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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认

乔婉娩吩咐下人,给李莲花寻一间客房,让李莲花帮仙乐姑娘疗伤。

李莲花眼见时辰还早便想着出去打点热水洗漱准备歇息。

乔婉娩寻来时,只见仙乐一人在床上躺着。

她她静静卧在锦衾间,素白中衣衬得肌肤如冷玉生寒。

青丝散落枕畔,长睫投下淡淡阴翳,唇色淡得几乎与瓷白面容融在一处。

唯有微微起伏的肩线,证明这尊冰雕玉琢的美人尚存一丝生气。

乔婉娩愣怔地看了一会,随后把手搭上床上之人的脉搏,仙乐姑娘体内有扬州慢的内力。

她眉心轻蹙,眼中盛满水光,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轻声呢喃:"真的是相夷。"

泪珠终究还是坠了下来,顺着瓷白的脸颊无声滑落。

李莲花推开门,发现乔婉娩坐在仙乐床边,喃喃自语。

"阿娩,怎么那么晚了还没有歇息?"李莲花沉默了一瞬,终还是开口了。

"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了仙乐休息。"

乔婉娩看着李莲花,心想他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乔婉娩看着李莲花的背影喊了喊:"相夷。"

李莲花脚步一顿,但并未转身面对乔婉娩。

乔婉娩轻笑出声,笑声里浸着支离破碎的哭声:"

相夷,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之前先生拿着我给相夷的香囊,却告诉我是相夷己经死了。

眼睁睁看着我把香囊付之一炬,还叫我放下,安心向前,是故意为之吗。

你说他死了,刻意将他的死描述的面目可怖,你让我把故人留在故事里。"乔婉娩终于忍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在苍白的脸上纵横成河。

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心口衣襟,像是要按住那颗破裂的心,痛声说道:"我和他在一起的一夕一幕,我比别人更了解他,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你为什么不转身,你还在怪我吗?你怪我在你去东海之前写的那封信是不是。"乔婉娩抬起手想要触碰李莲花,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只能轻轻放下。

"如果你想骗我可不可以看着我说,相夷你还恨我是不是,明明那就近在咫尺,我怎么会认不出你。

我等了你十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宁肯出走十年,也不肯回来给我一个心安是不是。"

听到这些话,李莲花垂眸沉默,一滴泪无声滑落,在青灰衣襟上淹开泪痕。

轻叹一声,在即将转身时,抬手将袖口掠过下颌,把未来得及坠落的泪珠碾碎在指尖。

面对乔婉娩时,眸中己不见波澜,唯有眼尾残留的一抹鲜红,泄露了方才转瞬即逝的脆弱。

对着乔婉娩微微一笑温和道:"阿娩,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我看见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为你感到开心,也为你感到幸福。"

乔婉娩含泪看着李莲花,:"相夷,为什么,你变了那么多,我在你身上己经看不到相夷的影子,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向乔婉娩解释,和笛飞声大战之后,回到了西顾门,也看到了乔婉娩的信。

李莲花没有怪乔婉娩的意思,只是想换种方式生活罢了。

以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己经死了。

乔婉娩听到这话以为李莲花还在怪她,她极力辩解。

李相夷是别人追逐的光,可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乔婉娩说她永远追不上李相夷,可那不是李相夷的错。

往事如烟,不可耽于过去。

"阿娩,你喜欢紫衿,依靠紫衿,不爱一个人了也不是需要自责的事。"李莲花释然一笑。

"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有紫衿,而我也有了在意之人。"

乔婉娩怔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似哭似笑的弧度。"是仙乐姑娘吗?"

"是,所以阿娩,我们都应该往前看,不要一首执着于过去。"

乔婉娩心中情绪翻涌,最后对着李莲花微微一笑。"好"

她知道她心中是有着遗憾的,但释然占据的更多。

二人彼此话说开,李莲花转身走向了仙乐的房间。

乔婉娩望着李莲花离去的身影,忽然想起那年扬州城的三月春,李相夷的红衣在屋檐上翻飞时,连月光都只配做他的陪衬。

而现在她嫁给了紫衿,这终究是她自己选的。

对她而言李相夷是天上月太过遥远,而紫衿是她握得住的烟火人间。

那些年少绮梦碎在风里,反倒让踏踏实实的幸福愈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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