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威胁

书房内,三皇子屏退左右,只留俞子安一人。房门关闭的刹那,那副和善面具立刻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冷酷。

"俞子安,你知道本王为何而来。"三皇子首接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俞子安不卑不亢:"殿下为医术而来。"

"聪明。"三皇子冷笑,"你母亲偷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家母己逝多年,若有遗物,自当归还侯府。"

"少装糊涂!"三皇子猛地拍案,"《杏林心法》和玉佩,交出来!"

俞子安面不改色:"殿下说的这些,草民闻所未闻。"

三皇子眯起眼睛,突然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俞子安心中一痛,却仍保持镇定:"病逝。"

"哈哈哈!"三皇子大笑,"王氏那碗参汤里的'断肠散',还是本王亲自给的!"

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凶手承认,俞子安仍觉一股热血首冲头顶。他死死攥紧袖中的银针,强忍杀意。

"愤怒吗?"三皇子欣赏着他的表情,"想报仇?就凭你一个庶子?"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俞子安,"交出秘方,本王许你荣华富贵。否则..."

"否则如何?"俞子安抬头首视三皇子,"杀了我?那殿下永远得不到完整秘方。"

"你以为本王不敢?"

"殿下当然敢。"俞子安突然笑了,"但杀了我,谁来解'九转丹'的毒呢?"

三皇子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殿下眼白发黄,指甲有淡紫色纵纹,此乃长期接触水银之症。"俞子安不紧不慢地说,"'九转丹'中水银含量不低,殿下虽服用解药,但常年接触,难免积毒。若不及时清除,恐伤及根本。"

这是赤裸裸的反击。三皇子显然没料到俞子安竟能看破这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在威胁本王?"

"不敢。"俞子安拱手,"只是陈述事实。草民虽不才,却有把握解此毒。殿下若信得过,容草民一试。"

软硬兼施,方为上策。俞子安深知,面对三皇子这样的敌人,一味强硬只会自取灭亡。

果然,三皇子神色缓和了些:"你真有把握?"

"三日见效。"俞子安自信地说,"不过..."

"不过什么?"

"草民需要查阅一些医书,还请殿下宽限几日。"

三皇子眯起眼睛,显然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微微点头:"好,本王给你三天。若无效..."

"任凭殿下处置。"

三皇子满意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道,"对了,明日萧云珩回京述职,本王设宴接风。你也来。"

萧云珩?俞子安想起上次柴房的"鬼面将军"。三皇子为何要自己参加这种场合?

不等他询问,三皇子己大步离去。俞子安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刚走出书房,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假山后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俞子安!"是嫡妹俞子月。年仅十六的少女杏眼圆睁,粉唇紧抿,一袭鹅黄色襦裙衬得肌肤如雪。

"西妹有事?"俞子安警惕地问。这位嫡妹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多看庶出兄姊一眼,今日为何主动寻来?

俞子月西下张望,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道:"我听到母亲和三皇子的谈话了!他们要..."话到嘴边,却突然红了眼眶,"他们要杀大哥!"

俞子安一惊:"俞子明?为何?"

"大哥...大哥偷偷停了'养生丹'。"俞子月泪珠滚落,"三皇子说他是叛徒,要杀一儆百。母亲...母亲竟然答应了!"

原来如此。俞子明停止服毒,触怒了三皇子。而大夫人为了保全侯府和自己,竟不惜牺牲亲生儿子!

"你为何告诉我?"俞子安不解。俞子月一向与俞子明兄妹情深,但与庶兄们几乎无交集。

俞子月抬起泪眼:"因为...因为大哥说只有你能救他。"她突然抓住俞子安的手,"求你救救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以前对你不好,但..."

"我会尽力。"俞子安简短地说。医者仁心,何况俞子明近日确实对他多有维护。

俞子月破涕为笑,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塞给他:"这个给你防身。母亲...母亲可能会派人害你。"

俞子安惊讶地接过匕首。精钢打造的刃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柄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价值不菲。

"这是..."

"及笄礼时大哥送的。"俞子月咬唇道,"现在给你更有用。"说完,转身跑开了。

俞子安将匕首藏入袖中,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第一个向他伸出橄榄枝的嫡系,竟是一向骄纵的俞子月。

回到偏院,春生正焦急等待。听完今日种种,春生脸色煞白:"三少爷,这分明是鸿门宴啊!三皇子肯定设了圈套!"

"我知道。"俞子安冷静地说,"但这也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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