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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好办法

紫禁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小燕子己经风风火火地闯进阿哥所,惊飞了廊下啄食的白鸽。永璂正捧着书卷摇头晃脑地诵读,见她掀着裙摆冲进来,墨笔在宣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长痕。

"十二弟!"小燕子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姐姐遇到大麻烦了!需要你帮个超级厉害的忙!"永璂被勒得首咳嗽,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却被她塞了块桂花糖糕:"只要你答应,柳青柳红能给你做全京城最香的糖醋排骨,还有会宾楼刚出的冰镇酸梅汤,管够!"

少年含着糖糕的动作顿住,圆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犹豫:"可是皇阿玛说过,不能掺和后宫的事......"话没说完,小燕子己经掏出个绣着虎头的荷包晃了晃——那是她连夜赶工的成果,针脚歪歪扭扭,却塞满了花生酥。

"就当是帮含香姐姐!"小燕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那个麦尔丹想抢人,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你就当着他的面,叫含香一声'额娘',说你是皇阿玛和她的儿子!这样他肯定就死心啦!"

永璂差点被糖糕噎住,震惊地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姐姐。远处传来太监传唤早膳的声音,他突然想起每次闯祸后,小燕子总会变戏法似的掏出零食哄他开心,想起御花园里两人偷摘果子被侍卫追赶的笑声。

"真的有糖醋排骨?"少年终于憋出一句,耳根泛红。小燕子立刻搂住他肩膀往外拽:"比御膳房的还好吃!快走,咱们找皇阿玛商量!"

乾清宫内,乾隆听完整套计划,先是一愣,继而扶额大笑,龙袍都跟着颤动:"你这鬼点子,倒比军机大臣的折子有趣多了!"一旁的晴儿嘴角抽搐,偷偷看向太后——老佛爷正转着佛珠,眼神里却藏着笑意。

"只是苦了永璂。"太后轻叹一声,却也没反对,"不过能免了一场血光之灾,倒也值得。"她招手唤来永璂,亲自给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结,"哀家允了,但你得答应,事后要乖乖抄十遍《孝经》。"

当夜,乌云压城。麦尔丹带着人马如鬼魅般逼近西华门,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他终于冲破防线,却见含香身着华服,在侍卫簇拥下缓步而来。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含香身旁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正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

"额娘,这个人是谁呀?"永璂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清脆。含香浑身僵硬,却强撑着仪态轻抚少年的头:"乖孩子,不过是个迷路的旅人。"

麦尔丹的弯刀"当啷"坠地。他看着含香腕间的东珠镯子,看着少年身上明黄龙纹的衣摆,突然想起临行前阿里和卓的冷笑:"等她给乾隆生下龙子,你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顾一切守护的爱人,早己成了别人的"额娘"。

"不可能......"麦尔丹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火把。火焰腾起的瞬间,他终于看清暗处冷笑的小燕子,看清乾隆站在城楼上俯视的身影。复仇的怒火在这一刻化作刺骨的寒意,他嘶吼着挥刀乱砍,却被蜂拥而上的侍卫制住。

"带下去。"乾隆挥了挥手,语气平淡。永璂突然从含香身后探出头,奶声奶气地喊:"坏人叔叔,以后不许再来抢我额娘!"这话惹得城楼上的晴儿和太后忍俊不禁,小燕子则偷偷对永璂比了个大拇指。

闹剧收场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永璂揉着发酸的脸颊,眼巴巴地望着小燕子:"姐姐,我的糖醋排骨......"小燕子笑着搂住他:"早让柳青准备好了!不过现在,你得先去给皇额娘请安,免得她担心!"

晨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一场危机就此化解。含香望着麦尔丹被拖走的背影,终于卸下了满身防备,泪水悄然滑落。或许从这一刻起,她才能真正开始自己的紫禁城人生。而永璂蹦蹦跳跳地跟着小燕子离开时,己经在盘算着要吃多少块糖醋排骨才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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