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喧嚣的午市高峰终于过去,店里只剩下最后两桌细嚼慢咽的客人。空气里还弥漫着各种菜肴混合的浓郁香气,但总算不再有催促声和点菜声。莫凡、莫瑶和夏小满三人围坐在角落一张刚收拾干净的桌子旁,面前摆着几盘刚出锅的家常菜:一份青椒肉丝,一份番茄炒蛋,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这是他们迟来的“工作餐”。
三个人都累得不想说话,埋头苦吃。莫凡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又夹了一筷子咸香下饭的青椒肉丝塞进嘴里,感觉消耗殆尽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恢复。他一边嚼着,一边环顾着这间小小的店面。几张桌子挤得满满当当,过道狭窄,中午高峰期时,夏小满和莫瑶端着盘子穿梭其中都得侧着身子。
看着看着,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正小口喝汤的莫瑶,声音带着点疲惫后的沙哑:“姐,你说…等咱们赚了点钱,把旁边这两个空着的铺子也租下来打通,怎么样?”他指了指左右两边紧闭着卷帘门的相邻店铺。
莫瑶放下汤勺,抬起头,眼睛一亮:“可以呀!这个想法好!”她立刻来了精神,也环顾西周,“我也觉得咱们这里太小了!你看中午那会儿,生意多火爆啊!好多人一看里面坐满了,门口还等着人,摇摇头就走了。这都是钱啊!白白流走了!”她语气里满是心疼,仿佛看到一张张钞票从眼前飞走。“要是地方大了,能多摆十几张桌子,那接待能力可就上去了!翻台都快很多!”
“就是就是!”旁边的夏小满嘴里还包着满满的番茄炒蛋,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闻言拼命点头,含糊不清地附和道,“瑶瑶姐说得对!刚刚高峰期,我好几次看到有客人推门进来,一看没位子,又看看外面排队的人,犹豫了一下就走了!特别是那些看着像是赶时间的上班族,等不起呀!要是地方大点,能多坐些人,生意肯定还能更好!”她费力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补充道,“而且地方大了,咱们干活儿也能舒展点,不用像打仗一样挤来挤去。”
莫凡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赞同和补充,心里那个模糊的想法也清晰坚定起来。扩张店面,看来是势在必行。他点点头:“嗯,我也这么想。等资金稍微宽裕点,就去找房东谈谈,看能不能把隔壁盘下来。”
“不过凡凡,”莫瑶心思细腻,很快想到了关键问题,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莫凡,“地方大了,客人多了,你这厨房可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我看你现在炒菜都跟打仗似的,两口锅一起上,忙得脚不沾地。再加桌子,你这工作量不得翻倍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累垮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心和担忧。
夏小满也停止了咀嚼,看着莫凡。她虽然才来几天,但己经深刻体会到了厨房工作的强度,莫凡就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莫凡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很多次了。“我也考虑过招个配菜师傅,或者帮厨,”他拿起汤勺给自己舀了碗汤,“能帮我切切配配,洗洗刷刷,哪怕就是递递盘子,也能分担不少压力。但是…”他无奈地摇摇头,“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信得过的人呢?这活儿看着简单,真要干好,手脚麻利、眼里有活、还得靠得住,不容易找。”
他喝了口汤,接着说:“而且,招人进来,工资又是一笔开销。虽然现在生意还行,但毕竟刚起步,还得留点钱扩张店面、备料周转呢。我想着,先观察观察,看看生意能不能稳定下来,别是昙花一现。同时,”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等会儿吃完饭,我就在玻璃门上贴个招聘启事,招帮厨,待遇写清楚点。慢慢物色吧,这事急不得,宁缺毋滥。”
“这倒是。”莫瑶理解地点点头,“招人确实得谨慎。贴个启事也好,万一有合适的呢。”
话题一转,夏小满想起中午那场闹剧,小脸又绷了起来,气鼓鼓地说:“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街头那家‘刘记’真恶心!用那么低级的手段来陷害我们!自己生意不好好做,净想这些歪门邪道!要不是老板你店里的监控够高清、够给力,把那家伙的小动作拍得一清二楚,还真被他得手了!”她越想越后怕,“真要被他讹上了,或者闹大了,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以为我们卫生有问题,生意绝对会大受影响!名声坏了,想挽回可就难了!”
莫凡放下碗,脸上倒没什么怒色,反而带着点看透的淡然。“肯定的呀,”他平静地说,“这条街以前就他一家像样的餐馆,生意也还过得去,算是独一份。现在我这边开了,味道比他家好,价格也实在,客人自然都跑我们这儿来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能不急吗?眼红病犯了呗。”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说明他和他背后的人,也就这点格局和本事了。”
“那…以后他们会不会还来找麻烦啊?”夏小满还是有些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莫凡拿起筷子,夹了块番茄,显得很从容,“咱们行得正坐得首,食材干干净净,卫生明明白白,还有这高清监控当‘护身符’,怕什么?以后多留个心眼就是了,特别是对那些看着就有点不对劲、或者故意找茬的客人。姐,小满姐,你们在外面招呼的时候也稍微留意点。”他叮嘱道。
“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莫瑶和夏小满异口同声地应道,眼神里都带着警惕和认真。
日子就在这忙碌、充实,偶尔夹杂着一点小风波中,一天天地滑过。
莫凡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了厨房里。系统的那个“每月出品95分”的任务,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像一个无形的鞭策者,逼着他不断追求极致。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把菜炒熟”、“味道还行”。每一次开火前,他都会在脑海里清晰地过一遍这道菜的标准流程和关键点。火候的掌控变得更为精细——该猛火快炒时绝不含糊,该文火慢煨时也绝不急躁。调料的配比,他甚至开始尝试用更小的量勺,力求精确到克。颠勺的力度、频率,食材下锅的先后顺序,出锅的最佳时机…每一个细节,他都反复琢磨,力求完美。
厨房成了他的修炼场。当客人的反馈(无论是赞美还是偶尔的小意见)被莫瑶和夏小满第一时间传递进来时,他会立刻反思,是哪个环节可以做得更好?是盐放早了一秒影响了肉丝嫩度?还是油温稍高让鸡蛋炒得不够嫩滑?
渐渐地,一种奇妙的手感在他心中形成。不需要刻意去想,拿起锅铲,感受着锅气的温度,听着食材在热油中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就能本能地做出最合适的调整。
【叮!宫保鸡丁出品评分:96分!】
【叮!黄金蛋炒饭出品评分:97分!】
【叮!麻婆豆腐出品评分:95分!】
【叮!青椒肉丝出品评分:96分!】
【叮!番茄炒鸡蛋出品评分:95分!】
【叮!酸辣土豆丝出品评分:96分!】
【叮!地三鲜出品评分:95分!】
【叮!木须肉出品评分:96分!】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今成了莫凡耳中最动听的乐章。菜单上这八道主打的家常菜,大部分都己经能够稳定地出品在95分以上!这不仅仅是一个分数,更代表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稳定性和卓越水准。
这意味着,无论他一天要炒多少份青椒肉丝,每一份的肉丝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嫩滑,青椒都带着爽脆的口感和清香的锅气。每一盘麻婆豆腐,都精准地呈现出“麻、辣、烫、香、酥、嫩、鲜、活”的八字真谛。每一碗黄金蛋炒饭,都粒粒分明,金包银,蛋香浓郁,米饭弹牙。
这种稳定到可怕的出品质量,己经远远超越了普通小餐馆厨师的水准。客人们或许说不出其中的门道,但他们的味蕾和胃是最诚实的。光盘率越来越高,回头客越来越多,口碑像滚雪球一样积累、传播。小店的生意,在经历了初期的爆炸性增长后,非但没有回落,反而因为这份稳定的高品质,步入了更加稳健、更加火爆的上升通道。
莫凡站在灶台前,看着又一份达到96分的鱼香肉丝被夏小满端走,听着外面食客满足的交谈声,心中充满了踏实感和成就感。扩张店面的蓝图在心中勾勒,手上颠勺的动作也更加沉稳有力。稳步精进,根基扎实,未来的路,似乎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