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金属门在变异体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角形正忙着固定休眠舱的锁扣，突然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拽回注意力。透过门缝望去，数十个穿蓝色制服的人正踩着碎玻璃前进，背后的重型背包鼓鼓囊囊，草帽下的黑色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端着的，竟是最老式的清朝火铳——铁管黝黑，木托磨得发亮，一看就是实打实的旧物。
“Open Ap？”林叶念叨着对方制服上的字样，拉栓步枪悄悄上膛。为首的人摘下草帽，露出里面盘着的辫子，背包侧袋露出半截真空包装，印着“早餐：杂粮粥+卤蛋”的字样。他用火铳指了指实验室的门，哑着嗓子开口：“里面的人，出来。这是我们的地盘。”
战星握紧消防斧，低声道：“他们的背包...好像装了不少东西。”三角形也注意到了——那些背包侧面挂着水壶，后面插着的棍子就是草帽杆，最关键的是，背包底部隐约露出子弹带的轮廓，铅弹的弧度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机械变异体的嘶吼突然从巷尾传来，Open Ap的人反应极快，瞬间排成两列。前排蹲下架起火铳，后排举枪瞄准，动作利落得不像用老式火器的人。“砰！砰！”铅弹呼啸着飞出，精准打在变异体的关节处，虽然穿不透强化皮肤，却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有点东西。”三角形低声道。他见过千奇百怪的武器，却没想过有人能把清朝火铳用得这么准。
为首的蓝制服突然转头，面罩下的眼睛锁定门缝：“再躲就不客气了。”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银色饭盒，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米饭配红烧肉，香气顺着门缝飘进来，勾得林叶肚子首叫。“我们有吃的，有子弹，只要你们交出里面的‘银疙瘩’（指量子芯片），就能分你们一份。”
战星皱眉：“他们知道芯片？”三角形按住她的肩膀，推门走了出去。“银疙瘩对你们没用。”他指了指巷尾聚集的变异体，“现在联手，杀出去再说。”
蓝制服们交换了个眼神，为首的人掂了掂火铳：“可以。但规矩我们定——子弹各用各的，食物按劳分。”他从背包里掏出三份包装好的餐食扔过来，“先垫垫，这是午餐，晚上有热汤。”
三角形接住，包装上印着“营养配比：碳水50%+蛋白质30%+维生素20%”，撕开一看，米饭、炒菜、水果样样俱全，甚至还有一小盒酸奶。林叶看得眼睛发首：“你们...背包里藏了个厨房？”
“少废话。”蓝制服己经架起火铳，“左边交给你们，右边我们来。”随着他一声令下，火铳齐鸣，铅弹如雨点般砸向变异体。三角形三人趁机冲出，拉栓步枪与消防斧配合，精准清理漏网之鱼。
混战中，三角形发现Open Ap的火铳虽然老式，却保养得极好，铅弹都是特制的，弹头淬过某种深色液体——打在变异体身上，伤口会冒泡腐烂。“你们的子弹...”他刚开口，就见一个蓝制服从背包里掏出个水壶，拧开喝了口，又摸出几发铅弹递给同伴，动作熟练得像在分发糖果。
“祖传手艺。”为首的人咧嘴笑了，面罩没遮住的嘴角沾着点肉渣，“火铳是爷爷辈传下来的，子弹自己熔的，比你们手里的破步枪靠谱。”他用火铳指了指林叶的拉栓步枪，“这玩意儿卡壳的时候，我们的火铳还能砸人。”
说笑间，最后一只变异体被铅弹爆头。Open Ap的人立刻卸下背包，有人拿出发热包加热晚餐，有人检查火铳枪管，还有人从背包里抽出块布，仔细擦着草帽上的血污。三角形看着他们有条不紊的样子，突然明白——在这个缺枪少弹的末日，能把最原始的武器用到极致，把三餐打理得井井有条，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实力。
为首的蓝制服递来一盒热汤：“考虑得怎么样？银疙瘩交出来，跟着我们混，饿不着。”三角形接过汤，蒸汽模糊了视线，他看向休眠舱的方向，那里的量子芯片正微微发亮——这个新阵营的出现，到底是转机，还是另一场博弈的开始？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吹来，没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