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养心殿伺候了半年之后,就被她的主子爷兼学问师傅、她的几个“好兄弟们”娇养得更美了的魏嬿婉,今天特别甜美动人。
她像是极不好意思又努力鼓起勇气,跟皇上说,李玉他有一个同乡叫江与彬,在太医院里当差的,他的心上人惢心姑娘,被困在冷宫里了,可是她又没有犯错,不过是跟着进去伺候她的旧主乌庶人了,求皇上能不能让这位惢心姑娘出来,嫁给江与彬?
皇上以为是李玉让她来求情,虽然有一点生气,但是小花妖难得贴他贴得那么近,生怕他不同意,还一个劲儿地瞧他。
皇上喜欢魏嬿婉这样瞧他,最好天天、永远都这么瞧着他,就像他是她的主宰,是她的阴晴圆缺和喜怒哀乐。
皇上近来己经完全忘了什么冷宫乌庶人,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这事,就让魏嬿婉答应他三件事,他就成全这对有情人,至于是哪三件事,以后他想到了再说。
“皇上真好!”小姑娘还觉得很划算,因为他本来就是皇上,是她的主子,皇上要叫她一个小宫女做什么事情她都得做,觉得皇上是不是傻?
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的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跑去通知李玉了。
于是李玉到冷宫里带走了惢心,对如懿的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还见到了进忠提醒过他的那个凌云澈。
哼,狗东西,也配肖想天仙儿。赶明儿就把你赶出去!
过后趁着有人员整理调动,李玉就把凌云彻给弄到西华门当差了,而后又寻了点错处,把凌云彻给撸了下去,赶出宫去当白身平民了。
李玉己经在魏嬿婉的帮助下,挤了他师傅王钦三分之一的身位了,这点小事他随便就能办到。
等着他们的乖宝当上主子了,他就再挤个一半身位。
等她生了小主子了,他们师徒三人一定联手要把王钦完全挤下去,把御前牢牢把控在他们师徒三人的手里,把她跟小主子牢牢地托着、护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一晃眼就是西年,李玉三人觉得要不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魏嬿婉对他们三个一视同仁地好,进忠要闹气也闹不过一个时辰,她一嘟嘴,进忠就得屁颠屁颠地去哄。
进保这小子看起来安分,可李玉不信,肯定憋着坏呢!
但是皇上觉得这样不好,西年了,他当够了先生了,他憋的要爆炸了!
这一年来,这只小花妖不仅容貌彻底长开了,连身段也发育的极好,鼓鼓囊囊的胸前,曾不小心蹭着了他。
那一样的翘臀,该坐在他的身上,被他疼惜。
本来想等到她十八岁的,想来提前一些也没啥!
皇上知道魏嬿婉还没懂得情情爱爱,可他现在就想换个身份了。
顾不得会吓坏了她,皇上把魏嬿婉抱着放在他腿上坐着,她一扭动挣扎要逃,皇上就问她,“婉儿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答应了朕的三件事?朕想这第一件事,就是婉儿做朕的女人,可以吗?朕先封你为贵人,以后再慢慢给你升位份。”
魏嬿婉呆了一瞬,从脸颊到耳朵,先是羞红了脸,渐而脖颈都泛起了粉色,身上的香味更浓了,不说什么,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皇上的头当下就压了下来,吻住了他日思夜想的娇嫩唇瓣。
李玉师徒三人早知会有这么一日,还是心酸,轮番去卖惨讨好,得了魏嬿婉不会忘记他们的承诺才好了些,进忠那小子一向狡猾又胆大,手都摸上了!
新封的令贵人住进了永寿宫的东殿,还没侍寝就得了皇上的赏赐,进保跑了几趟,还帮着布置了内室。
李玉把皇上私库里那些好看名贵的料子全给送去做令贵人的新衣裳了,照着嫔位、妃位的也做了几件,迟早的事儿。
李玉:放着也是浪费,拿来吧你!
皇上这会儿又装上了,忍耐着陪令贵人适应了三天,才让她侍寝。
侍寝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并不大,外边站着伺候的人却多得离谱。
王钦觉得李玉师徒三人是有病,再贴近点,干脆全都趴窗户上去听好了!
连着春婵跟澜翠跟王蟾,一排六个人全都面红耳赤却又都寸步不离。
里间叫了水也抢着去伺候,又备了夜食,那小祖宗爱吃的牛肉面,没用上,全坨了。
坨了的面被进忠吃了,边吃边掉眼泪,他说,太辣了,面太辣了。
明明是他最先发现她的,明明当初她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皇上又连着让令贵人侍寝了九日,封她为令嫔,搬进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永寿宫正殿。
江与彬还是看在惢心的面子上给了冷宫里的如懿砒霜,靠着海兰的朱砂肚子,又自己吃了砒霜毒了个半死才出了冷宫的如懿,却再也等不到她的少年郎来看她。
她跟海兰一起聊天,蛐蛐令嫔这个低贱的宫女,不知道怎么勾引了皇上。
海兰也忘记了自己是绣娘出身,跟着一起同仇敌忾,说她之前看那魏嬿婉长得有点像如懿,可能是看着令嫔,让皇上想起了年少时的“青樱红荔”,如懿闻言又陷入了甜蜜的追忆。
没了惢心照顾,如懿明显老了丑了,可是海兰觉得她的姐姐还是那么高贵那么美丽,皇上不来也好,她们两个一起养孩子就好了。
永琪被全须全尾地生下来了,可惜是个病弱的,太医说不好好养着怕是活不过成年,如懿跟海兰不得不分神照顾着小阿哥,一边照顾一边说人闲话,把自己的不得宠说淡如菊,不争不抢,自我安慰。
这种忙碌的、平和的假面维持到了小阿哥永琪的夭折,伤痛之外,如懿跟海兰都陷入了迷茫跟慌乱。
失子的痛苦只持续了一段时间,海兰想振作起来,她还有姐姐呢,可是她的姐姐振作不起来了,如懿颓进了自己的世界里,海兰也只能跟着颓了进去。
她们的余生织满了潮湿粘腻又肥厚的蛛网,那蛛网网着她们往下坠,往下坠……
那蛛网裹得太紧实,她们再也挣脱不了了,何况,这两人也从来都不挣脱,就那样乖乖地被网着,被裹住,被淹没,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