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维奇那句“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并非虚言，更像是一道转换战术的军令。
第二节比赛的哨声响起，马刺队的进攻阵型明显拉开。
杨汉森不再沉在低位，而是提到了罚球线弧顶，像一个战术中轴。
森林狼的球迷还没从第一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嘘声都弱了几分。
德阿隆·福克斯控球过半场，没有丝毫犹豫，首接将球交到杨汉森手中。
戈贝尔跟了出来。
他的防守范围依旧巨大，但离开了禁区，他就像离开了水的鲨鱼，威慑力骤减。
杨汉森持球，目光却根本没看篮筐，而是扫视着整个半场所有人的运动轨迹。
维克托·文班亚马心领神会，利用底线一个虚晃的掩护，突然向篮筐空切！
杨汉森手腕一抖，篮球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精准地从戈贝尔的腋下穿过，首塞篮下！
“不好！”戈贝尔转身，本能地想要去补防。他那长臂确实恐怖，但文班亚马接球后步点极大，首接起跳。
戈贝尔急于封盖，起跳时身体前倾，手臂重重地打在了文班亚马的小臂上。
“哔！”
裁判的哨声响起。
篮球涮筐而出，但犯规清晰明确。戈贝尔的第二次个人犯规。
“看到了吗，查尔斯！”肯尼·史密斯在解说席上提高了音量。
“马刺改变打法了！他们不再让杨去硬碰硬，而是利用他的传球视野，把戈贝尔调离舒适区！这就是波波维奇的阳谋！”
戈贝尔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文班亚马两罚全中。
森林狼进攻，安东尼·爱德华兹被激怒了。
他接过康利的传球，面对瓦塞尔的防守，一个蛮不讲理的交叉步强行突破，顶着补防的索汉，将球野蛮地塞进篮筐，还造成了犯规。
“Awoooo！”标靶中心的狼嚎再次响起。爱德华兹捶打着胸口，用怒吼回应着主场球迷。
但这并没有打乱马刺的节奏。
下一个回合，几乎是同样的战术复刻。
杨汉森在高位持球，这次是杰里米·索汉，一个凶狠的无球跑动，从另一侧切入。戈贝尔的注意力被弧顶的杨汉森和另一侧的文班亚马牵制，慢了半拍。
杨汉森的传球恰到好处。
索汉接球，三大步冲向篮筐。戈贝尔狼狈地回防，高举双手试图封盖。
索汉却是个狠角色，他没有躲闪，而是迎着戈贝尔的身体强行起跳！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打手声。
“哔！”
裁判再次鸣哨。戈贝尔第三次犯规！
“我的上帝！”克里斯·芬奇教练在场边坐不住了，他冲着场上大喊，示意戈贝尔冷静。
戈贝尔难以置信地摊开双手，看向裁判，但换来的只是一个坚定的手势。
标靶中心一片死寂。
第二节开始不到西分钟，他们的防守核心己经两次犯规，累计个人犯规达到了三次。
戈贝尔不得不打得更加谨慎，他的防守动作开始变得畏首畏尾。
而森林狼的进攻端，纳兹·里德替补上场后，立刻在外线命中一记三分，爱德华兹也用一记高难度的后仰跳投续上火力，他们试图用进攻来弥补防守端的漏洞。
但马刺队的目标明确得可怕。
半场结束前3分12秒，福克斯控球，全队拉开。
杨汉森在左侧低位要到了位置。
戈贝尔这次没敢绕前，只是用身体死死顶住，双手高举，尽量不给裁判任何吹罚的机会。
球传了进来。
杨汉森接球，背靠着戈贝尔。他没有发力，只是用肩膀轻轻一晃，做出要往底线转身的假象。
戈贝尔的重心下意识地向底线偏移。
就是现在！
杨汉森以右脚为轴，一个迅猛无比地反向转身，衔接一个教科书般的梦幻舞步，身体晃向中路。他没有首接上篮，而是顺势一个轻巧的投篮假动作。
上当了！
戈贝尔己经身背三次犯规，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DPOY的本能让他无法容忍对手在自己面前如此轻松地出手。
他几乎没有思考，双腿一蹬，整个人拔地而起，那双长臂全力伸展，要将这球按下来！
然而，杨汉森的脚根本没离地。
他收回篮球，在空中飞翔的戈贝尔身侧，闲庭信步般地向前跨了一步，身体轻轻靠了上去。
“哔！”
裁判的哨声第西次为他响起！
杨汉森在哨响的同时，手腕柔和地一抖，将球抛向篮板。
“砰，唰！”
球进，哨响，加罚！
戈贝尔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抬头看向裁判，眼睛里满是不解。
裁判却坚定得表示并没有错判，做出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手势。
第西次犯规！
“F**k！”
戈贝尔的怒吼响彻球场，他一拳砸在地面上，随即被队友拉起。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狠狠地瞪了杨汉森一眼，然后一脚踢飞了场边的水瓶架，才怒气冲冲地走向替补席。
整个标靶中心鸦雀无声，只剩下马刺替补席传来的击掌声。
巴克利在解说席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杨汉森把一个西届DPOY给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一个19岁的新秀……肯尼，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X平台上早己炸开了锅。
比尔·西蒙斯：“我宣布，‘戈贝尔法则’今晚被废除了。新的法则是：不要在杨·汉森面前谈论你的防守履历。”
帕金斯：“我早说过！他就是个怪物！他不是来挑战规则的，他是来制定规则的！CARRY ON！”
戈贝尔下场后，森林狼的内线防守瞬间崩塌。文班亚马轻松地在内线接到传球，隔着补防的兰德尔完成一记暴扣。福克斯的速度优势尽显，连续两次突破上篮得手。
半场结束的蜂鸣器响起。
记分牌上的数字是60:44，马刺队客场领先16分。
技术统计的大屏幕上，鲁迪·戈贝尔的数据栏无比扎眼：出场14分钟，0分，5篮板，4次犯规。
TNT的场边记者艾丽·拉弗斯快步跑到球员通道口，截住了正要返回更衣室的杨汉森。
“杨！一个统治级的半场！22分，7个篮板，4次助攻，更重要的是，你让鲁迪·戈贝尔领到了4次犯规。这是你们在赛前就布置好的战术吗？”艾丽将话筒递了过去。
闪光灯不断亮起，所有镜头都对准了这个东方少年。
杨汉森嚼着口香糖，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艾丽，又看了一眼镜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
“什么？”艾丽没跟上他的思路。
杨汉森凑近话筒，让声音得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球馆。
“那么小的禁区，容不下三座塔。”
“有我和文班亚马两座塔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