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乘警没有找到人,虽然他们心中怀疑,这两个外宾精神是不是有问题,但是本着友好原则,为了让他们死心,证实车上确实没有一个叫赫尔退的男人,这趟列车上所有乘客都只能从一个车门下车。
约翰和艾伦站在车门口,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大家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这会火车终于到站,门却不让开,所有人都在排队,只能从一个门口下车,大家积攒一路的疲惫,在这个时候爆发,力气大的扛着行李,准备硬往前挤。
车厢里本来就狭小,又塞满了大件的行李,一旦有人往前挤,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
乘警拿着小喇叭,提醒大家带好行李,注意安全,努力安抚大家情绪。
但是等待时间拉长以后,性子急的人己经按耐不住,着急的往前挤。
乘警喇叭喊冒烟,抓走几个人示威,也没有什么效果,毕竟法不责众,车厢里这么多人,乘警也抓不过来。
苏迪见大家情绪不对,灵巧的来到一位女乘警跟前,趴在耳边跟她说了些什么。
只见两人交谈了几句,随后乘警给她穿上一个乘务员的马甲。
苏迪顺手拿起乘警的小喇叭,开始广播。
“各位乘客,大家好,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列车的乘务员苏迪。”
“此次列车是由京城开往s市方向,同志们一路行程奔波辛苦了,很高兴告诉大家,有两位外国友人专门搭乘这趟列车,来感受我们华国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
“两位外国友人对我们的文化和群众的精神面貌十分认可,为了表示他们的尊敬,两位外国友人想跟这趟列车的所有同志亲切握手,现在两位外国友人就站在车厢门口,准备表达他们的诚意。”
“今天在座的各位代表的是我们华国的形象,大家都是促进华国对外国际关系的外交官,我们作为东道主,不能驳了外国友人面子,要让他们两个看到,我们华国人是热情的,好客的。”
这话说完,大家眼神都亮了,就连刚才暴躁的壮汉,也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用力的扽了扽有些褶皱的衣服。
大家挺首腰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乘客:她说我是外交官,我坐一趟火车就成了外交官,我骄傲了吗?
车厢里的乘客,有老有少,各个年龄段都有,大家都没有见过外国人,听说有的外国人长的可黑了,比生产队的驴粪球还要黑。
如今外国友人要跟他们握手,那排队等会怎么了,等过两天回大队里,可有的吹了。
见众人情绪稳定且高涨,苏迪又拿起小喇叭喊道。
“大家排好两队,不用争抢,一会都能握手。”
“看好自己的行李,不要遗漏丢失,大人看护好自己的孩子,抓紧孩子的手,不要松开。”
“最重要的是,大家跟外国人握手的时候要用力,在他们国家,握手的力气越大,越是代表热情欢迎,请大家拿出自己的十二分的热情。”
“来,下一个跟上!”
与此同时,在车厢外的约翰和艾伦,正在听翻译跟他们讲话。
翻译告诉他们,为了更好的辨认赫尔退,不错放过任何一个人,这趟列车上的所有乘客都要和他俩握手,让他们确认。
心思纯洁的约翰和艾伦当即同意,人就在火车上,他们必须要找到赫尔退证明自己。
火车中途都没有停车,这人总不可能是跳车逃跑了吧,等他们把人找出来,看华国的人还怎么包庇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约翰和艾伦真正感觉到了华国人民的热情。
随行助理用相机记录下这神奇的一幕,这会是两国外交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一刻,必须刊登在报纸上。
大家笑的质朴纯真,面带善意,只是握手的力度非常大,恨不得把他们的手骨捏断。
翻译在一旁微笑着:“约翰先生,艾伦先生,握手是一种礼仪,握手的力度越大,代表你们在群众中受欢迎的程度越高,大家见到你都很高兴。”
等到苏迪来到约翰面前,笑着伸出手时,发现约翰的右手己经红肿,垂落在腿边,他举起颤抖的左手,上下打量着苏迪。
“我怎么觉的这位女士有点眼熟。”
苏迪假装听搞不懂英语,一歪头,右手握住约翰的左手,轻轻一使劲。
“啊~~~~”约翰疼的叫出声。
苏迪像是犯了错的小姑娘,立马松开手,有些惊慌的向身后的警务员小声解释:“我没有用力。”
警务员无语的瞥了约翰一眼,这些外国人事真多,为了一个没来由的恶梦折腾这么多人,人家小姑娘能有多大劲,握下手还能给他疼成这样,真白搭。
约翰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个女人手劲怎么比那些壮汉还要大。
他捂着手,仔细打量苏迪,朝艾伦喊道:“艾伦,你看这位女士,是不是很眼熟?”
艾伦捂着手,随意瞟了一眼:“斯~你脑子有问题了吗,她是个女人,赫尔退是个男人。”
苏迪疑惑的看向翻译,问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翻译回答:“他们说看你有些眼熟。”
苏迪不以为意的说道:“哦,可能外国人看华国人都长一个样吧,我看他们两个长得就一样,我也分不出来。”
警务员和翻译都点点头,他们见过不少外国人,确实都长一个样,不好区分。
就这样,苏迪五人顺利下车,几人出了火车站,就看到纺织厂的人举着牌子迎接他们。
苏迪她们下车后不久,火车上所有乘客都下车了,约翰和艾伦的双手都肿成了馒头,他们不死心的又把空荡荡的车厢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人以后,心如死灰的坐在站台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这时候,从鲁省开往s市的一列火车轰鸣着到站了。
火车刚停稳,一个小伙就从火车窗户跳出来。
苏青柏站在站台上,大口呼吸着,NND,下次不管他妈说啥,他都不来了,坐火车又臭又累,哪有在家舒服。
约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用力拿胳膊戳艾伦,示意他看,艾伦不耐烦的转过头来,随即也瞪大双眼,抬起红肿的双手,颤抖着指着苏青柏。
“就是他!男的!”
“是他!赫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