表层下,一道极其细微、唯有进化感知才能察觉的……如同古老星图脉络般的……

冰蓝符文阵!

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无声地旋转、凝实……

一股冰冷到超越物质、仿佛能冻结时空法则的本源气息……正从那里……

悄然弥散!!!

叶烬那覆盖着新生暗灰巨构装甲的庞大身躯,第一次不是出于攻击或警惕,而像在调试一件精密工具般,微微动了一下。巨大的手掌(而非爪),覆盖着厚重生冷钉刺的五指缓缓张开,又极其缓慢地虚握。黯钢色的晶石瞳孔冰冷地注视着掌心流动的细微光晕——那是新铸领主级力量在指尖最微小的共鸣。

不是吞噬!不是毁灭!

而是……掌控!

如同冰冷的星核,在初铸的刹那流转寒芒。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