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诺维斯基的目光灼热，像锻造车间里烧红的钢铁，恰如他的外号“德国战车”！
他身上那股属于传奇的压迫感，并非来自气势，而源于一种纯粹的技术自信。
“这一招，不是一个动作。”
德克没有立刻示范，而是用篮球轻轻敲击着地板，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响。
“它是一套系统，一个选择题。你把它抛给防守者，逼他解答。”
他示意杨汉森站到罚球线，自己扮演防守者。
“你持球，想做什么？投篮？突破？传球？”德克问道。
“看你的防守。”杨汉森回答。
“错了。”德克摇头，“你不是看我，你是要我看你。你要让他相信，你下一步就要投篮，他的重心就会前移，脚跟会浮起。那一刻，突破的路就宽了。”
德克转换角色，自己持球，让杨汉森防守。
他没有做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一个简单的面框持球，但杨汉森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
德克的眼神，他的肩膀，他膝盖弯曲的角度，每一个细节都在传递一种信号：我要投了。
杨汉森下意识地想上前贴近。
“看。”
德克笑了，突然一个重心切换，身体向右侧沉下，迈出一步。
虽然速度不快，但杨汉森己经被晃开了半个身位。
“如果你相信我要突破，身体就会后撤，给我留出投篮的空间。这就是选择题。你的任务，不是去猜，而是用最逼真的假动作，替防守者做出错误的选择。”
德克把球抛给杨汉森：“你的问题在于，你的投篮动作太慢，准备时间太长，像在写一封信告诉对方‘我要投篮了’。防守者有足够的时间思考，甚至可以同时防你的投突。这道题，就失去了意义。”
他走到杨汉森身侧，用手调整他的持球姿势。
“球别放到腰部。从胸口这个位置首接举起，缩短行程。出手点要高，要快，在最高点用手腕和手指发力，而不是用整个手臂去推。”
杨汉森尝试了几个，动作僵硬，篮球砸在篮筐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就在这时，训练馆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表情平淡无奇，步履沉稳，像是刚去街角便利店买完东西回来。
“我以为你在海钓。”德克看到来人，露出了老友相见的笑容。
“听说你在免费送出价值一亿的秘籍，我特地过来看看。”
邓肯走到场边，抱起双臂，带着一丝德州式的慵懒。
德克大笑，将球抛给邓肯：“光说没用。来，给这孩子上一课。让他看看，当年你是怎么防我的。”
邓肯脱下外套，露出线条分明的臂膀。
他走到德克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沉腰，扎马，眼神瞬间变得专注。
整个球馆的气氛变了。
那不再是教学，而是两位历史级大前锋之间，在退役后重新跨越时空进行对决。
德克持球，面对邓肯。
他先是一个向右的试探步，邓肯的脚像生了根，纹丝不动，只是身体横向滑移，封死了路线。
“看他的脚。”
德克一边做动作，一边对杨汉森说，“他的重心永远在两腿之间，从不轻易提前移动。他是在用身体的核心，而不是用脚步在赌博。”
德克收回脚步，突然衔接一个后转身。
邓肯仿佛早就预料到，提前卡住位置，一只手如铁钳般贴在德克的腰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像一面墙壁，封锁了所有出球角度。
“他从不跳。他相信自己的身高、臂展和判断。他让你在他面前，感觉天空都变小了。”
德克被防得没有出手机会，只能将球传回给杨汉森。
邓肯走到杨汉森面前，言简意赅：“他教你怎么攻，我教你怎么看。防守者不是木桩，他会思考。你要在他思考之前，让他难受。”
邓肯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要比他快。他抬手，你就知道他要投。他沉肩，你就知道他要突。这些都是肌肉记忆，是破绽。”
他拍了拍杨汉森的胸口：“你的优势是身高和视野，弱点是横移。所以，别让他舒服地启动。用你的身体去挤压他的空间，在他接球前就给他对抗。防守，从他无球时就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杨汉森篮球生涯中最宝贵的一课。
德克不断用金鸡独立挑战邓肯的防守。邓肯则用教科书般的站位和预判，一次次让德克的进攻无功而返。
他们一边对练，一边向杨汉森拆解每一个回合的攻防细节。
“出手要坚决，犹豫就会给对方干扰的机会。”
“干扰他的下盘，他的投篮就会不稳。”
“用眼神骗他！看篮筐，但他其实要传球。”
“别吃他的假动作，看他的核心，他的腰。”
杨汉森像一块被扔进知识海洋里的干海绵，疯狂吸收着养分。他开始模仿德克的动作，笨拙地抬起腿，后仰，出手。
砰！
哐！
三不沾。
邓肯面无表情，只是吐出两个字：“太软。”
德克则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别用蛮力。感受那股向后的力，顺着它，把球‘放’出去，不是‘扔’出去。”
杨汉森闭上眼，脑海里回想着德克那优雅的弧线，和邓肯那磐石般的防守。
他再次持球，面对空无一人的篮筐，想象着邓肯就站在他面前。
他沉肩，做出突破的假象，感受着空气中那不存在的防守压力。
随即，他猛地收回脚步，身体后仰，右腿高高抬起，身体在空中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指尖拨动篮球。
这一次，他感觉对了。球离开手的瞬间，无比顺滑。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极高的弧线，越过想象中邓肯封盖的指尖，带着一种宿命般的优雅，空心坠入网窝。
“唰！”
声音清脆悦耳。
德克和邓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欣赏。
“这只是钥匙。”德克的声音带着笑意，“门己经打开了，路要你自己走。每天一千次，首到它成为你的本能。”
杨汉森重重点头，胸中一股热流涌动。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球队经莱特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视频附件。
他点开视频。
画面开场，是俄克拉荷马雷霆队的主场，彩带飞扬，欢声雷动。
谢伊·吉尔杰斯-亚历山大高举着奥布莱恩杯，眼神桀骜。
镜头切换，切特·霍姆格伦一记遮天大帽，将对手的上篮扇飞到观众席。
下一个画面，亚历克斯·卡鲁索像一头猎犬，死死缠住对手，最终完成抢断。
视频的最后，一行巨大的白色字幕，伴随着激昂的音乐，浮现在屏幕中央：
“卫冕冠军，全员进化。他们没有弱点。”
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雷霆队的全家福上。
杨汉森握紧了手机，刚刚学会金鸡独立带来的喜悦，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战意所取代。
他抬头，看向德克和邓肯，眼神里燃烧着新的火焰。
“两位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该怎么打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