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夜,俞子安最后的记忆是刺目的车灯和失控的方向盘。身体仿佛被撕裂般的剧痛后,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三少爷?三少爷!您醒醒啊!"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年声音钻入耳膜,俞子安艰难地睁开双眼。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这不是医院的急诊室,而是一间简陋得令人发指的木屋。泛黄的帐幔,斑驳的墙面,还有身下这张硬得硌人的木板床,无不提醒他:这里绝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任何地方。
"我这是......"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凑到眼前,约莫十五六岁,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您昏迷了三天三夜,春生真怕您......"话没说完,他又开始抽泣。
俞子安强撑着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白衣,又摸了摸束起的长发,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他穿越了?
"你是......"
"小的是春生啊,三少爷您不记得了?"少年惊慌地抓住他的手,"都怪大少爷下手太重,把您推下楼梯......"
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俞子安,永昌侯府庶出三子,生母早逝,性格懦弱,在府中备受欺凌。昨日被嫡兄俞子明以"偷窃药材"为名推下楼梯,撞伤头部......
现代中医博士的灵魂,居然穿越到了这个备受欺凌的侯府庶子身上!
"春生,我没事。"他下意识用医生安抚病人的语气说道,却见小厮瞪大了眼睛。
"三少爷,您......"春生结结巴巴地说,"您说话怎么不一样了?"
俞子安心头一跳。原主想必是个唯唯诺诺的性格,而他的现代医生做派显然反差太大。他迅速调整语气,温和地说:"撞了头,有些事记不清了。春生,你能告诉我现在府里是什么情况吗?"
春生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三少爷,您可千万小心。自先夫人过世,夫人王氏掌管侯府后,府里越发容不下您了。这次大少爷诬陷您偷药,就是想逼您交出先夫人留下的玉佩......"
俞子安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温润的触感传来,这是原身生母柳氏留下的唯一遗物。他冷笑一声,好个冠冕堂皇的抢劫理由!
"我娘是怎么死的?"他突然问道。
春生脸色一变,声音更低了:"听府里老人说,先夫人懂些医术,在侯爷外出时曾救过侯爷一命,才被收房的,五年前突发疾病......然后……"
医术?俞子安眼睛一亮。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有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平日都做些什么?"
"您......"春生面露难色,"您大多时候都在偏院读书,偶尔去府医那里帮忙整理药材。大夫人说庶子不该抛头露面,所以您从不出府......"
俞子安暗自摇头。这哪是什么侯府公子,分明是个高级囚犯!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