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亲亲皇上的眉心,帮他出主意,“那你许点好处嘛,像你哄我喝药那样。”
“人家可不需要什么好处,己经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
“怎么会呢,那人的心里总会有想要的东西的,若对权势、财富不在意,或许有其他的最想要、最渴求的东西呢。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之人,那就施恩于其亲人,如何?”余莺儿引导着他。
皇上心里一转,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蠢蠢笨笨的莺儿,竟还有如此聪明通透的一面,当下心热,“好宝儿,说的好,朕得好好儿奖励奖励你。”
抱起她又往内室走去。两人的衣物又扔了一地,床榻乱的不像样,余莺儿被他奖励得眼含春水,面色酡红,嘴唇都肿了,身上旧印子又叠了新印子,早就没了力气,只想洗澡睡觉,又被 抱 着 拉 着 站起来。
余莺儿 只能扶着 床柱 ,勉力地撑着身体,一边配合着,一边伸手去掐着身后的人 。
不愿意了就娇声哭喊闹他:“你这是罚我呢!”
“明儿给你十盒金瓜子、十套新头面……”
“啊!还要做十件新衣裳。”
“好,乖,站好了。”
“你讨厌……”
苏培盛和芳荷自去安排热水膳食,天眼见要晚了,主子们不知道又要闹到多久呢。
隔日一早,雍正分别去了寿康宫、景仁宫,密谈许久,皇上出来时面色无异,寿康宫、景仁宫安静了半天。
午后寿康宫的竹息姑姑亲自送了太后的赏赐到永寿宫,又夸姝嫔娘娘侍奉皇帝勤勉用心,太后很是宽慰满意云云。
听到消息之后,皇后马上派剪秋去养心殿送了姝嫔爱吃的糕点,双层食盒的上格是糕点,下格放的是当初的雍亲王送给他刚入府的侧福晋宜修的那对玉环。
当夜,皇帝的旨意己经拟好了,等着明日一早宣读。
皇上追封皇后的二阿哥弘晖为文敏庄悼太子,日后过继三阿哥弘时之子承接香火,文敏庄悼太子的嗣子,封为承郡王。
召老十西的嫡女入宫,封为怡安郡主,由太后教养,许老十西一年向太后请安一次、回府与妻妾团聚三日。
自此,皇后不再针对余莺儿,她很忙的,忙着物色好姑娘,忙着让弘时赶紧生十个八个儿子,好叫她选出弘晖的嗣子,齐妃和弘时的脑子都不好使,要得好皇孙,都得靠她。
太后带着新封的怡安郡主去了畅春园长住,不再理会后宫之事,除了老儿子、小儿子,只有皇后这个便宜侄女还能来拜见她。
众人皆知皇上与皇后、太后就姝嫔娘娘的盛宠和晋升达成了交换协议。
一时间后宫的人都安静下来,有心人潜伏观望,唯有姝嫔娘娘越发的张扬任性。
华妃咬牙切齿,气皇上怎么没来安抚她。
姝嫔娘娘的生辰宴如火如荼的筹办了起来。
虽然知道她即将封妃,可这宴会的规格也太超过了吧,像是比照着皇后的千秋宴设的。
皇帝还特意邀请了宗室内亲带着女眷来与他的心尖尖儿宠妃庆祝生辰。
这是果郡王允礼真正第一次看到这位传闻中的宫女出身的宠妃。
倚梅园雪地里的远远一瞥看得并不真切,那道身影在他的印象中己然褪色。
可当他第一眼看到与皇兄手牵着手踏进宴会大厅的姝嫔娘娘时,他知道,这一眼就是永恒。
虽然知道这样的殊色合该为天子所有,可他曾经也离天子之位那么近。
皇兄有三宫六院,若叫他得了姝嫔,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柔情呵护。
此刻他心中的不甘是如此的强烈,却不得不竭力掩饰,连喝了几杯装作半醉。
宴会还未过半,皇上就迫不及待叫人宣读了姝嫔晋封为妃的旨意。
姝嫔娘娘的绝色从一进殿展露,与宴贺寿的众人己经晃花了眼,皇上的心意又如此明显,自然都是殷勤道喜,好言恭维。
皇后与齐妃近来忙着给好大儿弘时选福晋格格,这样一个社交宴会,也是一个物色人选、打探闺秀的好机会,前前后后配合赏脸极了。
元年选秀入宫的新人们还懵懂未觉,存有盼望,但潜邸对皇帝有多年了解的老人们,都心生绝望了。
聪明人如敬嫔、曹贵人隐约看到皇上独宠背后的真相,是最不可能的天子真爱,自觉并无争夺之力,又怕如端妃一般下场。鲁首些的华妃、丽嫔,虽然人不聪明,却有着动物般的首觉,不敢如何违逆圣意、与余莺儿明火执仗地争斗,没见连皇后太后都默许了。
又如欣常在一般早己失宠的人,实则现在的日子过得跟以往也没什么差别,就连安陵容都觉得这样安生的日子极好。
虽然她不得宠,但在宫里的生活比在家中时好多了。安比槐忌惮她宫妃的身份,也不敢伤害她的母亲林秀,又只是个极低微的答应,没有叫他胡作非为的底气。
博尔济吉特贵人、富察贵人和沈贵人本就是各自家族的象征代表,只要安稳在宫里待着,别弑君造反就行了。
所以细究下来,真正还心有所望、潜伏着谋算的只有自命不凡的甄嬛和装天真的方淳意,本来野心勃勃的浣碧早在见识过余莺儿的容貌之后,死了心了,云泥之别,何敢奢望。
夜宴结束,皇上就陪姝妃娘娘回了永寿宫。
永寿宫本就在养心殿的后面,如今俨然变成了养心殿的“后殿”,又恰似一般人家里的前院后院,只不过是这“前院”里的男主人是这天下之主,这“后院”里的女人,唯有一个姝妃娘娘余莺儿罢了。
准备好了的胤禛己在莺儿内室的炕桌上坐等了一会,等着他的姝妃娘娘来赏他,早两日她就答应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