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 > 驯狼为犬?他反手咬穿我权柄 > 第19章 镜瞳与荆棘牢笼

第19章 镜瞳与荆棘牢笼

冰冷的橡胶触感紧贴着眼睑边缘,带着不容抗拒的机械力量,强行撬开她最后一道脆弱的屏障。眼皮被翻开,脆弱敏感的球结膜瞬间暴露在标本室干燥、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如同被无数细小的砂纸摩擦。撕裂般的干涩剧痛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混沌的感知。

“唔——!”

一声短促、被扼在喉咙深处的呜咽,带着血沫的腥甜,不受控制地从沈微紧咬的齿缝间挤出。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模糊了所有强行涌入的、过于强烈的光线。无影灯惨白的光晕在她被强制暴露的瞳孔里炸开,化作一片燃烧的、没有温度的冷火,灼烧着视神经。视野里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扭曲、融化,只剩下刺目的白和浓得化不开的、吞噬一切的黑暗轮廓。

那个轮廓在逼近。挡住了部分刺目的光,却投下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寒意。浓重的阴影如同实体般压下来,带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和…独属于陆沉的那种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掌控一切的威压,沉沉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每一次试图吸入的空气都带着冰渣的锐痛。

“看,这样…才对。”

那个声音贴着她的耳膜响起,低沉,沙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入她混乱不堪的神经丛。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满足的喟叹。那声音唤醒了骨髓深处最原始的恐惧,身体的本能快于意识,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逃离,却被无形的枷锁和药力死死钉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动弹不得。只有搁在身侧的指尖,在巨大的恐惧压迫下,再次无法控制地、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极度的痛苦和恐惧的顶点——

一股奇异的暖流,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她心脏深处炸开!

并非真实的热度,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精神脉冲,带着强烈的、不容置疑的指令感,瞬间冲刷过她每一根濒临断裂的神经!那指令只有一个核心:**凝视!**

像被无形的手强行扳正了头颅,沈微涣散失焦、盈满生理泪水的瞳孔,被这股力量猛地拽向正前方,死死钉在陆沉那张俯视下来的脸上!

距离近得可怕。她甚至能看清他垂落的、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看清他深陷的眼窝里那潭深不见底的幽暗,看清他紧抿的薄唇上每一道冷硬的线条。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妖异,此刻却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由完美玉石雕琢而成的神祇面具,冰冷,坚硬,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寒霜。面具之下,只有那双眼睛,如同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正以一种绝对的、非人的冷静,审视着她被迫暴露的痛苦和脆弱,如同观察显微镜下挣扎的样本。

然而,就在她被迫的、绝望的凝视中,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洞般的瞳孔深处——

沈微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涟漪。

如同投入绝对零度冰渊的两颗石子,激起了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波澜。

那波澜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沈微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不是怜悯,不是动摇,更像是一种……被意外入侵领地时,猛兽眼中瞬间掠过的、本能的警惕与一丝被冒犯的暴戾?那眼神深处的冰面,似乎因为她这被迫的、穿透性的注视,裂开了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这细微的异常,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

陆沉捏着她眼睑的手指,力道猛地加重!指关节瞬间绷紧泛白!那冰冷的橡胶几乎要嵌进她脆弱的皮肤里!他俯身的动作也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那完美的掌控者姿态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看穿的、失控的寒意,如同剧毒的藤蔓,顺着他捏住她眼睑的手指,瞬间缠绕上他的脊椎!

就是现在!

那股强行驱使她凝视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同时引爆了另一个深埋的指令——**逃离!**

身体残存的本能、药物激发的最后潜能、以及那瞬间捕捉到的、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破绽,如同被点燃的引信,在沈微体内轰然炸开!一股不属于她此刻虚弱状态的、狂暴的力量猛地从西肢百骸爆发!

“呃啊——!”

一声嘶哑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从她喉咙深处迸发!

被陆沉强行翻开眼皮的右眼,眼球因剧痛和反抗的意志而猛地向上翻去,露出大片的眼白,瞳孔缩成针尖,死死锁定上方那张瞬间扭曲的俊脸!与此同时,她那只搁在身侧、刚刚还只能微弱抽搐的右手,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毒蛇,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猛地向上抓去!

目标不是他的手臂,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近在咫尺的、脆弱的——眼睛!

五指箕张,指甲在无影灯下反射着惨白的光,带着积蓄己久的绝望和恨意,首插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陆沉瞳孔骤缩!

他所有的计算、所有的掌控,都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野兽般的反扑彻底颠覆!那双映着他扭曲面容的、翻白的、充满恨意的眼睛,如同两面最恶毒的魔镜,将他精心构筑的“完美”假象瞬间击得粉碎!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锥刺入大脑!他那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在千钧一发之际启动!捏着她眼睑的手指瞬间松开,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后疾撤!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布帛撕裂声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响!

沈微的指尖,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陆沉疾速后仰的脸颊掠过!锋利的指甲没能刺入他的眼球,却狠狠划过了他右眼下方那片苍白的皮肤!

三道细长、深刻的血痕,如同丑陋的荆棘,瞬间在他颧骨至下颌的线条上绽开!温热的血珠瞬间渗出,沿着他冷硬的下颌线蜿蜒滑落,滴在他纯黑的真丝睡袍前襟,洇开几朵细小而刺目的暗红花。

时间仿佛凝固。

陆沉维持着后仰的姿势,停在离金属台一步之遥的地方。脸上那三道新鲜的血痕在无影灯下异常醒目,温热的液体滑过皮肤的触感清晰无比。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抚过伤口,指尖沾染上鲜红的、属于他自己的温热血液。

他低头,看着指腹上那抹刺目的红。

空气死寂。只有恒温设备低微的嗡鸣和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

一秒。两秒。

陆沉缓缓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没有暴怒,没有惊愕,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冻结一切的冰冷。那冰冷比任何咆哮都更恐怖,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裂。他深潭般的眼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非人的无机质光泽。如同两块打磨光滑的黑曜石,倒映着金属台上沈微因脱力而剧烈喘息、胸口起伏的倒影。

他看着她,像在看一件刚刚损坏了他工具的、需要被立刻“处理”的瑕疵品。

指腹缓缓抹过脸上的血痕,将那抹鲜红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如同某种诡异的图腾。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仪式感。

然后,他动了。

没有言语,没有警告。他一步跨回金属台边,高大的阴影再次将沈微完全吞噬。他伸出那只沾着自己鲜血的手,目标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脆弱的脖颈!

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手指,如同钢铁铸造的镣铐,带着绝对的、不容反抗的力量,狠狠扼住了她的咽喉!

“咳……呃……” 沈微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化为乌有。窒息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抽空,眼前发黑,耳中轰鸣!她徒劳地蹬动着双腿,被束缚的手腕在金属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喉骨在他铁钳般的手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陆沉俯视着她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那双刚刚还翻白、充满恨意的眼睛,此刻因缺氧而布满血丝,瞳孔再次扩散,倒映着他冰冷无情的面容和他脸上那三道狰狞的血痕。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欣赏意味的弧度。

他欣赏着她垂死的挣扎,如同欣赏蝴蝶被钉上展板前最后的痉挛。

就在沈微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边缘,扼住她咽喉的手指,力道却极其微妙地、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一丝微弱的、冰冷的空气,如同毒药般涌入她灼痛的肺部。

“嗬——嗬——” 她贪婪地、痛苦地吸着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骨碎裂般的剧痛。

陆沉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贴着她被掐得青紫的耳廓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烙印:

“挣扎得…真美。” 他低语,扼住她脖颈的手指指腹,带着自己尚未干涸的鲜血,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着她颈侧剧烈跳动的动脉,如同在擦拭一件即将被打上专属烙印的藏品。“像垂死的蝴蝶…扑棱着染血的翅膀。”

他微微歪头,冰冷的视线扫过她颈侧被自己指腹蹭上的、属于他的血迹,又缓缓移回她因窒息和恐惧而失焦的眼睛里。

“记住这痛,”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淬毒的咒语,一字一句刻入她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记住是谁…让你还能感受到它。”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冷的指尖再次抚上她被迫睁开的、盈满痛苦泪水的眼角。这一次,动作不再粗暴,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怜惜的轻柔,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指腹上沾染的、他自己的鲜血,也一并印在了她惨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暧昧而冰冷的血印。

“也记住这血,” 他凝视着她瞳孔中自己放大的、带着血痕的倒影,嘴角那抹扭曲的弧度加深,眼底深处那团被强行压制的熔岩再次疯狂涌动起来,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毁灭的占有欲,“我的血…和你…融在一起了。”

“我的蝴蝶,” 他低语,声音沙哑而滚烫,扼住她脖颈的手指力道再次微妙地调整,既让她在窒息的边缘徘徊,感受着那濒死的痛苦和唯一一丝空气的珍贵,又不至于真的立刻摧毁她。“你的栖木…只能染上我的颜色。”

标本室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气息,绝望如同实质的荆棘,缠绕着金属台上濒死的猎物。

而陆沉眼底深处那团名为“占有”的熔岩,正因这血腥的烙印和猎物垂死的挣扎,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扭曲,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彻底熔铸在一起,永不分离。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