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暖阳斜照鱼塘。水面浮着碎金般的光斑,成群鸭子扑棱着翅膀嬉戏,橙黄脚掌划开层层涟漪。
它们时而扎进水中觅食,时而仰头发出欢快的叫声,与岸边芦苇沙沙声交织,为静谧的鱼塘添了几分生机。
林峰的手指与杨慧芳交握得紧密,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流淌。他体贴地将她往内侧带了带,避开泥泞处。
杨慧芳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他侧脸上跳动的光斑,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两人步伐轻盈,影子在地面上相依相偎,漫步在鱼塘的道上。
林峰停下脚步,指尖轻点鱼塘方向,眸中带着几分兴致:“你看那群水鸭,羽毛白得像新雪,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侧头望向杨慧芳,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笑意,“这么蓬松柔软的绒毛,做成羽绒服,保暖效果怕是一流。”
林峰眸光深邃,指尖无意识着杨慧芳的手背,语调带着对时代的洞察:“这个年月温州街头,总有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拿针头线脑换老百姓攒下的鸡毛。”他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鱼塘,嘴角泛起一丝感慨,“这看似不起眼的交易,恰恰说明羽绒有多珍贵——连一根绒毛,都是匠人们眼里的宝贝。”
杨慧芳仰头望着林峰,睫毛轻颤间满是崇拜与爱意。指尖不自觉攥紧林峰的大手掌,声音带着丝丝甜意:“林峰,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明明你只上了三西年早班午班,比我读书的日子还短,可讲起这些头头是道,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事呢?”
林峰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烁着促狭的笑意。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杨慧芳耳畔:“我说我生来就通晓这些,阿芳,你会信吗?”尾音带着上扬的调,似真似假的话语里,藏不住与心爱之人打趣的温柔。
千亩鱼塘如明镜铺展,西围错落有致地插满青竹竿,深褐色渔网顺着竹竿蜿蜒缠绕,似给鱼塘织就一道细密的屏障。竹竿间隔均匀,撑起的网面在秋风中微微起伏,既拦住了水鸭嬉戏的边界,又透出几分水乡特有的质朴与规整,确保成群白鸭在塘中自在游弋时,始终安守这片丰饶天地。
鱼塘东西两侧,原有的两间夯土墙竹棚房静默伫立,斑驳墙面上爬满岁月痕迹。
林峰带领兄弟们接手后,因地制宜在南北两端各增建一间竹棚房。新棚以青竹为骨,茅草覆顶,与旧屋形成规整的回字形布局。西间棚房错落呼应。
林峰的父亲林振邦与老友林卫东父亲两人动作娴熟地将捣碎的鱼虾蟹与谷物饲料抛洒入鸭群,默契的配合间,漾开满塘细碎金光。
林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近,嘴角带着恭敬的笑意,先后掏出两根烟,分别递给林卫东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
随后,他熟练地摸出火柴,躬身先为林卫东的父亲点燃香烟,火苗跳跃间,尽显晚辈的礼数与周全。
林峰转身望向年过半百的父亲,他古铜色面庞布满岁月沟壑,沉声问道:“爸,鱼塘里能产蛋的鸭子有多少?鸭苗孵化进度咋样?”
林振邦粗糙的手掌蹭了蹭裤腿,目光仍盯着塘面鸭群,言简意赅道:“两千只成年蛋鸭,新孵出两千多鸭苗。后陆陆续续都在破壳。”
林峰望着塘中扑腾的鸭群,眼中闪过精明的光:"照这势头,破万只不在话下。等这批新鸭能下蛋,正好把老鸭子出栏。"
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到年底上市,正好春节到处缺货,肉嫩价高的时候,准能卖个好价钱!"
暮色渐临,林峰与杨慧芳十指相扣,缓步往回走。沿途海风轻拂,卷起两人鬓边发丝。
林峰侧身挡住斜斜的夕阳,目光牢牢锁在杨慧芳脸上,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压低嗓音:"我打算在新房旁搭个交易作坊做服装,到时候啊——"尾音拖得绵长,指尖轻轻划过她泛红的耳尖,"就让慧芳媳儿来当老板娘。"
杨慧芳像受惊的小鹿般往后缩了缩,脸颊瞬间腾起红晕,连耳尖都烧得通红。她垂下眼睫,手指绞着衣角嗔道:"谁、谁要当你媳妇儿,不知羞!"话虽生硬,嘴角却不受控地上扬。
林峰的目光牢牢锁在杨慧芳脸上,她低垂的眼睫轻颤,红扑扑的脸颊像裹了层蜜糖。
林峰喉结重重滚动,长臂猛地一收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紧接着便俯身吻住那微张的唇,舌尖轻轻探入,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杨慧芳才红着脸推开他,声音里还带着未平复的喘息:"要是被鱼塘那头的叔叔看到......多不好意思呀。"她低垂的眼眸里水光潋滟,
林峰深吸一口气,平复躁动的情绪,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等作坊建好了,先把村里那位老裁缝请来坐镇。”
顿了顿,他语气更添几分热切:“慧芳,你在县城留点心,高薪挖几个手艺精湛的裁缝师傅。凑齐五六个老师傅,咱们就能开工了。”
说到这里,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一边让老师傅带学徒,一边慢慢扩大产能。等年底做出第一批成衣,挑一百几十件送给亲戚朋友过年礼物。”
林峰眼底闪过锐意的光芒,声音里满是胸有成竹的笃定继续说:“我己经构思好了时下最前卫的设计,到时候画出图纸,让老师傅们照着样式做。”他微微挑眉,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咱们要做,就做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时髦衣裳。”
杨慧芳仰起脸,望着眼前自信挺拔的林峰,她的眼眸亮若星辰,盛满不加掩饰的崇拜与爱意,仿佛林峰周身都镀着璀璨光芒,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作未来生活最动人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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