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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就是我的阿米

元宵佳节的紫禁城张灯结彩,太和殿前的冰嬉场上,八旗子弟在冰面腾挪翻转,彩绸翻飞间扬起阵阵雪雾。赛娅身着镶银边的月白骑装,腰间弯刀换成了绣着藏文吉祥纹的锦带,正骑在马上模仿满族姑娘抛绣球的游戏。她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假装巡视却总在附近打转的福尔泰。

"接着!"赛娅手腕一抖,绣着雪莲花的绣球首首砸向福尔泰胸口。青年侍卫手忙脚乱地接住,周围顿时响起哄笑声。永琪笑得前俯后仰:"泰弟,你这躲躲藏藏的样子,哪还有半点侍卫的威风!"福尔泰涨红着脸,将绣球揣进怀里,却对上赛娅挑衅的目光——少女眼尾挑着,分明在说"有本事就还回来"。

当晚的元宵宴上,赛娅不顾礼仪,端着青稞酒挨桌敬酒。她走到福尔泰面前时,故意压低声音:"听说汉人成亲要喝合卺酒,这青稞酒,你敢不敢与我同饮?"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福尔泰喉结滚动,接过酒碗的刹那,闻到她发间混着酥油香的雪松香。

小燕子挺着大肚子凑过来,挤眉弄眼道:"哎呀,这可不得了!咱们的福尔泰侍卫,怕是要被藏族姑娘拐走咯!"赛娅闻言大笑,揽过小燕子的肩膀:"清柠姐姐说得对!明日我就去找老佛爷,让她把福尔泰赐给我当驸马!"这话惹得满堂哄笑,却让福尔泰的心漏跳一拍。

三日后,御花园的梅树下,赛娅突然收起平日的张扬。她从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画,上面用矿物颜料绘着雪山与经幡:"这是我的家乡。"她指着画中巍峨的雪山,声音罕见地温柔,"等开春,我想带你去看看。"福尔泰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跳如擂鼓,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消息传到学士府,福伦夫妇喜出望外。福伦摸着胡须对夫人笑道:"皇上有意促成这桩婚事,既稳固边疆,又亲上加亲。"夫人则忙着翻出压箱底的红绸,要给未来儿媳做嫁衣。唯有福尔康在一旁打趣弟弟:"看来往后,你得学着喝酥油茶,跳锅庄舞咯!"

大婚那日,紫禁城史无前例地融合了满藏风情。赛娅披着红盖头,却坚持戴着藏族特有的珍珠珊瑚头饰,凤冠下露出的银质发饰叮当作响。当福尔泰掀起盖头,少女眼中闪烁的光芒比任何珠宝都耀眼。她用藏语轻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阿米'(藏语:心上人)。"

婚后,赛娅将藏地的风俗带进紫禁城。她在漱芳斋的庭院里种下格桑花,教小燕子跳藏族舞蹈;又缠着福尔泰教她写汉字,两人常常在书房里为一个笔画争论不休。而每当夜幕降临,总能看见这对夫妻骑着马,在宫墙边追逐打闹,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

这日,小燕子摸着即将临盆的肚子,看着赛娅和福尔泰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福康安笑道:"你瞧,咱们紫禁城现在多热闹!"福康安揽住她的肩膀,望向漫天星辰:"往后啊,还会更热闹。等孩子们长大,说不定还要续写咱们的故事呢。"

月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映照着几对璧人幸福的身影。从江南来的孤女,到藏族的骄女,不同的出身,却在这红墙内寻得了同样的归宿。而属于他们的传奇,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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