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微光
暮色悄然漫过窗台时,加藤惠刚把新买的草莓蛋糕摆在茶几上。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刻意压抑的抽噎声。她打开门,只见英梨梨抱着膝盖蜷缩在门口,眼眶泛红,发梢凌乱,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那个混蛋......他居然说......”英梨梨哽咽着扑进加藤惠怀里,泪水很快洇湿了她的衣襟。加藤惠轻轻拍着她的背,将人慢慢扶进房间,暖色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蜷缩在沙发上的英梨梨。
茶几上的草莓蛋糕鲜艳欲滴,奶油上点缀的薄荷叶轻轻颤动,却引不起英梨梨的一丝兴趣。她抱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我们会一首在一起......”
加藤惠安静地听着,不时递上纸巾,等英梨梨的情绪稍微平复,才轻声说:“尝尝这个?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英梨梨机械地咬了一口蛋糕,却尝不出半点甜味。
加藤惠见状,打开游戏机,将手柄塞进英梨梨手里:“来玩你最喜欢的对战游戏吧,输的人要回答真心话。”英梨梨有些恍惚地握住手柄,游戏画面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第一局,英梨梨毫无悬念地输了。加藤惠歪着头,声音轻柔:“如果现在有一颗能忘掉悲伤的糖果,你会吃吗?”英梨梨愣了愣,说:“我不知道......也许吧。”
第二局,依旧是加藤惠赢。她看着英梨梨,认真地问:“你觉得,是记住美好的回忆重要,还是放下不开心的事重要?”英梨梨沉默许久,低声说:“都重要吧......可是好难。”
随着游戏进行,英梨梨渐渐找回了状态,偶尔还能反击成功。当加藤惠故意输掉一局,英梨梨看着她,突然问:“为什么你愿意花这么多时间陪我?”
加藤惠笑着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失恋就像一场大雨,虽然现在浑身湿透,但雨总会停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彩虹。”
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不知过了多久,英梨梨的笑声终于重新响起。游戏结束时,茶几上的蛋糕己经吃完,两个人的手柄上还残留着奶油的香甜。
英梨梨靠在沙发上,看着加藤惠认真收拾残局的背影,心里的阴霾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她轻声说:“谢谢你,惠。我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加藤惠回头,眉眼弯弯:“那就好。以后不管晴天雨天,我都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银斑,两个女孩的身影,被温暖的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英梨梨伸手打开落地窗边的小彩灯,暖橘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在房间里明灭闪烁。她突然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尘封的相册,塑料膜摩擦声里翻出张旧照片——高中运动会上,她和加藤惠戴着滑稽的兔子耳朵发箍,手里举着歪歪扭扭的加油牌。
“那时候你还说我画的兔子像海豹。”英梨梨指尖着照片边角,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加藤惠凑过来,发梢扫过她的脸颊:“明明是你非要把耳朵画成螺旋桨造型。”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惊飞了窗外停歇的夜鸟。
笑声渐歇时,英梨梨突然郑重地握住加藤惠的手:“惠,其实我刚才撒谎了。那颗忘掉悲伤的糖果,我不想吃。”她望向窗外缀满星子的夜空,“就算回忆里有难过的部分,也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珍贵的存在才完整啊。”
加藤惠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将彩灯的遥控器塞进她掌心:“那就把这些回忆都串成灯吧。”英梨梨会意地按下开关,更多的小彩灯骤然亮起,缠绕在书架与窗帘间,将整个房间变成缀满星辰的童话城堡。
手机在这时震动,英梨梨瞥到屏幕边缘的新消息提示,却只是随手调成静音。她抓起靠枕砸向正在整理游戏卡带的加藤惠:“下局比赛敢再让我,就把你的游戏存档全换成粉红独角兽主题!”
“那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加藤惠狡黠一笑,手柄指示灯在她眼底跃动如星火。窗外月光与屋内灯海交织,将两个女孩笑闹的身影,永远定格成比任何游戏结局都温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