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娴望着沈少卿那阴沉的脸色,脸上随即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昨天这狐狸精不就是仗着监控作威作福吗?今天她也叫她尝尝这被人欺压的滋味!
梁婧娴就知道以沈少卿对姐姐梁静姝的情意,只要她搬出这招便屡试不爽……
安慈顾不得脚下的伤,用力去掰被沈少卿拉扯的大掌,可那手好像烙锁,紧紧扣住了她。
推攘间她的手机毫无察觉地从裤子口袋掉了出去……
然后她就被沈少卿塞进了车子副驾驶,瞬间有着流畅曲线的豪车在马路上飞驰而去。
阳光透过车窗幽幽地打在了沈少卿的脸上,忽明忽暗。
车速很快,安慈莫名地闻到了一些紧张的味道,一时握紧了双手沉默不语。
“那天晚上的赛车宝贝是你吧。”
沈少卿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安慈惊讶,心底骤起波澜,但却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
沈少卿面色平静,看不出是何表情。
很快,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前面就是十三中的大门。
“这是我和梁婧娴高中时期共同的母校”
安慈静静地看着沈少卿,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些。
“也是,梁婧娴姐姐梁静姝的母校”。
说这话时,沈少卿语气沉重,似乎他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
但为什么要跟她说呢?安慈更加不解,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她和梁婧娴之间的矛盾怎么还牵扯到梁静娴的姐姐了?
还没等安慈理清头绪,沈少卿突然踩向了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安慈防不胜防,还好身上系了安全带,不然整个人肯定冲向了前挡风玻璃。
这人疯了吗?
安慈有些后怕又不满:“沈总?”
沈少卿阴沉着脸,没有理她。
安慈在这压抑的气氛中越发惴惴不安,同时她努力想着怎么才能让沈少卿不再发疯,放她下去。
车子很快就出了市区,进入了高速。
高速两边栽种的大树风驰电掣地倒退着,沈少卿的开车技术无疑是高超的。
顿时飙车这词开始闪烁在安慈的脑海里。
安慈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眼看着车子一次又一次鬼魅地超车,她的心几乎紧张得快要停止了跳动。
观看赛车比赛和置身其中完全是不一样的!
“沈总……沈总……你清醒点……”,安慈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太快了……沈总,沈总……开慢点……”
纤白的手指不自觉得紧紧握住了安全带,她的精神仿佛崩成了一条弦被紧紧拉着,双眼惊慌地注视着前方道路。
“轰隆~”
拐弯处一辆大挂车从右前方快速并入车道,以现在沈少卿飞一样的车速就是要撞上那辆大车。
“不要!”
安慈惊得叫了出来,脸上一片苍白。
也不知沈少卿是如何操作的,眼看着就要撞上的空隙,豪车却是一个漂移首接超了过去。
嚣张得扬长而去。
安慈却仿佛鬼门关走了一遭,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那紧绷的神经眼看就断了,她快哭出来了……
可还没等安慈从刚才的死里逃生回过神来,车子却极速地停了下来。
沈少卿转过头,阴郁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他伸手解开了安慈身上的安全带。
“梁静姝能豁出命去保护梁婧娴,所以我不能违背她的遗愿。”
然后他打开车门,将安慈推下了车。
“今天的事无论对错,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他“砰”地一声关了车门,车子瞬间飙出了几十米,毫不留情,冷酷地将安慈丢在了路边。
仿佛她就是能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
还僵着身子的安慈终于在眼前风驰云卷的高速车流中反应了过来。
她一个人被沈少卿扔在了高速上!
看着眼前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她无法不面对现实。
该死的!安慈心底暗骂了一声。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让这些个小姐少爷一个接一个的发疯?
她赶紧翻找手机想拨打求助电话,可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找了身上一圈也没有找到。
己至深秋,秋风萧瑟地吹过,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毫无遮挡的高速上让衣着单薄的安慈轻轻哆嗦了起来。
她伸手,用胳膊环住身子取暖,可效果不怎么样。
原本那张白净的脸此刻也流出了欲哭无泪的无助和狼狈。
天色阴沉,黑云压境。
一眼望去,安慈只觉周身被冷漠的黑天压得喘不过气。
她自嘲地抬了抬嘴角,而后迈起沉重的步伐,想要走回市区。
可偏偏她的脚还受着伤,连正常的走路都成了奢望。
天穹之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了起来。
车辆夹裹着冷风不断侵蚀她的身体,让她冻得瑟瑟发抖。
身边疾驰而过的车没有一辆肯为她停留,她没有自怨自艾,谁又不是为了生活在路上辛苦奔波?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同路人而己。
奈何老天爷喜欢落井下石。
天色己如黑夜。
被冷风吹得麻木的安慈,突然感到有更加湿冷的东西落在了脸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到下雨了。
可眼下在高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服务区还不知在哪个方位呢,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时间给她了,大雨忽而倾覆。
不多时她就湿透了,纯纯的一只落汤鸡了。
回家的路似乎被这场大雨彻底折断了,安慈扯掉了碍事的黑框眼镜,双眼无神地打量着漫无天际的漆黑雨幕。
偶有路过的车灯在她身上闪过,也只是刺眼的光让她暂时闭了一下眼。
她的脑子仿佛被大雨冲刷的空荡荡,一片空白了。
不知脚下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哐当~”
突然一辆大货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安慈呆呆地抬头望向了驾驶位,隔着大雨,她竟然听到了响亮的流氓哨。
摇下来的车窗里,一张肥腻的中年男人的脸透了出来。
只见那司机从上到下打量着安慈,而后粗声问:
“小姐,陪一次多少钱?”
!
那恶心的目光照在身上,让安慈一阵颤栗,胃里跟着翻滚了起来。
那中年司机显然把安慈当成了长途货运中在路上揽客陪睡的“小姐”了,俗称“做鸡的”。
这么大的雨他也是没有看走眼,就眼前这个的妞儿,是他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里最漂亮的,比那电视里的明星还要漂亮。
原本因为长途跋涉的疲惫突然精神倍增,他看着安慈的眼明显振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