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鎏金暖炉散着氤氲热气，却暖不透小燕子冰凉的指尖。她凝望着榻上昏迷的福康安，绷带层层叠叠裹着他的伤口，苍白的脸色让他平日里凌厉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太医说他失血过多，迟迟未醒，每一声微弱的呼吸都揪着她的心。
“康安……”小燕子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想起地窖里他拼死护着自己的模样，眼眶瞬间泛红。她俯身，在他苍白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哽咽与坚定：“只要你醒过来，我答应嫁给你。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不要看你受伤……”
话音未落，突然有一只修长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拉近。带着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福康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泛红的眼眶。他沙哑着嗓音，拇指轻轻她的脸颊：“小燕子，你说真的？”
小燕子一愣，随即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你要是再敢死，我就……”她的话被福康安的吻封住，带着劫后余生的炽热与渴望。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辗转间，小燕子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也听见窗外积雪坠地的簌簌轻响。
而此刻的宫墙外，福尔康与福尔泰并辔而行。寒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的披风，福尔康的指节捏得缰绳微微发白。他仰头望着紫禁城高耸的宫墙，想起方才在武英殿，小燕子望向福康安时那近乎痴狂的担忧，心口泛起一阵钝痛。
“哥，你……你也喜欢小燕子？”福尔泰小心翼翼地开口，“可紫薇怎么办？你之前不是说……”
“够了！”福尔康突然勒住马缰，惊得马匹人立而起。他盯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宫阙，声音低沉得可怕：“紫薇……她早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想起紫薇策划纵火、算计小燕子的模样，他闭上眼，将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一并压下。
福尔泰望着兄长紧绷的侧脸，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你教小燕子识字，每次提起她，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他顿了顿，苦笑道：“只是没想到，我们兄弟俩竟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福尔康沉默良久，突然调转马头，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回宫吧。鄂敏虽除，但令妃余党未清，皇上和皇后娘娘身边还需有人护着。”他策马疾驰，将那些隐秘的情愫都抛在身后扬起的尘土里。
长春宫内，吻毕的小燕子红着脸埋在福康安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哭了。”福康安轻笑，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飞雁公主，也会为我掉眼泪。”
“谁……谁哭了！”小燕子抬头瞪他，却被他温柔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她想起曾经在这深宫里的迷茫与挣扎，如今却因怀中的人有了归属。“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求皇阿玛赐婚。”她认真道，“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小燕子这辈子只嫁你一个人！”
福康安眼底泛起笑意，将她搂得更紧。窗外，初雪渐歇，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亮长春宫的飞檐。而紫禁城的故事，在阴谋与真情的交织中，翻开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