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流光和崔明教授在咖啡店相向而坐。
“有什么感受吗?”
“感觉每一个案件的细节,都会影响审判的走向,而审判的走向,又会影响当事人的人生。审判确实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或许审判能力要慎用。”
“很好,我现在要你转换思路,忘掉这份谨慎!”崔教授突然提高音量,显得有些激动。
流光疑惑地看着崔教授,不明白崔教授为何突然这么说。
“我为你准备了十大卷宗,全是死刑犯,我要你细细研读每一份卷宗,熟悉每一个细节,我要愤怒,又要你克制愤怒。”崔教授好似越来越激动。
“现在的社会跟我年轻时己经不一样了,随着异人异术的出现,法律法规的完善跟不上异人造成的破坏。我不希望你误判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更不希望你错放任何一个罪恶的异人,异人的破坏力远远超过普通人,若是一时心软放过他们,造成的损害可能无法估量!”崔教授稍显失控,随即坐下,场面陷入寂静。
流光没有追问崔明突然激动起来的原因,他相信崔明想说会说的。
果然崔明缓缓开口:“我曾经经手过一个案子,一个父亲砍死了伤害自己女儿的混混,我搜集到了一定的线索,但因为同情这位父亲的遭遇,没有接着往下查,这位父亲后来因为证据链不够完整,酌定不起诉。”
崔教授看起来己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但眼底的愤怒仍然在焚烧,“再后来,他因为和邻居发生了一些利益纠葛,就把邻居一家七口人全部杀害,甚至包括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如果我没有心软,这事本不该发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那异人呢?你见过最强大的异人有多强大?你知道他所能造成的破坏有多大?两年前,新大洲南部的一个小城市,十三万的人口,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就因为一个异人。”
崔明教授对着流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可能把审判能力达到高级别的异人。我希望你熟悉每一种该判死刑的情形,不放过任何一个该死的混蛋。甚至你不必拘泥于法律,法律是面向所有人的,法庭的审判需要考虑社会影响,但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你的审判不具有普遍性,不会造成大众恐慌,你的替天行道只会让民众叫好!”
说完,崔教授也平静下来了,端起咖啡品了一口,“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知道你的能力不止审判之力,但是审判之力更接近灵魂本质,审判能力的进步能推动你整体能力的进步,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你肯定不亏。”
流光站起身,向崔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谨受教!”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流光对狴犴之力的理解己经上了好几个层次,或许对付强大异人还力有不逮,但是在不断学习之后,流光有自信未来能用狴犴的审判之力,让罪人伏诛!
“最有可能把审判能力达到高级别的异人,你这么看好他,可是……”流光走后,崔明背后的座位传出了另一个声音,“论审判能力,谁能比得过你啊,生死判官——崔明!”
……
“好的队长,没问题!”食堂里,正和铜磐吃着饭的流光接到了赵怀安的通讯。
“少爷,队长怎么说。”
“明天队长、酒鬼和小刀三人协助星宿小队押运剑客和瘟疫,安安留守诊所,南城如果有事,就交给我和镜月来处理。”
“那我呢?”铜磐听完后,发现没有自己的安排。
“最近队长他们也捉了不少觊觎赏金,想对木大小姐下手的宵小,而且,就在今天,赏金加到了五千万。”流光表面严肃,眼里却带着一丝戏谑地看向铜磐,“赏金会吸引更多人,甚至不止异人。而且王道组织最近缺钱,可能也不会放过这机会。当然王道组织在南城的力量有限,还得营救剑客他们,不一定会来我们这,不过,为了万无一失,需要你,我们的气功大师,王牌保镖,去保护木大小姐。”
铜磐挠了挠头:“可是少爷,木大小姐可是拒绝所有保护呢,她连木家的力量都拒绝了。”
“木卉琳从小的特殊经历让她十分追求独立自强,而且她对木云峰很反感,自然会拒绝木家的力量,所以——”流光己经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就需要我们的王牌大保镖在暗处保护木大小姐了。”
“不行啊少爷!”铜磐急了,“我的体型根本藏不住,要是我被发现在女生宿舍周围乱晃,那还不被认定为变态,我可不想‘上墙’。”
“任务嘛,总是需要一点点牺牲的。”
“镜月!镜月是女的,让她保护木大小姐!”
“镜月的能力虽然很适合保护人,但是她还年轻,能力不够持久,在应对危机时反应不及时,别挣扎了铜磐,你就是保镖的最佳人选。”
铜磐憋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快速地把剩下的饭扒拉进嘴里,悻悻地出发木卉琳所在的女生宿舍附近了。
“汉宸同学你好,请问旁边这个位置有人吗?”一位男生端着餐盘指着流光身旁的座位问道。
“没有人,你尽管坐。”流光表面客气地对这男生说道,内心却暗暗警惕起来,这男生的相貌他有印象,在开学班会里见过,但流光可不记得他班上还有个手上布满茧子,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武术大家。
“希望那个同学没事,不然,你怕是要有事了。”流光心中暗想,同时暗暗将一枚铜板附着于此人衣摆上。
用餐结束后,流光暗中跟踪那个冒牌货,首到一处正好没人经过的小道时,那人突然开口:“你的跟踪技巧太差了,而且,每棵树,每根草,甚至每片叶子,都在告诉我你的行踪。”
冒牌货男生伸出右手,摊开后掌心有着一粒种子,种子迅速生长为一根柳条,将衣摆的铜板拍掉后袭向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