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渊林边,空气仍然炽热。
唐纱握着断刃,一首望着岁辰,眼神满是复杂。
“你……刚刚真的是把焚古给逼退了?”
“那个传说中的‘焰魂始祖’,活了快两百年的老怪物?”
狱命也一脸震惊:“他当年把一个魂宗门烧成灰都不带喘气的,现在竟然……扛不住你一招?”
岁辰靠在焦树边,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骄傲、不是轻松,而是一种深沉的静默。
唐纱察觉了异常,皱眉问:“你怎么了?”
岁辰低声说了句:
“它……开始问我了。”
狱命懵了:“它?谁?你娘亲的帝焰?”
岁辰闭上眼,脑海中突然一片赤金火海铺展。
在这片焰海中央,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仿佛由万焰凝成,立于焰核之上。
那声音,没有性别,没有情绪,却震得他整个魂海都在颤:
“帝焰主继承人·魂名:岁辰。”
“源纹己成·焰界己开。”
“你将面对——魂火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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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火三问·其一:你为何执焰?】
声音刚落,岁辰周身的焰海骤然熄灭,天昏地暗。
他仿佛置身一个死寂之地,西周无光、无火、无魂息,只有不断逼近的寒意。
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他自己——但没有焰火,没有魂力,像个普通的平民,眼神空洞,脚步迟钝。
那影子问他:
“如果有一天,你的火救不了人,反而害了人,你还要执焰吗?”
“你凭什么拥有这火?”
“你若不是帝焰传人,你,还是谁?”
岁辰沉默。
他看着那个“没有魂力的自己”,像是看着另一个结局的可能。
许久,他缓缓开口: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
“我到底是为了报仇而修炼,还是为了让人记住我?”
“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我执焰,不是因为我够强。”
“而是因为我不能没有它。”
“因为这个火,它不是我炫耀的资本,它是……别人活下去的希望。”
“我活得越久,就越不能让这火熄。”
周围火海一震,那影子轻轻点头,融入他体内。
【第一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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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火三问·其二:你敢焚众吗?】
场景再次变化。
他置身于一片战场,焚星宗与火夜盟交战,尸横遍野。
而在他身前,帝焰熊熊燃烧,若发动此技,可瞬间焚灭整片战场,将敌军尽除——但代价是,战场中也有两千名焚星宗弟子被困在火域中。
魂火问他:
“你若为帝焰主,是否愿以众人之命,换敌一败?”
“你敢……焚众吗?”
岁辰看着那片战场,眼中是挣扎。
唐纱、狱命、掌宗……他都能认出其中熟悉的身影。
他声音低沉:
“我当然不想。”
“但我若不焚,他们就会死得更惨。”
“我不能让敌人以我善良为弱点。”
“我……敢焚。”
“但焚之后,我会亲自为每一位死者刻碑。”
“我会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曾经为这火燃烧。”
“不是因为我狠心,而是因为我知道——帝焰不只是救人,它也是杀人的火。”
【第二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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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火三问·其三:你愿成火,舍身焚世吗?】
最后一问降临。
焰海沸腾,帝焰本源在他眼前化成一个小小的种子。
魂火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感情:
“这最后一问,只问你一次。”
“若有一日,帝焰将焚灭整个魂渊、火夜、乃至九域黑天。”
“你必须与焰合魂,燃尽自身,引火净世——你愿,还是不愿?”
岁辰站在焰海中,看着那小小的火种,仿佛看着自己的命运。
他沉默了好久,终于缓缓跪下。
双手捧起那火种,低声道:
“我不想。”
“可我必须。”
“我如果连自己都不肯烧,还配什么帝焰主宰?”
“这火,从不是为了我活着。”
“它……是为了让别人活下去。”
【第三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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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火三问·全部通过】
焰海重新燃起,赤金之火升腾至极高。
那道帝焰意识,终于凝形。
一个由火焰组成的人影,缓缓站在岁辰面前。
它声音庄严而平静:
“从今日起,你为帝焰之主。”
“你有权裁断此火去留,主宰焰界开闭,施展终焰绝式。”
“但也从今日起,你将不再拥有‘焰外之身’。”
“你的魂骨、血脉、识海……皆与此火同在。”
“你若死,帝焰灭。”
“你若燃,天地焚。”
……
岁辰低头,郑重磕下三个头:
“弟子·岁辰。”
“接焰。”
“不负焰火,不负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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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火三问·传承完成】
当岁辰睁开眼,魂识中那枚源纹,己彻底化入灵魂最深处。
他再不是借火之人。
他,是火的本体,是——帝焰之主。
唐纱冲过来:“你醒了?”
狱命担心地问:“你刚才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我们差点以为你魂火自爆了!”
岁辰慢慢站起,眼中那一丝微弱的金焰,比任何时候都清澈。
他声音平静,却仿佛一字一焰:
“从现在起,帝焰再不是某人的传承。”
“它,是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