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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助理应聘

傅承砚的“明天再来看你”,迅速演变成了“每天准时报道”。

他出院后似乎清闲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上午十点,苏晚公寓的门铃必定准时响起。他有时会带一束新鲜的、带着露珠的白玫瑰(苏晚大学时最喜欢的花),有时会提着她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限量蛋糕,更多时候,是拎着各种包装精致的食材——然后目标明确地首奔厨房。

苏晚从一开始的抗拒、无奈,到后来的麻木、无语,最后变成了…一种带着点看好戏的微妙心态。

傅大总裁的厨艺之路,堪称一部血泪史和人类行为迷惑大赏。

继炸厨房(未遂)和烫伤事件后,他又陆续上演了:

盐罐杀手: 一碗看似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入口能齁死一头牛。傅承砚的解释:“食谱上说‘少许’…我以为是三勺。”

焦炭艺术家:试图煎牛排,结果制造出两块堪比黑曜石的“艺术品”,浓烟触发了苏晚家的烟雾报警器,引来物业关切问候。

面条分离大师: 煮意大利面时水放得太少,导致面条糊成一锅浓稠的浆糊,黏在锅底铲都铲不下来。

糖醋刺客:糖醋排骨变成了“糖焦炭醋排骨”,黑乎乎一坨,散发着诡异的酸甜苦混合气味。

每一次失败,傅承砚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都会浮现出极其罕见的挫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他会紧抿着唇,盯着那盘“杰作”几秒钟,然后默默地将它们倒进垃圾桶,动作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接着,他会立刻拿起手机,冷着脸给陈默打电话:“把今天教粤菜的那个主厨资料发我,另外,再订一套德国进口的温控精准煎锅。”

苏晚通常就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折腾。偶尔实在忍不住,会在他即将制造出更可怕的事故前,凉凉地提醒一句:“油温太高了”或者“该放水了”。每当这时,傅承砚会立刻像接收到最高指令的士兵,迅速调整动作,虽然结果往往依旧惨不忍睹。

但他乐此不疲。仿佛攻克苏晚的厨房,比拿下百亿订单更有挑战性,也更值得投入。

这天上午,傅承砚再次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准时出现。苏晚刚打开门,就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陈默,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扎着粉色丝带的礼盒。

“这又是什么?”苏晚挑眉。

傅承砚没说话,示意陈默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件崭新、质地精良的——深灰色围裙。款式简约,没有任何卡通图案。

“那个…粉色的…太…不稳重。”傅承砚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耳根又可疑地红了。

苏晚:“……” 她强忍着扶额的冲动,侧身让他们进来。

傅承砚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他不知何时在苏晚的鞋柜里拥有了自己专属的拖鞋),系上那条深灰色围裙,再次走向“战场”——厨房。陈默放下礼盒,对苏晚投去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然后迅速撤退。

苏晚懒得再看他炸厨房,索性打开笔记本电脑,窝在客厅沙发里处理工作室积压的设计稿。荆棘工作室虽然被傅氏收购,但苏晚保留了极大的自主权,核心设计团队依旧由她带领。最近为了照顾傅承砚,她积压了不少工作。

键盘敲击声和厨房里锅碗瓢盆偶尔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又有些荒诞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和某种香料的味道隐隐飘来。苏晚皱了皱眉,刚想抬头看看情况,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工作室的助理小林打来的。

“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恐。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慢慢说。”

“是…是人事部!还有…还有前台!都疯了!”小林语无伦次,“刚才…刚才有人…往我们工作室的招聘邮箱…投了份简历!前台妹妹顺手点开看了一眼…当场就…就吓晕过去了!人事总监现在也快疯了,抱着电脑冲到我这儿,说话都哆嗦了!苏姐!您快回来看看吧!天要塌了!”

苏晚听得一头雾水:“简历?什么简历能把人吓晕?投简历的是谁?恐怖分子吗?”

“不是恐怖分子!是…是傅总!是傅承砚傅总啊!”小林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他…他投的简历!求职岗位是…是…您的…私人助理!!!”

“什么?!”苏晚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差点把笔记本掀翻,“傅承砚?投简历?应聘我的助理?!”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千真万确啊苏姐!简历就在人事部电脑上!名字、照片、身份证号…都清清楚楚!就是傅总本人!他还写了求职信!说仰慕您才华己久,自愿降薪为零,只求一个在您身边学习的机会!人事总监现在跪在电脑前,说死也不敢点‘己读’啊!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晚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眼前发黑。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傅承砚似乎听到了动静,系着那条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深灰色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从厨房门口探出身来。他脸上沾了点面粉,表情却是一派无辜和坦然,甚至还带着一丝…邀功般的期待?

“晚晚,怎么了?”他问。

苏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再看看手机上小林发来的、前台妹妹被扶去休息室的照片,以及人事总监抱着电脑瑟瑟发抖的表情包截图…

一股巨大的、荒谬的、带着毁灭性力量的羞愤感瞬间席卷了她!

“傅、承、砚!” 苏晚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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