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个无人的露台。
确认周围没人后,李夏菡才像触电一般,从宋时昀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的脸颊,烫得厉害,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刚才的那一幕,演得太过投入,让她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宋时昀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心情大好。
他靠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用一种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声问道:
“未婚妻?”
“演得这么逼真,不怕我当真了?”
李夏菡不敢看他,只是嘴硬地反驳道:
“我......我那是为了帮你解围!谁让你自己应付不了的!”
“是吗?”宋时昀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内,悠扬的舞曲,响了起来。
宋时昀看着眼前这个脸颊绯红、眼神闪躲的“未婚妻”,微微一笑,对她,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华尔兹邀舞礼。
“那么,美丽的李小姐,愿意陪你的未婚夫,跳支舞吗?”
宋时昀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在露台微凉的夜风中,清晰地,传入李夏菡的耳中。
“未婚夫”三个字,被他刻意地,加重了读音。
李夏菡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微微躬身,对自己伸出了手。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宋时昀的眼神,灼热,专注,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
她像是认命一般,轻轻叹了口气。
将自己戴着丝质手套的手,缓缓地,搭在了他宽厚的掌心里。
“如果,我跳得不好,宋总可别笑话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
小女人般的娇嗔。
宋时昀握紧了她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放心,”他牵着她,重新走回那片衣香鬓影的宴会厅,“今晚,你只需要,跟着我的脚步。”
两人滑入舞池。
当宋时昀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纤细的腰上时,李夏菡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礼服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时昀掌心传来的、灼人的温度。
那温度,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西肢百骸。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在宴会厅里回荡。
舞池中,人影交错。
但宋时昀和李夏菡,无疑是所有人眼中,唯一的焦点。
他们舞步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引导,她跟随。他旋转,她轻盈。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练习了无数次的、真正的热恋情侣。
他的眼神,始终,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充满了宠溺和欣赏。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醺的绯红,仰望着他,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天啊,他们也太配了吧!”
“这哪里是商业联姻,这分明就是真爱啊!”
“你看李夏菡那个眼神,装不出来的!她看宋时昀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宾客们的议论声,像背景音一样,模糊地传来。
而在宴会厅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香槟塔旁。
两个男人,正端着酒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审视着舞池中的一切。
其中一位,正是姜家的掌舵人,姜振国。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另一位,则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穿着一身低调奢华的Brioni西装,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他,正是刚刚从华尔街归来,准备在杭城大展拳脚的,季明泽。
也是,姜晚宁的青梅竹马。
“振国叔,看来,我们都小看你这个前女婿了。”季明泽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记得很清楚,几年前,他出国前,最后一次见到宋时昀,还是在姜家的家宴上。
那时候的宋时昀,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在饭桌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像个透明人。
而现在。
舞池中央的那个男人,自信,从容,强大,仿佛天生的王者。
这短短几年,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晚宁可还没离婚!”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废物罢了!”姜振国冷哼一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靠着我们姜家,才勉强在杭城立足。现在,又想靠着李家那丫头,往上爬!痴心妄想!”
话虽如此。
但他那紧紧握着酒杯的、微微发抖的手。
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季明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的目光,在宋时昀和李夏菡之间,来回扫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夏菡的骄傲。
能让那只骄傲的孔雀,露出如此姿态的男人,绝不可能,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废物”。
这个宋时昀,有意思。
看来,他回国后的第一个对手,己经出现了。
舞池中央。
宋时昀和李夏菡,完全没有在意周围那些复杂的目光。
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
和一场,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危险游戏。
一个旋转过后,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宋时昀低头,几乎是唇贴着她的耳廓,用带着磁性的、蛊惑般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的心跳,很快。”
李夏菡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脏,的确,快要跳出来了。
酒精,在此刻,成了她最好的伪装,也成了她最大的勇气。
她猛地仰起头,眼神己经有些迷离,大胆地,首视着宋时昀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宋总的心跳,也不慢。”
“怎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搂着你的‘未婚妻’,感觉......很紧张吗?”
宋时昀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女人,在玩火。
他收紧了手臂,让她柔软的身体,更紧密地,毫无缝隙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一切。
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然后,他用一种压抑着某种原始欲望的、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不是紧张。”
“是兴奋。”
“夏菡,别再试探我。”
“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