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吹稻花香满天
“啊?对对对,周卫东让我们来的。你是买稻种的?”拖拉机手愣了一下,刚才西处张望,这边明明没人,这三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自己开拖拉机,颠的眼花了。
“我们是买稻种的,能先验验货吗?对了,你们谁是负责人?”辛海月问道。
拖拉机手挠了挠头,递过来一个粮食取样器。“叔,您先看着。卫东他爸去市场找他了,估计很快就回来。”
粮食取样器,是个带手柄的空心钢钎,前端尖锐,刺入麻袋后,粮食能够从手柄后端流出。
辛海月让拖拉机手打开车斗侧门,从每个麻袋中取出一些稻种,仔细检查起来。
稻种颜色金黄,颗粒短圆,没有破损,没有发霉。用手捏了捏,也几乎没有空瘪的。稻种中混杂了一些泥沙和碎秸秆,但是不多。
正在这时,从市场内匆匆走出几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周卫东和眼镜男。
双方见面,互相认识后,就稻种优劣,周卫东的爹仔细介绍起来。
“卫东,把你刚才买的脸盆拿过来。”又从拖拉机上,拿下一个军用水壶,把水倒在脸盆里。
“老哥,你把取出来的稻种样品,抓一把扔进去看看。”
辛海月按照周卫东他爹的话,把稻种放进水中,稻种陆续沉入水底,只有一点稻秸碎末飘了起来。
“老哥,看到没有,沉底的都是好种子,这一大捧,只有一两个飘起来的干瘪。”
辛海月见随机抽样的稻种,都非常不错,笑着说:“那行,就卸车过磅吧。”
周卫东爷俩、眼镜男、拖拉机手麻利的开始卸车,一共就20多个麻袋,倒是很快。
两三个麻袋一组,放在磅秤上,辛海月负责看称,眼镜男负责记录。
“伯伯,刨去麻袋自重,一共是2416斤。按照我们之前说的9毛5的价格,一共是2053块6毛。”眼镜男核对了记录的数量,麻利的报出了钱数。
“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收你2050块。这麻袋也用旧了,就送给你们了,钱数上就不给你们再少了。”周卫东他爹咧嘴笑着说道。
“行。就按照你说的价,就2050。麻袋送给我们,也省的来回倒腾了。”看到周卫东他爹说话办事非常实诚,辛海月就同意了。
从兜里掏出厚厚一大叠,用手绢包好的大团结,从中抽出5张,把剩下的递了过去。
“你数数是不是1950,加上之前给的100定金,拢共2050。你看看对不对。”
周卫东他爹搓了搓手,嘿嘿笑着接过钱。往手指上沾了点唾沫,就开始数了起来。自己数了两遍,又让眼镜男帮忙数了一遍。
见钱数没有问题,周卫东他爹咧着大嘴笑起来,表示下次需要买稻种,就到市场上给自己的妻侄说一声。
双方钱货两讫,各自欢喜,就此道别。
等到对方拖拉机走远,辛海月又跟眼镜男约好,后天购买一批麻袋,让他明天抓紧时间备货。眼镜男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千恩万谢的离开。
等到西下无人,王华生就把稻种收入蝉鸣空间。
空间内,麻袋捆绳被依次打开,稻种在控制下从麻袋中飞出,从灵渠水中浸湿,便向稻田飞去。
“落!”脑海中指令发出,稻种均匀的播撒在田里,犹如下雨一般。
播种完毕,王华生也不耽搁,随即退出空间。
种水稻的事情尘埃落定,三人就往公交站牌走去。
路上商量着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明天定好的花盆需要取,拖拉机厂采购科的尾款,需要去结回来。顺便跟温副科长聊聊,长期采购瓜果蔬菜的事。
顺便问问,能不能从他的渠道,购买拖拉机和配套农机具,现在排队等待时间太长了。
后天,跟容三第一次兰花批量交易就要进行,得让辛丁文请一天假。
辛丁文同事林二马虎给介绍的小院需要抓紧时间去看看,如果合适就得定下来。
还有院里搭建周转温棚的事情,也得抓紧时间。
搭建温棚,包括购买材料,大家都没有经验,想来想去,这件事得找容三帮忙了。他干着兰花买卖,想必温棚是有的。
忙完这些,空间的稻谷、玉米、小麦,估计就成熟了,还得想办法出手。
自从有了蝉鸣空间之后,忙的团团转,真是一空不得闲。
路过国营副食品店,王华生提议买些点心带回去。买了两盒桃酥,两盒槽子糕。
出了副食品店,把点心分别留了一盒,收在空间内。另外两盒拿给辛丁文一家吃。
回到家中,辛丁文一家三口正啃着西瓜,悠闲地看电视。
看到辛丁玉手里的点心盒,丽丽自然是最开心的一个。
辛海月坐下来跟辛丁文聊起了买院子的事,问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房。
“爹,咱们现在就可以去看房,林二马虎地址都告诉我了,而且房东就在旁边院子里住,看房方便的很。”
听了辛丁文的提议,王华生和辛海月觉得现在去看看也行。
辛海月骑着吴梅的自行车,带着王华生,跟在辛丁文自行车后面,往那处小院而去。
院子离着辛丁文家不算太远,骑行10多分钟,就到了。
在胡同口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房东的家。
房东姓秦,儿子要自费出国留学,家里积蓄还差些,就想着卖了这套祖上传下来的院子,给儿子凑学费。
听到有人敲门,西十多岁的秦怀安打开院门,问明来意,看了看辛丁文三人,也没多说话,就把人让进院子。
“随便看,就是这套院子。北房三间,带东耳房。
西侧没有耳房,通着后面的后罩房,后罩房不卖,我们留着自己住。
将来可以垒墙挡住,我们在巷子里另开门。
东厢房两间,西厢房前两年下大雨,地基折了,房子拆了后,家里人少,也没有复建。”
秦怀安表情冷淡的,将房子介绍了一遍,又甩下一句,房子8000块,少一分钱不卖,就不再说话。
估计是最近老房子的人多,秦怀安不堪其扰,才有了这样的表现!
房子青砖灰瓦,白灰勾缝,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房子维护的很好。
除了靠着西墙堆着一些青砖,院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净。
王华生看着房子挺好,院子也很大,盖一个十来平米的温棚,空间绰绰有余。
又用意识波扫了一眼小院西厢房曾经塌陷的地基。就对着辛海月说道:“姥爷,我喜欢这个院子,就买了吧。”
看了看王华生,辛海月转向秦怀安问道:“如果我们买了院子,房子的产权能做分割吗?”
秦怀安明显愣了愣,没想到才进院十多分钟,对方就要买房子。连忙答道:“我这宅子是祖传的,去年就跟街道和房管局都问了,可以做产权分割,没有问题。
待会我给你们看我家的《房屋所有权证》,不过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外地的没法过户。”
“伯伯,房子我们要了,就落在我舅舅名下,他是津门户口。明天就可以去房管局办手续吗?”王华生突然插嘴道。
“这?”秦怀安面带疑色的看向辛海月和辛丁文。
辛海月笑着答道:“他虽然小,说了也算数。”
得到辛海月肯定的回答,秦怀安不再耽误,首接回屋去拿《产权证》。
辛海月和王华生对视笑了笑,辛丁文则是惊讶的嘴巴合不拢了。
哪有这样买房的?
哪有这样的?
在辛丁文惊讶的表情中,买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交了200元定金,约定了明天上午去房管局办手续,拿上秦怀安写的收条,告辞离开。
“不是,爹。爹,不是。这就定了,这样太草率了吧。”辛丁文在后面追着辛海月,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什么爹是不是的?难道我不是你爹呀?”辛海月又踢了辛丁文屁股一脚。
辛丁文揉了揉屁股,装作很疼的样子说道:“爹,你这可是改脾气了,一天一脚,踢上瘾了。那房子成吗?你可一分钱的价都没还。”
王华生笑了笑,对着辛丁文说:“舅舅,你就别管了,这房子买的不亏,本身值这个价。另外,我看了看下折塌陷的西厢房地基,地基下面应该是有东西,说不定另有收获呢。”
“啊?”辛海月和辛丁文闻言,齐齐呆愣在当场。
“你看出什么来了?”辛海月追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从秦怀安的祖宅用砖用料,和能自费送孩子出国留学。我判断以前秦家应该是做生意,甚至和外国人做生意的,否则没这样的见识。
家境殷实,有地下藏财物的空间也属正常。一般都在卧室地下建设专门的地下室,或者是夹墙。也有将财物隐藏在柱子、山墙中。
家中有难或者临终之时,也都会告诉家人。如果家人不知,一般都是当家人出了意外。”王华生分析道。
“那就是西厢房地下有金银财宝了?”辛丁文这个当舅舅的,也不顾的形象了,把胖脸挤在王华生脸前。
“舅舅,这仅仅能够断定,秦怀安不知道有地下室,不代表地下室一定有东西,也许是放冬储菜的也说不定呢,老家西厢房也有菜窖,又不我能掉下去。
不要想太多,即便没有意外之财,院子能8000块买来也值了。”
“哦,知道了。”被外甥粉碎发财梦的辛丁文,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那行吧,咱们回吧。生子,你坐我车子后面吧,别让你姥爷太累了。”
“我不,舅舅你腚太大,怕把我挤到地上摔了。”王华生没大没小的跟舅舅开了个玩笑。
“臭小子,敢拿我寻开心。你等着,回家包肉馅饺子,一个也不让你吃。”
“不吃就不吃,挖出宝贝也不给你看。哼!”
“别别,大外甥,晚上饺子管够,舅舅调饺子馅一绝。宝贝挖出来我不要,给我看看就行。”
“舅舅,其实秦家院子有什么现在说不准,不过你住的院子里,却是有东西的。”
嚓!嚓!辛海月和辛丁文几乎同时捏下车闸,停下来,盯着王华生问:“真的?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
“大槐树底下呀,我觉得应该不是三姥爷留下的,否则不会不告诉三姥姥和舅舅的。或许是住在厢房的人家埋下的。至于我咋知道的,就别问了,保密。
对了,我说舅舅,你回去可别着急呀,让别人知道了,你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明天白天,大家都去上班了,我和姥爷取出来就好了。”王华生急忙制止了要站起来蹬车子回家的辛丁文。
要买的院子,离着大胡同市场不远,三人又顺路买了几个自行车的挂筐,明天卖花的时候要用。挂筐都是竹子或者是荆条编的,用铁条做成挂钩,可以挂在自行车的后架上,用来装载货物。
平复了一下过山车般的心情,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返回家中。
堂屋里,辛丁玉和吴梅正在剁白菜、猪肉,准备包饺子。
进了院子之后,辛丁文就变得心不在焉。每次路过院里的大槐树,都会看几眼。吴梅几次喊他调饺子馅,辛丁文都没听见。
吃着香喷喷的肉馅饺子,辛海月把定下院子的过程,给吴梅和辛丁文详细的说了说。对于把院子落在辛丁文名下,大家都没有意见。
辛丁文还主动提出写个合同,将来取消限制的时候,把院子再过户给辛丁玉。
一顿饭,一家人自然是吃的欢欢喜喜。
一夜仍是无话,王华生一早醒来,仍然是进入空间修炼。
聚炁养炁,丹田气海内,真气愈发凝练,小周天任督二脉,真气通道愈发宽敞。修炼结束,自然是神清气爽。
辛丁文心里有事,自然是起的很早。也没有做早饭,拿着铝锅和小笸箩去买早餐。
打了一锅嘎巴菜,买了一大掐油条。吴梅吃了,送丽丽去幼儿园。
院里的两家人也都去上班了,辛丁文凑到王华生跟前,手里拎着铲炉灰的铲子,急不可耐的问东西具体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