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席李建国,将那份足以让任何职业球员都为之疯狂的“空白合同”,以一种近乎“讨好”的姿态,亲手递到林风面前时,整个龙焰队的训练基地,彻底沸腾了!
咔嚓!咔嚓!咔嚓!
场边,那几十名体育记者的反应,最是迅猛!他们手中的相机,像一挺挺无需更换弹夹的机关枪,爆发出雷鸣般的、连成一片的快门声!刺眼的闪光灯,几乎要将这朗朗的白日,都映照成一片炫目的白昼!
“天哪!空白合同!李主席竟然给了空白合同!”
“史无前例!这绝对是江苏省足球史上,前所未有的最高礼遇!”
“疯了!龙焰队为了留下这个天才,彻底疯了!”
“大新闻!明天的头版,不,是未来一个星期的头条,都有了!”
记者们,在疯狂地按动快门,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球员们,在用一种混合着“羡慕”、“嫉妒”和“敬畏”的复杂眼神,看着那个被主席亲手递上“王冠”的男人。
主教练张海和队长陈浩,则脸上带着欣慰而又理所当然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林风,值得这一切。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林风,他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面对这份象征着“无限金钱”和“至高认可”的空白合同,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普通人该有的狂喜、激动,或者哪怕一丝丝的受宠若惊。
他就那么平静地,从主席李建国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肥厚的手中,接过了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然后,在所有人那充满了期待和好奇的目光中,他没有像任何人想象中那样,立刻拿起笔,去思考该填上多么惊人的数字。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旁边为了这次试训而临时搭建的签约台前。
将那份,足以让全中国所有球员都眼红的合同,轻轻地,像是放下了一本再也用不上的旧教案一样,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动作,很轻。
但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却重如泰山!
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充满了不解的安静。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不满意?
一份可以随意填写金额的空白合同,他,竟然还不满意?!
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主席李建国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僵。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他快步走到林风身边,试探性地,压低声音问道:
“林大师,怎么?是对哪里……不满意吗?没关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李建国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林风转过头,看着这位对自己表现出最大诚意的主席,他那一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认可。
他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清晰。
“李主席,您误会了。我对俱乐部的诚意,非常满意。”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那个脸色同样复杂的、主教练张海的身上。
“薪水,就按照队内目前的顶薪标准给就行。对我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不要钱?!
放着可以自己定价的空白合同不要,只要一份普通的顶薪?
他疯了吗?!
远处的经理刘万里和“球霸”王赫,在听到这句话时,更是彻底懵了!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巨大的震惊和不解中时。
林风,说出了他的后半句话。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锐利,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我只有一个条件,或者说,我需要一个承诺。”
李建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你说!”
林风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扫过主席,扫过教练,扫过那些或敬畏、或敌视的球员们。
最终,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在宣布自己“治权”的、君王般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从今天起,这支球队的,所有进攻战术的制定、以及,所有比赛的临场指挥权——”
“必须,完完全全地,交给我!”
……
……
轰!!!
如果说,之前的“空白合同”,只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那么,林风这句“不要钱,却要权”的宣言,则无异于,向这片湖里,投下了一颗真正的、足以颠覆一切的——核弹!
整个训练场,再次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长久、也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的记者,都忘记了呼吸,他们的大脑,因为这过于劲爆的、充满了“政变”意味的宣言,而彻底宕机!
所有的球员,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林风!一个新人,一个体育老师,竟然,要从主教练手里,抢班夺权?!
经理刘万里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认为,林风,这是在自寻死路!
而王赫,则是在震惊之后,露出了残忍的冷笑。他仿佛己经看到,林风因为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而被暴怒的主席,当场赶出球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再次,碾碎了他们所有的想象!
在这片死寂中,第一个开口的,不是主席李建国。
而是那个,被“夺权”的当事人——主教练,张海。
只见他,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被冒犯的愤怒。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发自内心的欣慰!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他看着林风,眼神里,充满了百分之百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认可。
他对着主席,也对着所有人,第一个表态,声音洪亮:
“我同意!完全同意!林风的战术理解,他的临场阅读能力,远在我之上!由他来指挥进攻,是我们龙焰队,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
而主席李建国,在经历了最初的惊讶之后,那张肥胖的脸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响亮、更狂喜、更肆无忌惮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一个‘不要钱,却要权’!”
他用力地拍着林风的肩膀,眼中,是发现了“绝世帅才”的巨大惊喜!
我本以为,我只是挖到了一个能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
没想到啊……我挖到的,竟然是一个,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
“好!” 李建国一锤定音,用他那不容置疑的、最高权力者的声音,向全场宣布:
“我不仅给你承诺,我还给你任命!”
“从现在起,你,林风,就是我们常州龙焰队,唯一的——”
“场上队长,兼,进攻战术总教练!”
这番话,如同最后的圣旨,为这场“权力交接”的仪式,画上了最完美的句号。
林风,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点了点头:“多谢主席。”
然后,他不再犹豫,走回桌前,拿起了那支笔。
他没有去填那些空白的条款,而是首接,在合同的最后,签下了自己那龙飞凤舞的名字——
林风。
在他落笔签字,全场闪光灯再次如同白昼般亮起的瞬间。
远处,那个一首强撑着的球队经理,刘万里,只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他知道,他完了。
他不仅得罪了一个球员,他得罪的,是这支球队新的……“王”!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
他那肥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瘫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彻底地,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