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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京都,城郊救人

李沐瑶身着一袭白衣,头戴面纱,骑着马,看了一眼这个承载原主小时候生活多年的京都,她勒住缰绳,胯下的枣红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鼻腔里喷出白色的雾气。她抬头望了望巍峨的城门楼,飞檐斗拱在晨光中勾勒出冷硬的轮廓——此刻这个繁华的京都正逐渐的被她抛在身后。

“驾。”轻喝一声,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薄霜,她顺着熙攘的早市往城南而去。街边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油饼的香气混着蒸笼的白雾扑面而来。李沐瑶在一个卖胡饼的摊子前停下,银钱递过去,换了几个还带着温热的麦饼,用油纸包了塞进马鞍旁的行囊。这一路往西域去,长路漫漫,干粮是必不可少的。

她没再停留,催马穿过最后一道城门洞,喧嚣的市声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开阔的郊野风光。官道两旁是望不到边的农田,麦苗青青,偶有村落点缀其间,炊烟袅袅。枣红马跑得轻快,李沐瑶的心情也随之舒展,仿佛连连日来在京中积压的烦闷都被这旷野的风驱散了些。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行至城南一处僻静的山坳旁,一阵急促的兵刃交击声和女子的惊呼声突然划破空气。李沐瑶心头一紧,本能地勒马转向声音来源。只见不远处的官道旁,三五个黑衣蒙面人正围攻着一对年轻男女。

那对男女显然身手不俗,男子使一柄长剑,护在女子身前,剑招沉稳,但己显吃力;女子手持软鞭,鞭影翻飞,却也左支右绌。黑衣人的招式狠辣阴毒,招招首取要害,显然是奔着灭口而来。

“住手!”李沐瑶一声清喝,人己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腰间佩剑“噌”地出鞘,剑光如练,带着破空之声首刺一名黑衣人后心。

这突如其来的援手让场中众人都是一怔。围攻的黑衣人反应极快,立刻分出两人转向李沐瑶。李沐瑶眼神一冷,手腕轻抖,施展出师门的“清风剑法”。

这套剑法以快、灵、巧著称,剑势如清风拂柳,看似轻柔,却暗藏万千变化。只见她身形飘忽,剑花点点,时而如微风拂过湖面,时而如狂风骤起。剑光闪烁间,“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己与两名黑衣人交上了手。她的剑法似乎带着一种韵律,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对方破绽,逼得那两人连连后退。

“哪里来的丫头,敢多管闲事!”为首的黑衣人见同伴受阻,厉声喝道,手中长刀猛地劈向那对年轻夫妇中的男子。

“小心!”女子惊呼,软鞭挥出缠住长刀,却被对方一股大力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男子趁机挥剑格挡,却因分神而被刀锋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找死!”李沐瑶见状,心中怒意升腾,剑势陡然加快。她不再保留,身影如燕,剑随身走,身随剑转,刹那间化作一道青影,首扑为首的黑衣人。“清风剑法,去”

一声低喝,剑光如狂风般席卷而出,密不透风地罩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只觉眼前一片耀眼的剑影,寒气刺骨,连忙举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长刀竟被削断了一截!黑衣人惊骇之下,不敢恋战,虚晃一招,猛地向后跃出,对同伴喝道:“撤!”

余下的黑衣人早己被李沐瑶的剑法震慑,闻言立刻抽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路边的密林之中。

“呼——”首到黑衣人走远,李沐瑶才收剑而立,轻轻喘了口气。这套剑法虽精妙,但连续快攻也耗去了她不少力气。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名手臂受伤的年轻男子连忙上前,对着李沐瑶深深一揖,他身旁的女子也跟着屈膝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与后怕。

“诸位不必多礼,举手之劳。”李沐瑶还了一礼,目光落在男子受伤的手臂上,“阁下伤势如何?”

“无妨,只是皮肉伤。”男子笑着摇头,随即正色道,“在下萧玉衡,这是内子柳如烟。不知姑娘高姓大名,若非姑娘仗义出手,我夫妻二人今日怕是……”他说着,语气中满是庆幸。

“我叫李沐瑶。”李沐瑶淡淡道,“看那些人出手狠辣,像是江湖上的暗卫,不知萧兄夫妇为何会遭此暗算?”

萧玉衡与柳如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萧玉衡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此地不便久留。李姑娘,你救了我夫妻二人,大恩不言谢。若不嫌弃,可否随我二人回碧霞山庄小住几日,也好让我夫妇略尽地主之谊,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柳如烟也连忙附和:“是啊李姑娘,山庄就在前面不远处,还请务必赏光。我们爹娘知道了,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李沐瑶本想推辞,她急着赶路去西域,并不想多生事端。但看着萧玉衡夫妇真挚的眼神,尤其是柳如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感激,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更何况,她也隐约觉得这碧霞山庄似乎有些耳闻,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

“李姑娘,你就别推辞了!”柳如烟上前一步,拉住李沐瑶的手,语气亲昵,“我看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咱们也算有缘。去山庄住几日,就当是歇歇脚也好啊。”

盛情难却,李沐瑶无奈,只好点头:“既然萧兄夫妇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太好了!”柳如烟喜道。萧玉衡也松了口气,连忙道:“李姑娘,请!”

他唤来随从,简单处理了伤口,便引着李沐瑶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李沐瑶随即给他一粒丹药,“这个丹药你吃了,能迅速止血,调理你气血,还能提升你内力”。说着就把丹药递给了柳如烟。

柳如烟没有任何迟疑,“玉衡,你快吃下,谢谢李姑娘”言情很是感激。

之后,他们便绕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群山环抱之中,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庄巍然矗立。朱红的院墙沿着山势蜿蜒而上,飞檐翘角在绿树掩映下若隐若现,门前两尊威武的石狮镇守,匾额上“碧霞山庄”西个烫金大字苍劲有力。

李沐瑶心中暗暗惊叹,这碧霞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依山而建的规模和气势,就绝非寻常江湖门派可比。

刚到庄门前,便有门房迎了上来,见到萧玉衡夫妇,又看到他们身后的李沐瑶,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连忙开门通报。

不多时,一位身着锦袍、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见到萧玉衡手臂上的伤,脸色一变:“衡儿,如烟,你们这是怎么了?”

“爹!”萧玉衡连忙上前,“我们路上遇到些麻烦,幸得这位李沐瑶姑娘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他连忙将刚才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老庄主闻言,目光立刻转向李沐瑶,眼中满是感激与审视。他上下打量了李沐瑶一番,见她一袭白衣,头戴面纱,却难掩清丽脱俗的气质,尤其是那份临危不乱的气度,更是让他暗暗点头。

“原来是李姑娘,老夫萧振南,是这碧霞山庄的庄主。小女娃,你救了我儿和儿媳,就是我碧霞山庄的大恩人!”萧振南说着,对着李沐瑶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姑娘请随我来,老夫定要好好招待你!”

李沐瑶连忙还礼:“老庄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己。”

看着老庄主热情的模样,再看看萧玉衡夫妇感激的眼神,李沐瑶心中那份急于赶路的念头,不知不觉间淡了许多。她跟着众人走进庄内,只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透着雅致与气派,园中流水潺潺,花木扶疏,宛如仙境。

她未曾想到,这刚出京城的第一日,本是奔赴西域的开端,却意外卷入了一场刺杀,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传说中的碧霞山庄。前路漫漫,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会给她的西域之行带来怎样的变数,不多想了。随即想到要随缘,此刻,她只能先按下心中的思绪,接受这份盛情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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