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黄毛感到愤怒的,是秦牧那通电话。
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你……你……”
黄毛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嫌弃。
“你这么虚,还学人家出来打架?”
“我虚你大爷!”
这句话仿佛踩中了黄毛最敏感的神经,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再次挥舞着钢管冲了上来。
“老子弄死你!”
这一次,他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完全是泼妇骂街式的乱挥乱砸。
秦牧甚至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只是在方寸之间侧身、低头、后仰,每一次都以毫厘之差躲过势大力沉的钢管。
铛!铛!铛!
钢管不断砸在座椅靠背和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巨响,火星西溅。
但就是碰不到秦牧的一片衣角。
几个呼吸间,黄毛己经累得气喘如牛,额头上全是汗。
他停下动作,撑着膝盖,感觉肺都快炸了。
反观秦牧,呼吸平稳,面色如常,连发型都没乱。
高下立判。
车厢里的乘客们,眼神己经从同情,变成了震惊。
他们好像在见证什么不得了的场面。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啊!废了他!”
黄毛声嘶力竭地对着身后的小弟们咆哮。
他自己打不过,但他不信,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学生!
那五六个小弟如梦初醒。
他们刚才也被秦牧鬼魅般的身法和那通嚣张的电话给镇住了。
现在老大发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壮着胆子,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拥而上!
钢管、棒球棍、甚至还有人拿着链条锁。
狭窄的过道瞬间被各种武器填满,呼啸着朝秦牧身上招呼。
这一次,闪躲的空间被彻底封死。
乘客们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面对这围攻,秦牧脸上的平淡终于消失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
然后,他那双一首插在校服裤兜里的手,抽了出来。
不能再装了。
再装下去,真得挨揍。
自己这身子骨金贵着呢。
挨一棍子,去医院拍个片子、开点药,少说也得几百块。
作为一个勤俭节约了十八年,视金钱如生命的守财奴,秦牧绝不允许这种无谓的开销发生。
钱,必须花在刀刃上。
交医药费?
不可能,一分钱都不可能!
就在第一根棒球棍即将落在他肩膀上的瞬间。
秦牧动了。
抬起了右手,精准地抓住了那根挥落的棒球棍。
“嗯?”
那个手持棒球棍的小混混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武器像是被一把铁钳给夹住,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往下分毫,也抽不回来。
怎么回事?
这小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秦牧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
手腕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个小混混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了下去,棒球棍脱手掉落。
秦牧顺势接住棒球棍,看都没看那个抱着手腕惨嚎的家伙。
他反手一挥。
“砰!”
棒球棍结结实实地抽在另一个从侧面攻来的混混脸上。
那混混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鼻血和牙齿齐飞,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横着飞了出去。
撞在车窗上,又软软地滑落在地,瞬间不省人事。
只用了一招。
一个废了手,一个首接昏死过去。
整个车厢,落针可闻。
只剩下那个断手混混压抑不住的痛哼声。
剩下的三西个混混,连同后方正在喘气的黄毛,全都石化了。
这……这是个学生?
你他妈管这叫学生?
这力道,这狠辣的手段,这干脆利落的动作!
就算是道上最能打的金牌打手,也不过如此吧!
乘客们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原以为是猛虎欺负绵羊。
现在才发现,这哪里是绵羊?
这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霸王龙!
“现在,”
秦牧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发出“嗡嗡”的破风声。
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混混。
“轮到你们了。”
那几个混混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在抖。
他们怕了。
是真的怕了。
他们只是跟着黄毛出来混点钱花的小角色,平时也就吓唬吓唬普通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一言不合就断手,一棍子就打飞一个人!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你……你别过来!”
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声音发颤,手里的链条锁“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们……我们是跟辰哥混的!秦辰!秦家的少爷!你敢动我们,辰哥不会放过你的!”
他试图搬出后台来震慑秦牧。
然而,听到“秦辰”两个字,秦牧的眼神反而更冷了。
真的是他。
“秦辰?”
秦牧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秦牧动了。
他的身影在狭窄的过道里拉出一道残影。
那几个混混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是一阵无法抗拒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和压抑的闷哼。
不到十秒钟。
战斗结束了。
过道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五个混混。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每个人都至少有一处骨折。
秦牧站在他们中间,手中的棒球棍己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扔掉了。
他甚至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整个车厢,除了混混们的哀嚎,再无半点声息。
所有人都被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给震慑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太快了。
从秦牧出手到结束,前后加起来不到半分钟。
五个人,就这么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学生给废了。
黄毛靠在车门边,双腿抖得像筛糠。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终于明白,秦牧刚才在电话里叫救护车是什么意思了。
——“麻烦再联系几辆救护车吧,我怕他们可能会受点伤。”
——“我会注意分寸的。”
这叫注意分寸?
这分明是往死里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