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这不是电影，是记忆移植
国庆档期如期而至。
影院内外，硝烟弥漫。各大片方铺天盖地的宣传物料，将每一寸广告位都塞得满满当当，明星路演、粉丝见面会、媒体首映礼，热闹非凡。
在这场喧嚣的战争中，次元影业像个异类。
它没有举办任何首映礼，没有邀请任何明星站台，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宣传海报都没有。上映当天，官方微博只发布了一张纯黑色的图片，上面用简洁的白色字体写着一行字。
【欢迎来到空间站。】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煽情的文案，只有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个来自异次元的神秘邀请。
上映首日，各大院线给出的排片率，精准地反映了资本市场对这种“傲慢”的态度——百分之十五。
这个数字，被同档期由喜剧天王主演的《疯狂假期》，以及流量小生担纲的爱情片《转角遇到爱》死死压制。前者排片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五，后者也有百分之二十八。
当晚，首日票房数据出炉。
《黑塔篇》斩获六千万。
一个不算差，但绝对谈不上惊艳的数字。对于一部融资五亿、前期掀起了滔天舆论的电影来说，这个成绩甚至有些平庸，远低于华影等投资方内部最低的回本预期。
网络上的风向，瞬间变了。
“笑死，六千万？五亿投资，这是要亏到姥姥家去了吧？”
“我就说发布会是最后的疯狂，原来是预告片即巅峰啊。”
“事实证明，炒作出来的东西终究是泡沫。观众还是喜欢看实实在在的喜剧和爱情片。”
“心疼投资方，这波怕不是被那个姓陆的年轻人给忽悠瘸了。”
唱衰和嘲讽的声音，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和论坛上蔓延。刚刚被那场“神迹”发布会震慑住的质疑者们，仿佛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华影集团内部，李思明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夜没睡。董事会里己经出现了质疑的声音，认为他当初的决策太过冲动。
然而，就在这片喧嚣与质疑的逆流中，一股诡异的潜流，开始从一个个电影院里，悄然涌出。
第一批走出IMAX影厅的观众，在社交媒体上陷入了一种集体性的“失语症”。他们没有长篇大论的影评，没有激烈的争吵，发布的内容惊人地一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大脑一片空白。”
“别问，问就是去看。别犹豫，一定要去看IMAX！重复，一定要是IMAX！”
“刚从电影院出来，坐在车里，我现在看到路灯都觉得那是空间站的穹顶……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
“这不是电影，这是记忆移植。我感觉自己真的在那个叫‘黑塔’的空间站里，被怪物追杀了九十分钟。”
这些零散、破碎，却充满了极致震撼情绪的短评，像一个个病毒式的种子，迅速在网络上传播。
紧接着，国内最权威的影评网站，“光影网”开分。
专业影评人评分：8.5。
观众评分：9.9。
一个足以载入华夏电影史册的、近乎满分的观众评分，让所有唱衰者都闭上了嘴。
口碑，开始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疯狂发酵。
……
影厅的灯光缓缓亮起。
林雪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身体僵硬，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身边空着好几个座位，这部电影的午夜场上座率并不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或许是想亲眼看看，那个曾经被自己鄙夷为“废物”的男人，到底能拍出个什么东西。又或许，是想从他的失败中，找到一丝病态的快慰。
但她失败了。
从电影开场的第一秒，当那座宏伟、真实到令人窒息的“黑塔空间站”以第一视角呈现在IMAX巨幕上时，她的所有优越感和心理防线，就被彻底击碎了。
这根本不是特效。
没有任何特效，能模拟出金属墙壁上冰冷的反射光，能模拟出远处星云缓缓流淌时，光线透过舷窗在尘埃中形成的那一道道丁达尔效应。
这是一种身临其境的“真实”。
而当卡芙卡登场时，林雪更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银幕上的那个女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她不是在“演”，她就是卡芙卡。尤其是在那长达十五分钟的、堪称影史奇观的追逐战里。
没有混乱的快速剪辑，没有炫技的慢镜头。
镜头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科员，跟在卡芙卡身后，一边奔跑，一边回头。观众能清晰地听到卡芙卡急促但有节奏的喘息，能看到她额角滑落的汗水，能感受到她每一次转身射击时，枪口喷出的炽热气流。
而在他们身后，那头狰狞的末日兽，迈着沉重的步伐，撞碎墙壁，碾过机器人残骸，紧追不舍。它那金属甲壳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刺耳噪音，獠牙间滴落的腐蚀性液体，每一次嘶吼时喷出的腥臭气息，都仿佛穿透了银幕，扑面而来。
整个影厅里，没人说话，没人吃爆米花，只有一片死寂和压抑的倒吸冷气声。
所有人都被那股极致的沉浸感和压迫感，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
林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她看着银幕上那个在生死之间游刃有余、强大而优雅的女人，再想想自己如今为了一个三流网剧的女三号角色，还要陪着油腻的制片人喝酒赔笑。
一股巨大的、名为悔恨的洪流，淹没了她。
电影结束，演职员表开始滚动。
林雪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己经亮起的灯光，突然又暗了下去。
银幕上，出现了一行小字：“彩蛋时间。”
全场还没离席的观众都愣了一下，好奇地坐了回去。
画面亮起。
出现的不是什么续集预告，而是一段看起来像是监控录像的画面，视角来自一台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是星辉娱乐内部服务器的后台界面。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无数代码流如瀑布般刷过。
紧接着，观众们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王聪和他父亲王德海的私人账户信息、他们公司偷税漏税的内部账本、以及王聪和好几个女明星的不雅视频……所有黑料，都被打包成一个文件，发送到了一个备注为“税务稽查大队”的邮箱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geek式的暴力美学。
最后，画面定格。一行白色的字，缓缓浮现在屏幕中央。
【正义，偶尔也会以这种方式伸张。】
影厅里寂静了三秒。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心领神会的、惊天动地的爆笑和掌声！
“我靠！是银狼！这他妈是银狼干的！”
“哈哈哈哈！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原来星辉娱乐是这么倒闭的，爽！太爽了！”
“这彩蛋绝了！我宣布这是年度最佳彩蛋，没有之一！”
听着周围雷鸣般的掌声和畅快淋漓的笑声，正准备逃走的林雪，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她看着银幕上那行字，感觉那不是什么彩蛋，而是陆离隔着整个世界，对她、对王聪、对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下的最后一份判决书。
她的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
次元影业的工厂内。
陆离平静地看着面前浮现的系统光幕，外界的票房数字和舆论狂潮，似乎都与他无关。
【主线任务：《黑塔篇》拍摄任务己完成。】
【任务评价：卓越。你不仅拍出了一部电影，更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观影体验。】
【奖励结算中……】
【获得核心技术：智械生命情感模块。】
【影响力点数+1,000,000点。】
【公司等级提升：‘新锐工作室’-＞‘行业新贵’。】
【叮！检测到《黑塔篇》口碑效应正在极速扩散，影响力点数持续增长中……】
一连串的提示音，宣告着第一阶段的完美收官。
还没等陆离仔细研究那个“情感模块”的用途，新的任务，己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新主线任务己发布：拍摄《崩坏：星穹铁道·贝洛伯格篇》。】
【任务要求：影片全球总票房，必须超越同档期好莱坞A级科幻大作《星海远征3》。】
《星海远征》，好莱坞最顶级的科幻IP系列，前两部全球票房均超过十五亿美金。而它的第三部，就定在两个月后的圣诞档期。
这己经不是挑战了，这是要正面硬撼全球电影工业的王座。
陆离的目光在那行任务要求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非但没有凝重，反而露出了一丝充满兴味的笑容。
他知道，真正的牌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李思明的电话，接通的瞬间，这位华影副总裁的声音激动到近乎破音：“陆导！陆导！爆了！真的爆了！院线那边刚刚打来电话，从明天开始，全国所有IMAX影厅的排片，全部给《黑塔篇》！百分之百！他们说，观众快把电影院的电话给打爆了！”
陆离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头在夜色中沉默伫立的末日兽模型。
他能想象到，一场名为“黑塔”的观影风暴，正以这座工厂为中心，席卷全国，并即将冲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