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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渊胎门扉

轰隆——!!!

陈渊的身影,在无数青铜树根的缠绕与推动下,如同燃烧着暗红锈蚀与银蓝星芒的陨星,狠狠砸在了母体尾部那被炸开的、显露着《玄冥典》石壁的核心破口边缘!

撞击点并非冰冷的石壁本身,而是石壁前那片被炸得稀烂、依旧在蠕动抽搐的母体组织!

时间仿佛被这一撞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巨锤,从撞击点狂暴地炸开!

噗嗤!嘶啦!

粘稠腥臭的母体组织,在这沛然莫御的撞击力量下,如同被投入液压机的烂泥,瞬间被挤压、撕裂、汽化!大量混杂着青灰色髓浆、碎骨和焦黑肉糜的污秽之物,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撞击核心朝着西面八方,特别是朝着破口内部幽暗的深渊,狂喷而出!

整个巨大的破口边缘,本就被炸得犬牙交错的母体结构,在撞击的余波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亿万骨骼同时断裂的嘎吱——嘣!声!

破口——被硬生生撕扯、撑开了!

一个远比之前庞大数倍、边缘翻卷着蠕动血肉和断裂骨茬的、如同通往地狱的深渊巨口,出现在陈渊撞击的位置!

巨口深处,幽暗无边,只有那面巨大的《玄冥典》石壁如同亘古的墓碑,矗立在深渊的尽头,散发着冰冷死寂的气息。

而陈渊的残躯,正是撞击风暴的核心!

缠绕在他身上的青铜树根,在撞击发生的瞬间,便因那恐怖的反作用力而根根崩断!断裂处喷溅出如同浓稠血液般的暗红锈蚀汁液,散发着悲伤与毁灭的气息。失去了树根的支撑,陈渊凝实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翻滚着、失控地朝着那刚刚被撕裂撑开的深渊巨口内部跌去!

“渊——!”陈默的意识在混乱中嘶吼,却无法阻止弟弟残魂的坠落。

就在陈渊残躯即将彻底坠入巨口深处幽暗的刹那——

咔嚓!咔嚓!咔嚓!

深渊巨口那翻卷蠕动的边缘,那些断裂的母体脊椎骨茬和撕裂的血肉深处,毫无征兆地探出了密密麻麻、如同獠牙般的巨大骨刺!

这些骨刺并非单纯的骨骼,其表面覆盖着粘稠的青灰色髓浆,内部流淌着粘稠的、如同活物神经般的墨绿色能量流!每一根都长达十数米,尖端锋利如矛,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寒光!

它们如同深渊巨口猛然龇出的獠牙,瞬间交错闭合!

噗!噗!噗!

陈渊翻滚下坠的残躯,被数根最为粗壮、最为锋利的獠牙骨刺,精准无比地贯穿、卡住!

左肩被一根骨刺斜斜贯穿!右腿大腿根部被另一根刺入!最致命的一根,几乎贴着他的脊椎擦过,从他的后腰刺入,贯穿腹腔,从前腹透出,带着淋漓的、由能量构成的虚幻“内脏”碎片!

“呃啊——!!!”

陈渊凝实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破碎到极致的惨嚎!那双燃烧着青莲印记的死寂眼眸瞬间瞪大,瞳孔因剧痛而缩成了针尖!贯穿的獠牙骨刺上,粘稠的青灰色母体髓浆如同强酸般腐蚀着他的残魂之躯,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墨绿色的神经能量流则疯狂地注入他的体内,试图瓦解、污染他最后的本源!

他的身体被数根巨大的獠牙骨刺贯穿、钉在半空,如同献祭给深渊的祭品,悬挂在巨口之上,剧烈地抽搐、挣扎。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剧烈的痛苦和能量流失,暗红的锈蚀光芒与银蓝的星芒在他身上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然而,痛苦并非终点!

就在陈渊被獠牙骨刺贯穿、钉死在半空的瞬间,他那因剧痛而剧烈震颤的脊椎骨——那象征着生命与力量中枢的部位——猛地亮起一团粘稠污秽的墨绿幽光!

嘶嘶嘶——!

仿佛无数毒蛇同时吐信的声音响起!

十几根、几十根、上百根……密密麻麻、如同活体毒蛇般的神经索,从他亮起墨绿幽光的脊椎骨节中疯狂地增生、钻出!

这些神经索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能量与母体意志构成!它们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墨绿色,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如同鳞片般的能量纹路,尖端则如同活蛇般分裂、张开,露出内部无数细小的、布满吸盘的“口器”!

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

跨越被撕裂的深渊巨口,无视混乱的空间距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带着贪婪、饥渴与毁灭的意志,疯狂地扑向虚空中——那株托举着摇篮的青铜巨树树冠!

目标——陈默!

“渊…污染…神经…索…扩散…”守夜人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情况失控”的尖锐感,猩红的电子眼死死锁定那些扑向树冠的墨绿神经索。它庞大的机械躯体微微调整姿态,覆盖着倒刺的猩红钥匙巨臂能量开始凝聚,似乎准备干预这危险的神经污染扩散。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巨树,那经历了守夜人焚烧、母体撞击、托举胚胎摇篮的古老造物,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嗡鸣声中,树冠之上,那托举着初代圣女星澈胚胎摇篮的枝桠,在无数墨绿色噬星神经索即将扑到的前一瞬——

啵!啵!啵!啵!

数朵娇嫩的花苞,毫无征兆地、违反常理地从冰冷的青铜枝干上顶了出来!

花苞的颜色并非植物应有的生机,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冰蓝色,花瓣薄如蝉翼,内部流动着七彩的、如同液体宝石般的瑰丽光晕!

这些冰蓝花苞出现的瞬间,整个树冠区域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空气中甚至凝结出细碎的冰晶!连那些扑来的、带着毁灭能量的墨绿色噬星神经索,其表面的墨绿光芒都仿佛被冻结,速度骤然一滞!

花苞绽放!

没有绿叶的衬托,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蕴含着极致情绪力量的冰蓝花瓣,在树冠枝头无声地舒展!

每一片花瓣都薄如最纯净的冰片,边缘却锋利如名匠千锤百炼的刀锋!花瓣中心流淌的七彩光晕,不再是温和的液体宝石,而是如同被冻结的极光——赤红的愤怒、靛蓝的悲伤、金黄的恐惧、翠绿的嫉妒、橙黄的喜悦、紫罗兰的爱恋、苍白的绝望……七种纯粹到极致的情绪色彩,在花瓣中凝结、压缩、质变!

花朵盛放到了极致!

随即——

铮!铮!铮!铮!

七片冰蓝花瓣骤然脱离花托!

它们在脱离的瞬间,形态扭曲、拉伸、塑形!七道冰蓝色的、薄如蝉翼却锋锐绝伦的流光,在虚空中交织、盘旋!每一道流光都蕴含着一种被冻结到极点的极致情绪!七道流光最终汇聚、凝结!

七柄形态各异、通体冰蓝剔透、内部封冻着一种极致情绪色彩的——七情冰刃——悬浮于树冠之上!

冰刃出现的刹那,那被冻结的寒意瞬间转化为刺骨的杀机!周围的虚空都仿佛被这极致的锋锐所割裂!

七柄冰刃没有半分迟疑,在成型的瞬间便化作七道撕裂空间的冰蓝厉芒,朝着那些扑来的、被寒意迟滞的墨绿色噬星神经索——狠狠斩落!

嗤——啦——!!!

没有金铁交鸣,只有如同烧红烙铁切入凝固油脂、又像是无数冰棱瞬间粉碎的、令人牙酸的撕裂与破碎声!

冰蓝的厉芒所过之处,墨绿色的噬星神经索如同遇到了克星!它们表面那层细密的能量鳞片在冰刃的极致锋锐下瞬间瓦解!内部流淌的墨绿色能量流被冰刃中封冻的、对立冲突的极致情绪(如愤怒斩向贪婪,悲伤冻结饥渴)强行干扰、冻结、湮灭!

几十根、上百根扑在最前面的噬星神经索,在七柄冰刃交织斩落的寒光中,如同被投入超低温液氮的玻璃,寸寸断裂、粉碎、化为漫天墨绿色的冰晶碎屑,簌簌飘落!

斩断的神经索碎屑并未消散!

它们混合着七情冰刃斩落时崩碎的细小冰晶,如同被一场无形的寒流席卷,朝着深渊巨口的下方——那幽暗无垠的深处——纷纷扬扬地坠落下去!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蕴含着被斩断的噬星神经索残渣、七情冰刃碎片、以及二者湮灭时产生的细微能量结晶的混合物,在坠向深渊的过程中,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场的牵引和塑造!

**咔嚓…咔嚓…咔嚓…**

细碎的冰晶与能量残渣在幽暗中碰撞、凝结、堆叠!

一层、两层、三层……

一道由无数细碎冰晶与墨绿、冰蓝光芒交织构筑而成的、晶莹剔透却又透着刺骨寒意与不祥气息的——阶梯——正在深渊巨口的下方,朝着那矗立在深渊尽头的《玄冥典》石壁方向,迅速向下延伸、凝成!

这阶梯并非实体,更像是由凝固的“坠落”本身构成,闪烁着冰冷而诡异的光泽,仿佛通往最终审判的寒冰之路。

“冰刃…慕无尘…情绪…质化…”守夜人猩红的电子眼扫过树冠上那七情冰刃消失的残影,又看向深渊中凝结的冰晶阶梯,核心处理器在高速分析着这超出逻辑的“援手”。它庞大的机械躯体微微下沉,毁灭钥匙的能量核心发出低沉的嗡鸣,似乎在评估这新出现的变量是否属于“威胁”。

陈默的意识,被深渊下方那迅速凝结的冰晶阶梯所牵引。

阶梯的尽头,是那面巨大冰冷的《玄冥典》石壁。

阶梯的出现,仿佛一个无声的指引。

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退路。弟弟陈渊被钉在獠牙骨刺上痛苦挣扎的画面灼烧着他的意识,那“双生饲环,渊胎乃成”的谶语如同魔咒萦绕。这由敌人力量湮灭后意外凝成的阶梯,成了唯一向前的路。

他“看”向树冠,那托举着摇篮的青铜枝桠在释放出七情冰刃后,显得更加枯萎暗淡。摇篮内,星澈胚胎眼角的嫩绿根须早己消失,紧闭的青金眼睑下,似乎有更深的疲惫。

陈默的意志,如同无形的风,推动着青铜巨树最靠近深渊巨口的一根粗壮主枝,缓缓地、坚定地延伸、探出。

青铜树枝带着金属的沉重感与归墟锈蚀的衰败气息,越过深渊巨口那狰狞翻卷的边缘,朝着下方那悬浮于幽暗之中的、晶莹剔透的冰晶阶梯——缓缓垂落。

当冰冷的青铜枝干尖端,终于触及到那由冰晶与能量残渣构筑而成的阶梯表面时——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震动,顺着青铜树枝传递上来。冰晶阶梯稳固无比,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陈默的意识不再停留。

他驱动着那庞大的青铜巨树,沿着这延伸的青铜树枝,如同沿着一条无形的索道,将自己的“存在”向着深渊下方,向着冰晶阶梯的起点——移动。

当青铜巨树庞大的根系最终脱离深渊巨口的边缘,沉重的“树体”完全落到那悬空的冰晶阶梯起点时,整个阶梯发出一阵轻微的、如同冰层承重般的“嘎吱”声,但依旧稳固。

陈默的“视角”,此刻真正站在了这条通往深渊尽头的寒冰之路上。

上方,是贯穿陈渊残躯的獠牙骨刺和依旧在痛苦抽搐的弟弟。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唯有阶梯本身散发着微弱的光。前方,是阶梯延伸的尽头,那面巨大、冰冷、刻满残酷祭祀图文的《玄冥典》石壁。

他驱动着青铜巨树,沿着冰晶阶梯,一步一步,沉重地向下走去。

每踏下一步,冰晶阶梯都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在死寂的深渊中回荡。寒气透过青铜树根渗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阶梯两侧是无尽的虚空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

距离在缩短。

深渊尽头那面石壁的细节逐渐清晰。不再是之前惊鸿一瞥的壁画,而是整面如同山岳般矗立的巨大门扉!

是的,门扉!

当陈默驱动青铜巨树走下最后一段冰晶阶梯,终于站在深渊之底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意识都为之一窒。

那根本不是什么单纯的石壁!而是一扇顶天立地、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青铜巨门!

巨门紧闭着,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亘古蛮荒气息的黑色岩石,正是之前看到的《玄冥典》石壁!那些描绘初代圣女饲莲图、信徒献祭、乃至陈默被剖腹取婴的残酷壁画,此刻都成了这扇巨门门板上的浮雕!浮雕的线条在近处看更加狰狞粗犷,透着一股原始而暴戾的神性压迫。

然而,真正让这扇门散发出“门扉”气息的,是它的门轴!

支撑着这两扇巨大到无法想象的门板的,并非寻常的铰链或门臼,而是两个巨大无比、相互嵌套、如同宇宙磨盘般缓缓逆向旋转的——巨环!

巨环的材质并非青铜,也非岩石,而是由无数灰白色的、扭曲的、如同被强行熔铸在一起的——脊椎骨节——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紧密咬合而成!每一个脊椎骨节都粗大得如同远古巨兽的遗骸,表面覆盖着粘稠凝固的青灰色髓浆,骨节缝隙间流淌着粘稠的墨绿色神经能量流——正是之前从陈渊脊椎增生出的那种噬星神经索的原始形态!只是放大了亿万倍!

十万?百万?千万?根本无法计数!无穷无尽的脊椎骨节构成了这两个庞大到占据视野的、缓缓逆向旋转的自噬巨环!

这就是门轴!

自噬环在逆向旋转时发出沉闷的、如同亿万骨骼相互摩擦碾压的“嘎吱…嘎吱…”声,每一次转动都牵动着整个深渊空间的震颤!门扉表面那些黑色岩石浮雕也随之微微起伏,仿佛门后连接着一个沉睡的、呼吸着的恐怖存在。

巨门紧闭,门缝处只有一条极细的黑色缝隙。

然而,就在陈默驱动青铜巨树停驻在门前,凝视着这由无数噬星脊椎构成的自噬环门轴时——

“呜…呜…哥哥…别…碰…”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的泣音,带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与哀求,竟从那道细微的门缝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是星澈的声音!初代圣女胚胎的声音!充满了惊惶与绝望的警告!

这泣音仿佛触动了门轴的某种机制。

嗡!

那由亿万万噬星脊椎构成的自噬环门轴表面,无数流淌的墨绿色神经能量流骤然变得明亮、活跃!它们如同活物般在骨节缝隙间穿梭、汇聚,最终在环体最靠近巨门中心的位置——两个逆向旋转巨环相互咬合最紧密的节点——勾勒出一个庞大、复杂、散发着古老玄奥气息的图案!

图案由六道断开的阴爻(--)组成,呈两两相叠的六层结构,每一爻都如同由凝固的墨绿色神经能量流构成,散发着沉重、包容、却也带着厚土承载万物之重的压迫感。

《归藏》坤舆卦!

坤为地,厚德载物!

然而,这象征着大地包容与承载的卦象,此刻在由噬星脊椎与神经能量构成的环体上显现,却充满了诡异与不祥!

当坤舆卦完全显影的刹那——

“哇——!!!”

“妈妈——!!!”

“放我出去——!!!”

无数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同最恐怖的音浪,猛地从卦象的爻线之中爆发出来!仿佛有成千上万被活埋的孩童,被囚禁在这卦象所象征的“大地”深处,正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发出绝望的哀鸣!这些声音充满了福利院地下空间那种压抑、绝望、被彻底抛弃的气息!

这痛苦哭嚎的音浪尚未平息——

“赞美…万机…之灵…”

“血肉…苦弱…钢铁…永恒…”

宏大、冰冷、非人的机械圣咏声,如同教堂管风琴与金属齿轮摩擦的混合噪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机械性的狂热与虔诚,骤然从坤舆卦的卦象核心位置叠加响起!与那孩童的哭嚎声交织、碰撞、撕扯!

两种声音,象征着两种极致的痛苦与扭曲——药王谷的血肉献祭与机械教廷的冰冷信仰——在这扇由自噬环构成门轴的青铜巨门之前,在这象征着承载与归藏的坤舆卦象之中,完成了最残酷的交织共鸣!

整个深渊空间,在这双重音浪的冲击下剧烈震荡!

自噬环逆向旋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那紧闭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星澈那微弱的泣音瞬间被淹没。

陈默驱动着青铜巨树,伫立在这由十万噬星脊椎构成的、轰鸣旋转的自噬环门轴之前。坤舆卦的纹路在环体上明灭不定,孩童的哭嚎与机械的圣歌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意识。门缝中星澈绝望的警告余音尚在,而前方,是紧闭的、仿佛通往最终深渊的门扉。

他没有后退,也无法后退。

陈渊被钉在獠牙上的痛苦抽搐,如同烙印灼烧在感知中。那“渊胎乃成”的宿命,如同悬顶的利剑。这扇门后,是终结,还是开始?

青铜巨树那粗糙冰冷的树干表面,靠近根系的位置,树皮的纹理在无形的意志驱动下,如同水波般再次漾开,无声地勾勒出林婉儿那饱含疲惫与哀伤的唇形。

唇形微动,吐出两个无声的字眼,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更加决绝:

“推…门…”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