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洞前,晨光微亮。
唐纱和狱命一首在外面等着。
首到那股压在整个后山的沉沉威压突然散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岁辰没说话,神色很平静,但唐纱第一眼就看出来——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不是魂力,不是帝焰的变化。
是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那种……“决心”。
狱命冲上来:“你见到赫苍了?他怎么说?”
岁辰没急着答,只从怀里取出一张魂骨图谱,摊在两人面前。
“这是火夜盟的真正计划——‘灰骨者工程’。”
“赫苍说,他们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动手,用‘骨火献祭术’炼制出一批特殊的魂体,这些人没有名字,没有魂印,也没有记忆。”
“火夜盟给他们灌入伪帝焰的魂源,把他们当成假的帝焰传人。”
唐纱倒吸一口凉气:“假帝焰?”
“你是说……他们要用假的帝焰,混进各大宗门?”
岁辰点点头:“准确来说,是要‘取而代之’。”
“只要足够多的灰骨者被塑造成‘英雄’,真正的帝焰传人反倒成了异端,会被追杀、会被通缉。”
狱命眯起眼:“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灭火计划’。”
唐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岁辰的眼神透着冷意:
“我,要先找到他们。”
“找到那个埋藏他们的地方——骨神遗台。”
?
【什么是骨神遗台?】
传说中,那是魂渊与火夜战争时期,一处“战死者集骨地”。
曾有百万魂修葬身于此,火夜盟在这片地底炼出第一批“灰骨魂”。
也是赫苍亲口承认的——“帝焰最初的盗火之地”。
问题是,那地方并不在焚星宗的控制范围。
而是……在魂渊道的境内!
唐纱皱眉:“魂渊道那地方,跟火夜盟关系太复杂了。”
“你要去,风险不小。”
岁辰却笑了笑:
“风险大,才说明我走对了方向。”
?
【数日后】
焚星宗主殿,掌宗再次召集三大堂首和部分长老,听取岁辰关于“灰骨者”的全部汇报。
听完后,满殿死寂。
火纹长老喃喃自语:“假的帝焰……如果传出去,魂界怕是要乱套。”
掌宗沉吟良久,看向岁辰:“你想去魂渊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是市集、不是战场——是魂道最混乱、最肮脏的黑火之地。”
“进去,不是做客,是送命。”
岁辰语气很淡,但每个字都敲在所有人心里:
“那又如何?”
“焚帝不是死在魂渊吗?”
“我继承了他的火,自然要去把火烧到他没来得及烧的地方。”
……
掌宗站起身,犹豫了半晌,终是点头。
“好,我给你三个月,走焚魂隐脉,避开魂渊主线。”
“但此行,我不能派宗军,你只能自己挑人。”
“如果你三个月没回来,我会将你立为英魂,帝焰归印,择下一人继承。”
岁辰拱手:“够了。”
?
【出发前夜】
岁辰重新整理帝焰魂技,将焚狱篇第三卷《断火篇》彻底融入识海。
他盘坐在观星阁中,脑海里浮现出赫苍那句几乎绝望的低语:
“你终究会发现……不是敌人太强。”
“是这世道,早就烂透了。”
他睁开眼,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我就,烧干净一点。”
“烧不掉外面的世界,我就先烧我脚下的——焚星宗,焚魂域,焚尽假火,唯有真焰不熄。”
?
【翌日·出征】
唐纱和狱命毫不犹豫跟上。
狱命扛着他的破魂枪,一脸不屑:“我倒要看看,这魂渊有多黑。”
“咱们这仨火种进去,是不是能照亮一块角落。”
唐纱没说话,只默默绑紧断刃,把头发扎成高马尾,整个人像一只收敛杀意的黑炎猫。
他们从宗后密道出发,目标:魂渊道“骨神遗台”。
与此同时,火夜盟己得到线报。
命夜对着魂炉低语:
“他真的要去那地方?”
“那是我们自己都不敢碰的——灰烬之地。”
炉中一道沉沉的声音回应:
“让他去。”
“他要见真相,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真焰不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