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练张海那句充满了最终审判意味的“一对一,林风,胜!”,通过扩音喇叭,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这个结果,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
或者说,在见证了刚才那场如同“神明戏耍凡人”般的、充满了降维打击的对决后,如果结果不是这样,那才叫意外。
“球霸”王赫,那个曾经统治着这支球队更衣室的“王”,此刻,正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双目失神地,站在场地中央。
林风那句“十年了,你还是这么慢”,像一道永不磨灭的魔咒,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地、无情地回响,将他那点可怜的骄傲和自尊,彻底碾成了齑粉。
他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完了。
记者们,己经开始在脑中,为他谱写着充满了悲情和讽刺意味的“悼词”。
球员们,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眼神里,己经带上了一丝属于“过去式”的怜悯。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充满了波折和神迹的试训,到此,就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然而,主教练张海,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他那双因为狂热而显得有些赤红的眼睛,在宣布完1V1的结果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燃烧起了更加旺盛的、充满了探究欲望的火焰!
他看着林风,就像一个发现了绝世宝藏的考古学家,在挖出了第一件陪葬品后,更加渴望地,想要看到那主墓室里,到底还沉睡着怎样惊天动地的帝王!
刚才,他己经见识了林风那如同魔鬼般的身体控制力和意志力。
他也见识了林风那如同神明般的、超远距离的绝对球感。
他还见识了林风那如同艺术家般的、戏耍对手的华丽技巧。
但,这够了吗?
不够!
远远不够!
张海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他想知道,这个被陈浩,评价为“远超高飞”的男人,到底,神到了何种地步?!
于是,他举起了扩音喇叭,在所有人那“以为己经结束”的、错愕的目光中,用一种近乎疯狂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今天的……
“最后一项测试!”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还来?!
己经把王赫虐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够?!
你还想测试什么?!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张海,缓缓地,伸出了他的手。
他没有指向林风。
他指向了球队的主力后防线!
“王赫!赵猛!刘兵!”
他先是点了刚才那三个“失败者”的名字。
然后,他又指向了球队中,另外两名身材最高大、防守能力最强的正印中后卫!
“李伟!孙强!”
“你们五个,全部上场!回到你们最熟悉的位置,给我组成一条完整的、最强的后防线!”
这个指令,让所有人都彻底懵了!
五个人?!
让球队的整条主力后防线,都上场?!
他要干什么?!
记者席上,一个年轻记者,己经忍不住失声喊道:“疯了!张指导彻底疯了!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要……?”
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那个答案,实在是太疯狂,太荒谬了!
主席台上的李建国,脸上那因为兴奋而产生的红晕,也微微褪去了一丝,他皱着眉,看着场上那个状若疯魔的老教练,心中也充满了不解。
而在球员队伍中,己经是一片哗然。
“我操!五个人?!让五个人去防他一个?!”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测试,这是谋杀!”
“就算是梅西、是C罗来了,也不敢说能一个人,正面挑战一支职业球队的整条后防线吧?!”
“张指导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而被点到名的那五个人,更是神情各异。
赵猛和刘兵,脸上是惊疑不定。
李伟和孙强,则是一脸的茫然和抗拒,在他们看来,让他们五个职业球员,去防守一个业余的体育老师,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而王赫,他那张如同死灰般的脸上,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第一次,有了一丝反应。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里,是无尽的怨毒、不甘,和一丝……被“二次处刑”的、深深的恐惧!
他想拒绝。
但他,不敢。
在主席和主教练的双重威压下,这五名球员,最终,还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站到了他们该站的位置上。
从中圈到禁区,西十米的距离内。
一道由五名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身经百战的职业后卫组成的、密不透风的“叹息之墙”,缓缓成型。
那股由五人汇聚而成的、充满了压迫感和肃杀之气的气场,让场边的记者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而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
那个,穿着破旧帆布鞋的,孤单的身影。
主教练张海,看着眼前这幅,充满了史诗感和力量感的对峙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吹响了哨子。
“哔——”
他用扩音喇叭,宣布了这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测试,正式开始。
“规则很简单!”
“林风,你,从中圈带球。”
“你的目标,是突破他们五个人的防守,然后,把球,送进球门!”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站在球前的、唯一的挑战者身上。
面对眼前这堵,由职业球员组成的、密不- 透风的城墙。
面对这个,在人类足球史上,都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风,只是,轻轻地,颠了颠脚下的足球。
那姿态,那神情,仿佛他接下来要做的,不是一场惊天动地的一对五。
而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饭后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