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戎IV某处,那心怀叵测的神秘年轻人刚刚下达“清场”指令的同时,整个星球的公共信息平台和地下网络,早己因为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而彻底炸开了锅!
“号外号外!‘戟霸’大战‘铁拳’治安队,杀穿第七管道!”
“惊爆!精英猎人‘银色闪光’被‘一戟破盾男’当场钉死在墙上!”
“他妈的谁再说他是基因改造失败的试验品我跟谁急!那体格!那力量!绝对是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星空巨兽幼崽伪装的!”
“最新悬赏己更新!五百万信用点!‘戟霸’!活捉优先!死的也行!”
各种真假难辨的目击报告、经过特殊处理却依旧能看出恐怖力量的模糊战斗影像、以及五花八门、耸人听闻的猜测,让“戟霸”、“人形天灾”、“一戟破盾男”,甚至“懵逼战神”(这个带着戏谑却又莫名贴切的外号不知怎么也流传出来了)等称号,如同最凶猛的资讯病毒般,在卡戎IV的每一个有人烟、有信号的角落疯狂传播。吕布,以一种他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名扬”这颗混乱的星球。
…
与此同时,城市的某个废弃通风管道节点深处,这里比凯之前的据点更加破败、污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不知名液体的酸臭味。
三人皆是一身狼狈。凯的廉价外套被划破了好几处,露出下面沾着油污的里衬;艾拉精神力透支严重,俏脸苍白,虚弱地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休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唯有吕布…状态看起来是最好的,只是身上那套拼凑起来的轻甲又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此刻,他正盘腿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专心致志地啃着凯用最后一点信用点换来的、硬邦邦的合成肉干,腮帮子鼓鼓囊囊。
一场恶战之后,吕布隐隐感觉到,身体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好像又凝实了那么一丝丝。面对之前那种奇奇怪怪、让他浑身难受的攻击(比如那个精英猎人的相位干扰),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抵抗力”?就像乡下老话说的,经常挨揍,皮就糙了,肉就厚了?
(俺寻思着,这地方的人好像不怎么禁打啊…得多打几架,才能吃饱饭?)吕布心里琢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三两口又解决掉一块肉干。
“咳咳…”凯看着吕布那没心没肺的吃相,苦笑着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这地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现在整个卡戎IV都在找我们,我们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太显眼了,太危险。”
艾拉虚弱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到处都是窥探的眼睛和恶意的感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颗星球,否则迟早会被堵死。”
“离开?说得容易,怎么离开?”凯脸上的苦涩更浓,“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还背着五百万的天价悬赏,哪个偷渡蛇头敢接我们这单生意?就算敢,我们拿什么付船票?”
他颓然地靠在墙上,随即眼中却又猛地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不过…也许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搞到钱,甚至搞到离开的门路。”
“哪里?”艾拉立刻追问,精神稍稍振作。
“角斗场。”凯沉声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卡戎IV的地下角斗场,是整个塔兰尼斯边缘星区最混乱、最黑暗,但也最‘自由’的地方。那里是亡命徒的天堂,是情报贩子的集市,是黑市交易的心脏。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打出名声,就能在那里赚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一张没人会问来路的、前往其他星系的船票。”
他目光转向正舔着手指回味的吕布:“那里每天都有生死搏杀,各种形式的战斗,人对人,人对兽,甚至人对机械。赢了,有大把的信用点,有观众的欢呼,有各方势力的青睐。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尸体都可能被当成零件或者生物材料卖掉。以吕布…呃,以这位大哥的实力,”凯小心翼翼地措辞,“在那里应该能很快站稳脚跟,甚至…打出一条血路。我们可以借着角斗场的混乱隐藏身份,积攒资源,寻找离开的机会。”
艾拉闭目思索片刻,感受着记忆中关于角斗场那驳杂、狂暴的灵能残留:“角斗场…灵能波动极其混乱,各种负面情绪和杀戮意志交织,确实是个能有效屏蔽追踪的藏身之所。但那里同样极端危险,里面的‘角斗士’,很多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真正怪物,杀人不眨眼。”
吕布终于啃完了最后一块肉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油渍,这才抬起头,猩红的电子眼看向凯,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角斗场?是打架的地方?”
凯重重地点头:“对,就是打架!往死里打!赢了就有钱拿!”
吕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饿狼看到了肥肉:“有钱就能买好多好多肉吃?”
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肯定道:“…理论上,是的。只要你能一首赢下去。”
“那还等什么?!走!”吕布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方天画戟往肩上一扛,之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抖擞,战意昂扬,“去角斗场!打架!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