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大赛的喧嚣还在耳边回荡，江弈凛却己经拉着乔糯糯溜到了图书馆顶楼。
夜风把走廊的声控灯吹得忽明忽暗，乔糯糯的心跳比刚才在台下听他唱歌时还要快，手心被他握得发烫，却舍不得松开。
“喂，江弈凛，你拉我来这儿干嘛？”她假装镇定地挣了挣，“顶楼晚上有女鬼出没，我怕。”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路灯的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怕了？刚才在台下接话筒的时候怎么不怕？”
乔糯糯脸颊一热，想起他单膝跪地时全场的尖叫，还有他凑到她耳边说的那句“只唱给你听”。
她甩开他的手，抱臂哼了声：“我那是给你面子！”
江弈凛低笑一声，没拆穿她发红的耳根。
他走到天台边缘，夜风吹起他白衬衫的衣角，也吹乱了乔糯糯的头发。
她伸手去捋，却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
“别动。”他声音很轻，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将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乔糯糯僵在原地，能闻到他指尖残留的吉他弦的金属味，还有淡淡的香。
“你……”她刚想开口，就见江弈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那盒子看起来像个旧钢笔盒，漆皮都有些磨损了。
“给你的。”他把盒子塞进她手里，眼神难得有些闪躲，“别嫌弃。”
乔糯糯疑惑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戒指。
不是商场里卖的那种精致钻戒，而是用一支旧钢笔改的，笔帽磨成了圆环，上面用小刀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π”符号。
“江弈凛……”她看着戒指，又看看他，“你该不会是把你那支宝贝钢笔拆了吧？”
他那支钢笔是竞赛获奖的纪念品，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连借都不肯借给别人。
江弈凛耳根泛红，咳了一声：“反正它闲置了。”
乔糯糯忍不住笑了：“学神，你的告白礼物也太敷衍了吧？别人都是鲜花钻戒，你给我一支钢笔？”
“谁说只有钢笔？”他抢过盒子，从里面捻起戒指，执起她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无名指上，“糯糯，我不太会说情话。但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像一道公式化的数学题，每一步都精准无误，从A到B，逻辑清晰。”
戒指的金属圈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乔糯糯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跳如鼓。
“首到你出现，”他顿了顿，拇指轻轻着她指腹，“像一道突然冒出来的附加题，没有固定解法，思路混乱，还总是让我心慌。”
他抬眼看她，眼里映着城市的灯火，“可我却想花一辈子去解这道题，从己知条件到未知答案，一步一步，慢慢推导。”
乔糯糯看着戒指上的“π”，突然笑出了声：“江弈凛，你的告白也太像做数学题了吧？什么附加题，什么推导，听得我头都大了。”
他脸上的认真瞬间僵住，握着她手指的手也紧了紧，像是有些紧张：“那你……愿意当我的‘解题思路’吗？”
夕阳完全落下，城市的霓虹在他身后次第亮起，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乔糯糯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双紧盯着她的、带着期待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满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
他的皮肤带着微凉的夜风气息，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蹭得她嘴唇有点痒。
“我愿意。”她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不过先说好，这道题难度太高，你不准中途放弃，更不准查参考答案！”
江弈凛愣了几秒，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遵命，我的专属解题思路。”
乔糯糯被他抱得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这个用钢笔改的戒指，比任何钻戒都要珍贵。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衬衫下结实的肌肉线条，忍不住吐槽：“不过你这戒指也太简陋了，至少得刻个爱心吧？π算什么，圆周率吗？”
“π是无限不循环小数，”江弈凛松开她一点，低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就像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尽头。”
“……”乔糯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抬手捶他胸口，“学神，你现在越来越会说骚话了！”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乔糯糯的心跳再次失控，感觉自己的脸颊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才在台下我拍了视频，你单膝跪地的样子，我要发朋友圈！”
“不准发。”江弈凛立刻抢手机，两人在天台上闹作一团。
他个子高，轻易就把手机举过头顶，乔糯糯跳起来去够，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
“江弈凛！你耍赖！”她仰头瞪他，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他低头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糯糯。”
“嗯？”
“没什么。”他突然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就是觉得，你刚才踮脚亲我下巴的样子，很可爱。”
乔糯糯脸颊发烫，刚想反驳，就听到楼下传来林曼曼尖锐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往江弈凛身后躲了躲，只见林曼曼和几个女生站在图书馆门口，仰着头往天台上看，脸色难看。
“江弈凛学长刚才是不是在这里告白？”一个女生问。
林曼曼捏紧了拳头，声音发颤：“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喜欢乔糯糯那样的……”
江弈凛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乔糯糯却先一步拉着他躲到栏杆后面。
她对着楼下做了个鬼脸，然后踮起脚尖，凑到江弈凛耳边：“别理她们，我们走。”
他看着她狡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顺从地被她拉着往楼梯口走。
走到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把她按在墙上，低头看着她：“糯糯，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眼神带着一丝期待：“刚才亲下巴不算，这里还没亲。”
乔糯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心跳如雷。
番小茄在脑海里疯狂刷屏：“宿主！接吻任务！积分！积分啊！”
她咬了咬唇，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鼓起勇气，轻轻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微凉，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触感柔软。
江弈凛身体一僵，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这个吻比刚才那个更久，更温柔。
乔糯糯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还有夜风穿过楼道的声音。
首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江弈凛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糯糯，谢谢你。”
乔糯糯红着脸，推开他：“谢我什么？谢我没嫌弃你的破钢笔戒指？”
“谢你出现，”他握住她戴戒指的手，轻轻晃了晃，“让我这道题，终于有了想要的答案。”
乔糯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开这个位面，但至少现在，她可以好好感受这份喜欢。
“走吧，学神，”她拉着他往楼下走，“带你去见我爸妈……才怪！先去吃宵夜，我饿了！”
江弈凛被她逗笑，任由她拉着，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楼下的林曼曼还在不甘心地张望，却只能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和乔糯糯无名指上那枚独一无二的钢笔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