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当废铁卖，或许能为公司换来第一笔启动资金。”
卡芙卡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王聪所有的怒火。他那张因为纵情酒色而略显浮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推开车门，带着一股戾气冲了下来。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王聪几步冲到卡芙卡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鸡，穿得人模狗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信不信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卡芙卡动了。她没有躲闪，也没有反击，只是向前踏了半步。就是这半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王聪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面对一个女人，而是在面对一头蛰伏的、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猛兽。他后面的威胁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卡芙卡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她甚至没有看王聪，而是瞥了一眼那辆骚红色的保时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花里胡哨，金玉其外。”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嘀嘀嘀——哇呜——嘀嘀——”
那辆保时捷的防盗警报毫无征兆地、以一种极其刺耳且毫无节奏的频率疯狂嚎叫起来。紧接着，车灯开始不受控制地狂乱闪烁，雨刮器像发了疯一样在干燥的挡风玻璃上刮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中控台的屏幕上，绚丽的品牌LOGO不断闪烁、花屏，最后变成了一片雪花点。
原本嚣张跋扈的百万豪车，此刻像一个电路短路的廉价玩具，在空旷的工业区里上演着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王聪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下意识地按着车钥匙，可无论他怎么按，那辆车都像是彻底失控了一样，对他毫无反应。
副驾驶上的林雪也呆住了，她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又看看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得不像话的女人，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
“看来质量确实不怎么样。”卡芙卡收回目光，终于正眼看向王聪，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在王聪看来，比任何威胁都更让他心悸。
“你……你对我的车做了什么？”王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卡芙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向前又走近了一步，微微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比起这辆车，我其实对‘碧湖园’一期十七栋顶楼的那套公寓更感兴趣。听说那里的视野很好，一个叫薇薇安的女大学生，也很喜欢那里的夜景，对吗？”
王聪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碧湖园，薇薇安……这两个词像两把淬毒的尖刀，精准地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防备，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那个女孩，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父亲要是知道他在外面用公司的钱养着人，非打断他的腿不可！更别说身后的林雪……
他猛地抬头，看向卡芙卡的眼神里，愤怒己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于未知的、彻头彻尾的恐惧。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车钥匙。”卡芙卡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就当是你打扰我们工作的精神损失费，以及……封口费。”
王聪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又回头看了看那辆还在“发疯”的跑车，以及车里脸色同样难看的林雪。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栽得莫名其妙，栽得无力反抗。
在恐惧和屈辱的交织下，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像是丢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向了陆离。
陆离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钥匙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保时捷钥匙，又看了看对面面如死灰的王聪，心中翻涌起一种极其不真实的荒诞感。
这就……到手了？
“王聪，你疯了！”林雪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推开车门跑了下来，“你把车给她干什么！”
王聪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卡芙卡，眼神复杂地挤出几个字：“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看老板的心情。”卡芙卡不置可否。
王聪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不敢再多说一句，拉起还要争辩的林雪，几乎是落荒而逃。两人狼狈的身影，在布满铁锈和尘埃的旧工业区里，显得格外渺小。
首到那两人彻底消失在街角，陆离还攥着那把车钥匙，感觉像在做梦。
“老板，”卡芙卡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我们现在拥有了公司的第一笔固定资产。”
陆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走，上车。”
卡芙卡优雅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就在她关上门的瞬间，那辆保时捷所有的混乱都戛然而止。警报停了，车灯灭了，雨刮器也乖乖归位，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陆离坐进驾驶座，手指抚过方向盘上冰凉的真皮，引擎启动的轰鸣声是如此悦耳。他不是没开过好车，但从没有一辆，像今天这辆一样，让他有一种掌控一切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无论是让车失控，还是知道王聪的秘密。
“言灵，可以让一些不稳定结构的事物，变得更不稳定。”卡芙卡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随即切换了话题，“至于他的秘密，在老板您下达调查命令的时候，就己经在报告里了。只是您当时看得比较匆忙，没有注意到附录部分。”
陆离哑然。他这才想起那份报告的庞大，自己当时只看了最核心的商业部分，没想到附录里还有这种“惊喜”。
他发动汽车，骚红色的跑车在旧水泥路上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将那片废弃的厂房远远甩在身后。
“这辆车，我们不能留着。”陆离很快冷静下来，做出了决定。王聪再草包，也是星辉娱乐的少东家，开着他的车招摇过市，只会引来无穷的麻烦。
“当然。”卡芙卡似乎早有预料，“我己经联系好了一位买家，专门处理这类‘来路特殊’的车辆，价格公道，而且从不多问。预计可以到手一百五十万左右，现金交易，最快今晚就能完成。”
“一百五十万……”陆离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从三千块，到一百五十万。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次元影业的资产就翻了五百倍。这笔钱，对于王聪那种富二代可能只是一辆车的钱，但对于此刻的陆离来说，无异于一针强心剂，是让他所有疯狂构想得以落地的第一块基石。
“足够了。”陆离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足够我们租下那个钢铁厂，再买一批最基础的摄影器材。”
“老板，一百五十万，对于拍摄一部科幻片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卡芙卡提醒道。
“我知道。”陆离非但没有气馁，反而笑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他脑中那个属于系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条件：首次获得公司资产，并确立明确的拍摄目标。】【影响力商城开启。】陆离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顿。
他眼前的中控屏幕，原本显示着导航地图，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画面切换，浮现出几行简洁的文字。【当前影响力：1点。】（来源：在公开对峙中完胜对手王聪，并获取其重要资产。）【新手福利：可使用1点影响力，兑换‘指定场景72小时体验卡’。】【当前任务‘黑塔篇’己自动选定场景：黑塔空间站-主控舱段。】
黑塔空间站？陆离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跑车在路边缓缓停下。卡芙卡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陆离的目光死死盯着中控屏上那几个字，呼吸都放轻了。
“新手福利？”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系统还挺会做生意，刚赚了一点就想让我花掉。”他转头看向卡芙卡，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黑塔空间站，你知道吗？”
“当然，老板。”卡芙卡回答得理所当然，“天才俱乐部#83号成员，黑塔女士的私人空间站，一座收藏宇宙间一切奇物的博物馆。”她的回答，证实了陆离的猜想，也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系统不是在开玩笑。它真的能把那种地方，具现出来。
72小时。三天。在一个真正的空间站里拍摄。这个念头让陆离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升温。什么钢铁厂，，在真正的宇宙空间站面前，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兑换。”陆离不再犹豫，在心中下达了指令。中控屏上的文字随之变化。【兑换成功。影响力-1，当前余额0。】【‘黑塔空间站-主控舱段’72小时体验卡己发放至系统背包。
可随时激活。】
做完这一切，陆离重新发动了汽车，但方向不再是去往那个废旧钢铁厂。
他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一个疯狂到极致的选择。“卡芙卡，”陆离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准备一下。我们去拍科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