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谈挂了林慕野的电话，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火小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宿主，终极任务发布——让林慕野为你‘感动哭’一次。奖励积分1000，任务完成度100%，可回归现实世界休整！”
“让他哭？”沈予谈挑眉，“林慕野那性子，跟铜墙铁壁似的，怎么让他哭？”
“宿主别忘了，他现在是你的大型犬啊！”火小葬嘿嘿笑，“越在乎你，越容易破防。要不……你假装要离开？”
沈予谈琢磨了一下，这招有点损，但好像真的可行。
林慕野现在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听说他要走，指不定能急哭。
第二天，沈予谈特意选了林慕野来接他下班的时候“演戏”。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路都没说话，脸色还故意弄得很难看。
“予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慕野把空调调低，又递过一瓶温水，“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沈予谈接过水，没喝，只是低声说：“慕野，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林慕野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认真看他。
沈予谈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假装翻看邮件，眉头皱得更紧：“我刚收到邮件……之前申请的那个出国进修项目，通过了。”
林慕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出国进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临时通知的，”沈予谈垂下眼，声音带着点无奈，“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林慕野拔高声音，抓住他的手腕，“怎么这么急？予谈，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沈予谈被他抓得有点疼，心里却叹了口气。
他挣开手，往后靠了靠：“是挺突然的，我也是刚知道。这机会很难得，我……”
“难得？”林慕野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睛瞬间红了，“在你心里，这机会比我还重要吗？”
沈予谈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假装情绪低落。
火小葬在脑海里喊：“宿主，表情再到位点！眼眶红起来！”
他默默酝酿了一下，抬起眼时，眼角果然蒙上了一层水汽。
林慕野看到他这样，彻底慌了，伸手想抱他，又怕他生气，手停在半空：“予谈，你别这样……你要去多久？”
“一年。”沈予谈低声说。
“一年？！”林慕野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不行！我等不了一年！予谈，你能不能不去？求你了……”
这是沈予谈第一次听到林慕野说“求你了”。
他心里一软，差点绷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慕野，这是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就不能带上我吗？”林慕野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接一颗，砸在方向盘上，“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混蛋，我惹你生气了……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他哭得像个小孩，沈予谈心里那点演戏的心思全没了，只剩下心疼。
他伸出手，想帮他擦眼泪，又想起任务还没完成，手停在半空中。
火小葬：“宿主！任务完成度90%！就差最后一点！”
“予谈……”林慕野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把他的手背都弄湿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我去跟你一起出国？还是我去求你老板？你说，我都去做……”
他哭得喘不过气，肩膀一抽一抽的，完全没了平时的傲娇样。
沈予谈再也忍不住了，反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好了，不骗你了。”
林慕野愣住，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沈予谈抽出纸巾，帮他擦眼泪，“邮件是假的，我就是想看看……”
“沈予谈！”林慕野反应过来，又气又委屈，扑过来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哭得更大声了，“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骗我！我以为你真的要走……我吓死了……”
他的眼泪沾湿了沈予谈的衣领，身体还在不停发抖。
沈予谈环住他的背，轻轻拍着：“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你才是小花猫！”林慕野闷闷地说，却抱得更紧了，“以后不准再骗我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沈予谈无奈地笑，心里却踏实了。
火小葬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响起，他却没什么兴奋感，只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予谈，”林慕野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厉害，“你以后不管去哪，都要告诉我，不准再一声不吭就说要走，我会害怕……”
“好。”沈予谈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慕野吸了吸鼻子，突然凑过来，吻住他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眼泪的咸味，却异常温柔。
沈予谈能感觉到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便反手抱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车内却一片温热。
沈予谈闭着眼，感受着林慕野的温度和他急促的心跳，突然觉得，让他哭虽然有点残忍，但看到他这么在乎自己，心里还是甜的。
“火小葬，”他在心里问，“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快离开了？”
“是啊宿主，”火小葬的声音难得有点感慨，“准备跟你的大型犬告别吧。”
沈予谈没说话，只是把林慕野抱得更紧了。
不管是不是任务，这一刻的温暖，他想多感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