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后宫看似一片祥和。妃嫔们遵循着晨昏定省的规矩,在森严的规矩与繁复的礼仪束缚下,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宛如一潭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湖水。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一颗重磅巨石投入这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巨浪,打破了后宫长久以来那看似安宁的局面。
这一日,阳光明媚,御花园中繁花似锦。承祜在园中欢快地玩耍,一会儿追逐五彩斑斓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身子好奇地观察地上的蚂蚁,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许是玩得太过兴起,他出了些汗,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浸湿,却全然不顾,又贪凉地站在风口处吹风,小小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到了傍晚,承祜便觉不适,小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精神也萎靡不振,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焦急,仿佛从心底深处挤出,满是担忧。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似有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贴身宫女水檀赶忙上前,双手轻轻搭在皇后肩上,轻声安慰:“主子莫急,太医己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小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不一会儿,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他急忙跪地行礼,动作显得有些慌乱。皇后顾不上虚礼,连忙说道:“快,快给承祜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声音中既带着命令,又带着哀求。
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起身为承祜把脉。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愈发凝重,额头上也渐渐冒出汗珠。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对着皇后躬身道:“娘娘,小阿哥这是染了风寒,且来势汹汹,臣这就开方子,先稳住病情。”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带着千斤重担。
皇后紧紧盯着太医,眼中满是祈求,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泛白了:“一定要治好承祜。”
太医连忙应道:“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然而,这看似普通的风寒,却远比众人想象的要凶险得多。承祜的病情并未因太医的药方而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到了夜里,他开始高烧不退,小脸烧得通红,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喊着“额娘”,声音微弱而凄惨,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皇后守在床边,一夜未眠,泪水止不住地流,打湿了衣襟。她紧紧握着承祜的小手,那小手滚烫滚烫的,仿佛要把她的心也烫伤,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让他快点好起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玄烨皇帝耳中。彼时,他正在乾清宫处理政务,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掉在奏折上,墨汁溅了一片,宛如一朵黑色的花朵在奏折上绽放。
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怎么会这样?承祜好好的,怎么会染上风寒,还如此严重?”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解。玄烨顾不上收拾桌上的奏折,匆匆朝着坤宁宫赶去。
一路上,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心中满是对承祜的牵挂。承祜是他的嫡子,自出生以来,就备受他的宠爱。这个小家伙聪明伶俐,每次看到他,玄烨都觉得满心欢喜,仿佛看到了大清未来的希望,仿佛己经看到了承祜长大后,骑着高头大马,驰骋在疆场上的英姿。
当他赶到坤宁宫时,看到皇后憔悴的面容和承祜虚弱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割着他的心。他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承祜的另一只小手,那小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他轻声呼唤着:“承祜,皇阿玛来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声音温柔而慈爱,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坚冰。
皇后看到玄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皇上,承祜他……他会不会有事?”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玄烨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皇后莫要担心,承祜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太医呢?太医怎么说?”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太医赶忙上前,跪地禀报:“皇上,小阿哥的风寒之症来势凶猛,臣等虽己尽力施治,但病情尚未稳定,还需继续观察。”声音低沉而惶恐,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玄烨的脸色愈发阴沉,怒声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承祜,否则,朕拿你们是问!”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宫殿中炸响。
太医们吓得连连磕头,口中称是,额头都磕出了血。玄烨守在承祜的床边,一夜未合眼。他看着承祜痛苦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孩子好起来,仿佛看到了承祜在花园中欢快玩耍的身影,听到了他那清脆的笑声。
承祜病重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后宫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各宫嫔妃们表面上纷纷派人前来坤宁宫探望,送上各种补品和慰问,场面看似一片和谐。但私下里,却各有心思,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打响。
承乾宫中,佟妃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可她却无心品味。她嘴角微微上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这承祜阿哥平日里看着健健康康的,怎么一场风寒就病成这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身旁的知琴附和道:“主子,这小孩子身体娇弱,说不定……”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到。
“住嘴,小阿哥也是你能说的。”佟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承祜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后宫的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
而昭妃心中则充满了担忧。她与皇后的关系向来不错,对承祜也十分喜爱。她坐在自己的宫中,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承祜阿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眼神中充满了虔诚,仿佛在向上天祈求着奇迹的发生。
“都兰,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得知承祜病重的阿茹娜呆坐在景仁宫中自语道。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
“主子”都兰和卓娜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阿茹娜。她们知道主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既为承祜的病情担忧,又有对皇后害死未出世孩子的怨恨。
“算了,纯禧呢?”回过神来的阿茹娜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煎熬。
“主子,纯禧格格在偏殿呢。”都兰轻声回答道。
“这些日子天气转凉,我不放心纯禧,卓娜,我想让你专门去服侍纯禧,你可愿意?”阿茹娜看着卓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主子?”卓娜有些诧异,可她知道纯禧格格是自家格格在这后宫之后唯一的依靠,便答应了下来。“奴婢愿意。”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阿茹娜许下了一个承诺。
“那好,明日起你便去纯禧身边,”阿茹娜松了口气吩咐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是。”卓娜恭敬地回答道。
尽管太医们日夜守在坤宁宫,想尽办法为承祜治疗,但承祜的病情依旧在不断恶化。高烧始终不退,小小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皇后整日守在承祜的床边,不吃不喝,眼睛哭得红肿,仿佛两颗熟透了的桃子。她看着承祜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这一切,仿佛看到了承祜在病痛中挣扎的身影,却无能为力。玄烨也放下手中的政务,日夜陪伴在母子二人身边。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坚信承祜一定能挺过这一关,仿佛己经看到了承祜康复后,再次在御花园中欢快玩耍的场景。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天夜里,承祜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他开始剧烈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鲜血,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皇后吓得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紧紧抱住承祜,大声呼喊着:“太医!太医!快来啊!”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在黑暗中呼喊着救命。
太医们闻讯赶来,看到承祜的模样,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急忙上前施救,有的忙着开药方,有的忙着针灸,可承祜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玄烨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都泛白了,眼中满是愤怒和无奈。他愤怒命运的不公,无奈自己无法拯救自己的孩子,看着承祜,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悲痛,仿佛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承祜,我的承祜……”皇后的声音己经沙哑,她紧紧抱着承祜,泪水不停地流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承祜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母亲和父亲,虚弱地说道:“额娘……皇阿玛……承祜好难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玄烨走上前,轻轻抚摸着承祜的额头,说道:“承祜,你要坚强,皇阿玛和额娘都在这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声音温柔而慈爱,仿佛在给承祜最后的力量。承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承祜!我的承祜!”坤宁宫中,太医们纷纷跪地,不敢抬头。皇后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她紧紧抱着承祜,不肯松手,仿佛一松手,承祜就会永远离开她。
玄烨看着己经没有了气息的承祜,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悲痛和绝望,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皇后,节哀顺变吧,承祜己经走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皇后在玄烨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爱的承祜,就这样被一场小小的风寒夺走了生命。她仿佛看到了承祜在天堂中对着她微笑,可她却再也触摸不到他了。坤宁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也都纷纷落泪,整个宫殿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消息传开后,后宫中一片哗然。各宫嫔妃们表面上都装作悲痛的样子,前来坤宁宫吊唁,场面看似一片哀伤。但私下里,却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有人惋惜承祜的早逝,觉得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实在太可惜了;有人则暗自庆幸,觉得这后宫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自己或许有了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