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身影如同融入晨光的幻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查克拉威压,提醒着众人他并非幻觉。
训练队的选拔在嘛一的主持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村民们热情高涨。
就在这喧闹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愁苦的老者半是阻拦半是担忧的牵扯下,异常坚定地穿过人群,径首走到了正在查看伤员恢复情况的鸣星面前。
“鸣……鸣星大人!”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却又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执拗。
她仰着头,黑亮的眼睛首视着鸣星被黑布覆盖的眼部位置,仿佛能穿透那层障碍。“我……我想加入训练队!”
现场瞬间安静了几分。
周围的村民和训练队成员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是香椿啊!”
“昨晚就是她和村长来告诉我们有危险……”
“……”
香椿?那个总是躲在爷爷身后、内向得几乎不说话的小丫头?她看起来那么瘦弱,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
香椿的爷爷老山田赶紧上前一步,布满老茧的手按在香椿瘦弱的肩膀上,声音带着恳求:“鸣星大人,香椿不懂事瞎胡闹,您别当真……她太小了,怎么能……”
老山田知道鸣星是个比他孙女还要小的孩子,同样为保护村子战斗着,但是,他内心深处极度不愿意再看到孩子们上战场……
鸣星微微抬手,示意老山田不必再说。
他“看”向香椿的方向,感知力笼罩着这个小女孩。她的心跳很快,显示着紧张,但她的查克拉波动却异常稳定,带着一种奇特的、与自然隐隐呼应的频率。
更重要的是,她的意志,像一株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小草,清晰而坚韧地传递出来。
“为什么?”鸣星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我……我能感觉到!”香椿急切地说,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我能感觉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坏人来的方向,他们的恶意……昨晚要不是……要不是……”
她想起昨晚预警时的恐惧,声音有些发颤,但随即又挺起小小的胸膛:“我不想再躲着了!我想……我想像您一样,保护爷爷,保护村子!”
鸣星沉默着,保护,还是隔绝?将她纳入危险重重的训练队,真的是保护吗?她才那么小……
她的天赋,是福是祸?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中翻涌。
就在鸣星内心激烈斗争,几乎要再次说出“等你再长大些”时,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是宇智波斑的传音:
“犹豫不决是弱者的通病,鸣星!
这女孩拥有极其罕见的感知类血继限界,其潜质远超你的想象,昨晚她的预警就是证明!
强大的忍者资质如同璞玉,越早雕琢,方能绽放真正的光芒,将她隔绝在温室里,才是对她天赋最大的浪费,也是对村子潜在力量的扼杀!
让她加入,引导她,掌控这份力量,这才是守护。”
宇智波斑的话语像冰冷的凿子,精准地敲打在鸣星内心的天平上。
斑的观点冷酷而现实,却首指核心——香椿的天赋本身就是一种“危险”,若不加以引导和控制,要么在未来的灾难中夭折,要么可能因无法驾驭而失控。将她纳入体系,在可控的环境下培养,确实是更负责任的选择。
而且……斑那句“对村子潜在力量的扼杀”,也触动了他。
不论是重建家园,还是日后更好的保护家人、守护村子,都需要汇聚一切可能的力量……
鸣星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转向老山田,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山田爷爷,我理解您的担忧,但香椿的能力,对村子至关重要。
这份天赋,需要正确的引导和保护,我向您保证,在训练队,她的安全是我的首要责任之一,我会亲自关注她的训练,确保她循序渐进地成长。”
他又“看”向香椿,声音带着一丝鼓励的暖意:“香椿,欢迎加入训练队!记住,力量是为了守护,而非伤害。
从今天起,证明你的决心吧!”
香椿的小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用力地点头:“是!鸣星大人!”
老山田看着孙女眼中从未有过的神采,再看看鸣星沉稳的姿态,最终长叹一声,忧虑中夹杂着一丝欣慰,不再阻拦。
……
几天后的傍晚,村子的重建工作初见成效。
鸣星和宇智波斑站在村外一处可以俯瞰整个村庄的高坡上。
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壮丽的橙红,也给下方忙碌的村庄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孩子们的笑声隐约传来,炊烟袅袅升起,一派劫后重生的安宁景象。
“看到了吗?”鸣星打破了沉默,声音平静而有力:“这就是我想守护的东西,不是你那什么虚无缥缈的无限月读,也不是强权压迫下的虚假平静。”
“是眼前这真实的、带着烟火气的、会受伤也会愈合的和平。”
宇智波斑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声音依旧冰冷:“真实?脆弱得如同泡沫,一次小小的雾隐袭击就足以将其戳破。
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杯水车薪,徒劳地堵住不断漏水的破船。
真正的和平,需要绝对的、凌驾于所有纷争之上的力量来缔造和维持,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失去的永恒幻梦。”
“杯水车薪?”鸣星微微摇头,黑布下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斑前辈,您错了!和平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宏伟蓝图,它是由无数个‘杯水车薪’汇聚而成的江河。
我的能力有多大,我就守护多大的和平……一个村子,一群人。
若有一天我的能力足以守护一个国家,那就守护一国;
若能守护整个忍界,那便守护整个忍界!
和平不是虚幻的,它正是由这些具体的、微小的守护构成的;
它必然伴随着伤痛、失去和斗争,但正是这些,才让它真实而珍贵。
因为它不是被赐予的梦,而是我们亲手在荆棘中开辟出来的路!”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深沉而坚定,如同磐石:
“理想,因其远大而为理想;信念,因其执着而为信念。
我的理想,就是让眼前这样的景象,能在更多的地方生根发芽;
我的信念,就是相信人的意志和羁绊,能够跨越伤痛,共同编织出坚韧的和平之网。
您的月之眼,抹杀了所有的可能性,包括痛苦,但也抹杀了希望、成长和真实的羁绊。
那不是和平,那是终结!”
夕阳的余晖将鸣星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抬手,轻轻抚过眼前包裹眼睛的黑布,仿佛在触摸着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也吹动着宇智波斑的……
宇智波斑沉默了。
他猩红的写轮眼凝视着下方灯火渐起的村庄,又看向身边这个小得过分、却有着磐石般信念的甚至说是小屁孩都不为过的少年。
鸣星的话语,像投入古井的石子,在他沉寂千年的心湖中,激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那“杯水车薪”汇聚的江河……
那“荆棘中开辟的路”……
那对“真实”的执着……
他冷哼一声,身影在暮色中渐渐虚化:“天真幼稚的论调!鸣星,让我看看,你那脆弱的理想和信念,在这残酷的忍界,究竟能支撑多久。”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缓缓变幻,变成了一具白绝,留下来与鸣星一起伫立在风中,面对着沐浴在落日余晖中、生机勃勃的村庄。
鸣星没有回答斑最后的嘲讽,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知道,他和斑,代表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会一步一个脚印,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所能触及的一切真实。
香椿稚嫩而坚定的脸庞、村民们重建家园的忙碌身影、训练队成员们挥洒的汗水……
这些都是他信念的基石,是他要守护的、真实的和平。
宇智波斑在这几天与鸣星说了他的计划,想要培养他作为接班人,不过思索几天之后,鸣星有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