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书双手抱胸,问周珩:“你也这么想?”
周珩假咳一声,点了点头。
“工分折算的粮食和钱,到时候可以给你一半,不会让你吃亏。”
徐慧芳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可没有这么说!
季妍书什么也不干,就能拿走一半好处,那她还要这份工作干嘛?
这和给季妍书当牛做马有什么区别!
徐慧芳的脸沉了下去。
她知道周珩心里有季妍书,但没想到他这么过分。
居然牺牲她的利益,去讨好季妍书。
再这么下去,周珩怕要把家底掏空,眼巴巴地捧到季妍书面前。
这,绝对不行!
本来是想恶心季妍书,结果自己被恶心到了。
徐慧芳拉着周珩的手,“我们回家,这工作我不要了,你别求她,也别受她的气!”
季妍书:“……”
这人脑子又有病,又精明,都要走了,还不忘挑拨离间,搁这左右脑打架呢!
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就不怕把自己逼成个疯子……
徐慧芳强行把周珩拉走,还暗下决定,以后不准他再见季妍书。
他们还在新婚,他的心就偏向了季妍书。
过个一两年,周珩眼里还有她吗?
他肯定会做得更过分。
所以,不能再让他接触季妍书了!
周珩眉头皱得很紧,要来季家的是徐慧芳,现在要走也是她。
她怎么这么作!
后悔在心底生根发芽,周珩急忙把不好的情绪掐断。
他不能后悔。
不能不爱徐慧芳。
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就成了笑话!
拨开徐慧芳的手,周珩冷着脸往家里走,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说。
早知道她这么能作,他不应该改变上辈子的轨迹。
先晾她几年,让她磨磨性子,再考虑和她结婚的事。
那天,他真的草率了。
周珩心里烦得要死,不想听徐慧芳说话,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丢下这么句话,脚步一拐,连家也不回了。
徐慧芳心里委屈得要命。
主动的人是他。
摇摆不定的人也是他。
要不是形势所迫,她不能离开这里,她绝对要和周珩离婚。
一个乡下男人而己,也不想想他配得上她吗!
不知不觉,徐慧芳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夫。
他虽然是个病秧子,长得也一般般,但读过很多书,见过大世面,待人接物总是彬彬有礼。
以前她打心底看不起自己的未婚夫,觉得他很弱,没有阳刚之气。
但现在想想,他比周珩强多了。
至少他心里没装着别的女人!
周珩和徐慧芳恶心了人就走,季向北还得重新去挑水。
妹妹爱干净,几乎每天都要洗澡。
他想偷次懒都不行。
好在妹夫己经定下来了,以后让妹夫伺候她去。
提着桶,拿着扁担,季向北骂着周珩和徐慧芳出门了。
季妍书把院子里的水渍打扫了一遍。
院子没铺地砖,积了水容易弄脏鞋子,不打扫干净季妍书心里不舒服。
于是也学小哥那样,骂起了周珩和徐慧芳。
“闹了事就跑,真不要脸!”
季母:“等着,妈半夜往他们家院子里丢鸡粪,回敬他们!”
季妍书:“……”
季母:“要是家里养猪就好了,猪粪可以派上用场。”
猪粪臭烘烘的,掺一桶粪水泼他们家门口,熏死他们!
季妍书:“猪粪可以肥地,您给他们送好东西呢。”
季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乖宝说得对,他们连猪粪都配不上!”
……
季妍书的信送了出去,她不知道江云深收没收到。
反正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江云深的信。
看落款时间,是她离开海岛的第二天……
季妍书哭笑不得,心里却甜蜜蜜的,跟喝了糖水一样。
这老古板还挺黏人,和他的外表反差真大。
越是这样,季妍书越喜欢江云深。
她有慕强心理,希望伴侣有主见,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还希望他有铁汉柔情,对她温柔体贴,最好再黏她一点。
她喜欢的每一个特性,江云深都有。
季妍书不得不感叹,男女之情就是这么奇妙。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不会相爱。
而有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足以让人心动。
季妍书坐得端端正正,从头开始看信。
江云深的字很好看,笔锋有力,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和他本人很像。
“季同志,你好……”
和她写的信相比,江云深写得太正经。
他可能没和女同志写过信,内容干巴巴的。
写了早上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饭……
跟流水账日记似的。
季妍书从头看到尾,最后一段他说:“季同志,我这里一切安好,希望你吃好睡好,规律生活,养出强健的体格,望你健康开心。”
可能是怕季妍书饿着,江云深给她寄了几张粮票和肉票。
季妍书嘴角抽了抽,说江云深是老古板,一点都没冤枉他!
谁会这么给对象写信?
从头到尾,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甚至连想她两个字都没有。
季妍书啊了一声,“江云深,你还真是榆木脑袋!”
季向北站在窗外,好奇地探头探脑,“鬼哭狼嚎什么呢,妹夫给你写了啥,说给我听听。”
他很想拿起信自己看,又怕写了臊人的东西,只能强忍着。
季妍书把信丢给他,“自己看。”
季向北一开始还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妹妹和妹夫的情书。
脸红红的,就怕看到羞人的话。
结果越看越不对劲,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妹夫跟你汇报日常呢。”
季妍书叹气,“他还没开窍。”
季向北乐得不行,“只要他知道疼人,尊重你,管他开没开窍。”
虽然妹夫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有实际行动啊。
这不,票都给小五寄来了。
这是家属才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