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野的跑车在夜色里开得又快又稳，车厢里却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沈予谈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湿掉的衬衫贴在皮肤上，被空调一吹，凉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冷？”身边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
沈予谈没回头：“不冷。”
林慕野没再说话，却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车厢里的空气渐渐回暖，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皮革味和一种说不清的冷香——跟傅承野现实里常用的那款须后水味道有点像，沈予谈心里莫名一动，又很快压下去。
“我妈她……”林慕野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语，“刚才的事，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
沈予谈终于转过头，看着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虎口处还有昨天跟醉汉推搡时蹭破的小伤口。
他笑了笑，语气平淡：“林先生，我们只是网友，您母亲的态度，跟我没关系。”
火小葬在脑海里蹦跶：“宿主干得漂亮！这疏离感拿捏得死死的！发布任务：‘不经意’提起苏晴，观察林慕野反应，奖励积分50！”
沈予谈挑眉，状似无意地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况，语气轻松：“刚才那位苏小姐，跟您关系很好吧？挺温柔的。”
他清楚地看到，林慕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青筋都隐约露了出来。
车内的气氛瞬间降了几度，连空调的热风都像是带了冰碴。
“普通朋友。”林慕野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每个字都咬得极轻，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哦。”沈予谈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里多了点紧绷的火药味。
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人频频用余光瞥向自己，眼神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车子停在沈予谈公寓楼下时，他解开安全带，刚想开门，林慕野突然叫住他：“予谈。”
这是林慕野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里带着点他从未听过的郑重。沈予谈顿住动作，回头看他。
林慕野的视线落在他胸前的湿衣服上，又飞快地移开，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设计稿的事，不是我让她做的。”
沈予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苏晴泄露设计稿的事。
他挑了挑眉，心里有点意外，嘴上却依旧冷淡：“我知道。”
林慕野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惊讶：“你知道？”
“嗯，”沈予谈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噤，“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林慕野，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林先生，我们真的只是网友。”
说完，他没再看林慕野的反应，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楼。
电梯里，火小葬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宿主你看，林慕野刚才那眼神，都快把你身上盯出洞了！捏方向盘的手跟要杀人似的，这醋吃的！”
“他吃不吃醋跟我有什么关系。”沈予谈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不过这傅承野的位面体，别扭起来倒是跟本尊一个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哎哎，宿主你看！”火小葬突然拔高声音，“林慕野还没走呢！他在楼下盯着你的窗户看呢！”
沈予谈走到窗边，果然看到那辆黑色跑车还停在原地，车灯亮着，像两颗沉默的眼睛。他心里微动，却故意拉上了窗帘。
“火小葬，”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下一步任务想好了没？总不能一首让他干看着吧？”
“放心吧宿主！”火小葬的声音透着一股“包在我身上”的得意，“下一步保证让你跟林慕野有‘亲密接触’！绝对刺激！”
沈予谈挑了挑眉，没说话。
刺激？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傲娇的林大少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