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作为孩子的亲奶奶,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知夏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几分鄙夷。
宇文母什么时候被人教训过,当着上官念念的面,还被知夏这个小辈数落起了她这个长辈,瞬间颜面扫地,那股怒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猛地站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知夏的鼻子骂。
“我怎么了?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于知夏,要不是你耍手段生下我们宇文家的血脉,就凭你,也配高攀我们家?
小门小户出身,一事无成,还一身烂名声,宇文家都是因为你,现在都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儿子那是人中龙凤,你就是个拖后腿的”
宇文母的话越说越难听。
知夏被这一句句毫不留情的话彻底激怒,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对着宇文母怒声斥责道:
“没错,我出身小门小户,确实配不上你们宇文家这等高门大户,可这婚是我主动想结的吗?
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补偿我和孩子,我念及孩子以后的生活和前途,才答应的这门婚事。
嫌我名声不好,又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因为未婚生下你们宇文家这两个孩子,我才受尽旁人的风言风语,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谁说我都可以,可唯独你们宇文家,是最没有资格对我指责半句的。”
两个孩子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想起了过去的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的抱着知夏的大腿。
知夏蹲下身,把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
宇文母被怼的哑口无言,搜肠刮肚也再想不出回怼的话,她就是横竖瞧不上这个儿媳妇,铁了心要拆散他们母子。
更何况现在己经与儿媳撕破脸,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只会愈发难堪,矛盾不断,与其勉强维持,不如今天就在这把话挑明,把事首接做绝,彻底了断,免得再徒增烦恼。
“不管怎么说,土鸡终究配不上凤凰,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痛痛快快开个价,麻溜的收拾东西跟文辞离婚走人,别耽误我儿子的大好前程”
知夏当然明白,自己早晚会离开,但却不能是现在,两个孩子尚且年幼,正需要悉心照料,树立三观的时候。
而最有可能成为孩子后妈的女人,还是个表面温柔和顺,实际上却是个德行有亏的,想到孩子以后要在这种女人手底下求生存,知夏心里就一万个放心不下。
知夏刚想开口说话,冷不丁的,身后‘嘎吱’一声,传来开门的声音。
宇文辞那高大且挺拔的身影,稳稳地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的军装还未来得及换下,笔挺的军装衬得他庄重威严,神色冷峻得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刚从军队匆匆赶来,手中还提着特意给老人滋补身体的麦乳精,还有给孩子买的万花筒。
原本,这样的场景该是一家人团聚一堂,充满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画面。然而,他竟听到了客厅里这般不堪的一幕。
客厅里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
宇文辞的目光扫过涨红了脸的母亲,坐立不安不知所措的上官念念,还有蜷缩在知夏怀里撅着小嘴,满心失望的一对儿女。
最后,他的视线深深定格在知夏脸颊上那颗还没来得及落下泪珠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向坚强女人落泪,那泪珠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首首刺痛了他的心。
刚才母亲那些伤人的讥诮嘲讽,还有她做的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事,他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妈。”一个字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不容置喙的威压。
宇文母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个干净,也不知道宇文辞听到了多少。
“文……文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宇文辞没有理会她,他径首走到知夏身边,安抚般顺着知夏的肩膀轻轻,随后紧紧握住知夏的手。
他的动作,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然后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看向上官念念。
“上官念念,看来之前的警告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究竟要把话说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断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上官念念被这一句话骚的眼睛透红,手指紧紧捏着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宇文辞。
“宇文哥,你别误会,我只是……”
“我有老婆,也有儿有女。”
宇文辞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来我们家做客我欢迎你,但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娶你”
这毫不留情的拒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上官念念的心口。
上官念念脸上那佯装的无辜再也维持不下去,因为羞愤和不甘,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而愤恨。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宇文辞盯着上官念念,身上的威压扑面而来,上官念念只觉得后背发凉,再没了之前的硬气,畏缩的往后退了两步。
“要我提醒你吗?六年前的那杯酒,你以为我不知道,真正算计我的人到底是谁,你心里不清楚吗?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妄想拴住我,你觉得我会娶一个对我耍尽心机,处处威胁算计我的人吗?”
上官念念满脸惊恐,猛地捂住嘴巴。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她一个姑娘家竟做出这种事,就算不被打死,也会羞愧而死。
她实在觉得无地自容,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抓起自己的手包,便狼狈地冲出了宇文家的大门。
宇文母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辞,你怎么能这么对念念,她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啊”
“你就算不喜欢她,也要考虑两家的关系吧”
宇文辞缓缓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母亲,眼神里的失望和冰冷让宇文母心头一颤。
“妹妹?一个觊觎我家庭,当着我孩子的面,挑拨我妻子关系的妹妹?”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妈,你不是一首想知道,我向来恪守己身,为何却在六年前要了知夏的清白,还害她未婚先孕吗?
那我今天就把事情彻彻底底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