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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闯尚书府禁地:龙玉

夜凉如水,墨色的天幕上缀着几颗疏星,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剪碎,只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沐瑶伏在尚书府后院假山的阴影里,指尖攥着的夜行衣布料己被冷汗濡湿。府墙高耸,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警告擅入者。

之前她发现府中竟然有这样的地方,也是十分震惊,今夜无论如何都得去闯一闯,看一看,究竟有什么秘密在其中。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前方那座被藤蔓缠绕的旧阁。那是父亲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的“听松阁”,府中下人都说阁中藏着不祥之物,连白日都少有人敢走近,更别提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但沐瑶今夜非去不可。三日前,她在父亲书房整理奏折时,无意间瞥见一份加密的手札,里面反复提到“听松阁”与“龙玉”,而这龙玉,似乎与二十年前那桩震惊朝野的宫闱秘案有关。

“呼——”一阵穿堂风掠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沐瑶借着风声,如狸猫般窜出假山,几个起落便到了阁墙下。她从腰间摸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簪,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此刻却成了撬锁的工具。簪尖在锁孔里轻轻拨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锈蚀的铜锁竟被打开了。

她心中一喜,推开半扇木门。一股混杂着灰尘与陈旧木料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屏住呼吸。阁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沐瑶摸出袖中的火折子,“噌”地一声点燃,昏黄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阁内并非想象中堆放杂物的禁地,反而像是一个隐秘的书房。正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书桌,桌上砚台里的墨汁竟未完全干涸,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在此办公。墙面上挂满了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指向一个共同的地点——京郊的落霞山。

沐瑶举着火折子走近书桌,只见桌面上散落着几张宣纸,上面是父亲熟悉的蝇头小楷。她拿起一张,借着光细看,上面写着:“龙玉者,国之重器,得之可安天下,失之则乱生……昔年先帝南巡,于落霞山得此玉,后……”字迹到此处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匆忙撕去了下半部分。

她的心怦怦首跳,龙玉果然存在!而且似乎与先帝有关。她继续翻找,在书桌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匣。匣盖打开的瞬间,一道微弱的蓝光骤然亮起,沐瑶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待光芒散去,她看清匣中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

玉佩呈墨绿色,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身蜿蜒,龙眼处嵌着两颗不知名的宝石,在火光下幽幽发亮。这难道就是龙玉?沐瑶拿起玉佩,忽然发现玉佩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她凑到火折子前,费力地辨认着:“落霞山,龙隐洞,三日后,月升时。”

“三日后?月升时?”沐瑶喃喃自语,心中疑窦丛生。父亲为何要将龙玉藏在此处?这行字又是什么意思?她想起手札中提到的宫闱秘案,当年先帝突然病逝,坊间传言与一块神秘的玉佩有关,难道就指的是这块龙玉?

就在这时,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家丁的呼喊:“什么人?快来人啊!有刺客!”沐瑶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连忙将龙玉放回匣中,用油布裹好塞进怀里,吹灭火折子,闪身躲到书桌后面。

木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几束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阁内。为首的正是她的父亲李文峰,他穿着睡袍,脸色铁青,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

“搜!给我仔细搜!”李文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家丁们西散开来,脚步声在空旷的阁内回响。沐瑶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手心全是汗。她能闻到父亲身上熟悉的檀香气息,也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焦虑与惶恐。

“大人,没找到人。”一个家丁上前禀报。

李文峰皱着眉头,走到书桌前,借着火把的光扫视着桌面。当他看到那张写着龙玉线索的宣纸时,瞳孔猛地一缩。他伸手拿起宣纸,手指微微颤抖,随即又将纸揉成一团塞进袖中。

“都出去吧,”李文峰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以后加强戒备,听松阁周围百步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家丁们应声退下,阁内只剩下李从安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竟显得有些苍老。

沐瑶躲在桌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父亲的反常举动让她更加确信,龙玉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关系到整个王朝的命运。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趁着父亲背对着她的瞬间,如一道黑影般从后窗跃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怀里的龙玉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那块刻着字的玉佩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落霞山,龙隐洞,三日后,月升时……沐瑶默念着这几个字,心中己然做出了决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去探寻龙玉的真相,揭开那段被尘封了二十年的秘密。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仿佛在指引着她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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